常小九转过身来,看向那负手而立的聿王爷,看他样子是认真的。
她其实很想说,你自己的手下,你愿意让他跪就跪吧,跪多久都行,那是你们的自由,而她也有医治还是不医治的自由。
可是转念又一想,这样做不妥。
对方是王爷,在一个江湖郎中这丢了面子,定然是不肯善罢甘休的。
那既然如此,不如答应了他。
常小九觉得,自己跟对方较真置气真的没什么意义,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好处。
遇到问题,迎上去解决就好了。
何况,自己做游医的初衷,最主要的不就是打出名气,找叶凡么。
“那倒也不需要,既然阁下相信在下,那就选个地方吧,当然,你们不介意在这里,也是可以的。”常小九现在已经淡定了很多。
听她这么说,濮元聿也是有些意外的,因为刚刚常小九给他的感觉,是不畏权势的,挺有个性的那种人。
他以为,常小九会毫不犹豫的拒绝,然后很是潇洒的离开。
“郎中,你们难道没有固定的地方?”濮元聿脱口问出之后,也想起自己问的有些多余。“跟我们走吧。”没等对方作回应,濮元聿又说到。
“主子,还真的用他啊?”窦涛看着阿顺得意的模样,小声的问。
濮元聿脸色一沉,窦涛立马就闭嘴了。
与此同时,阿顺也看向自家公子,用眼神询问,真的要跟着对方走么?
谁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啊,会不会有什么阴谋使坏呢?
常小九给了安抚的眼神,阿顺立马就安心了。
窦涛牵着马跟主子走在前面,常小九二人在后面跟着。
见阿顺往边上的烧饼摊子看了眼,常小九就知道,这孩子是饿了:“去买几个吃吧。”
“公子你要几个?”阿顺不好意思的笑着问。
“我不饿,你买自己的就行。”常小九是真的不饿,饿了自然也要吃的,又没到穷的连吃烧饼都吃不起的地步。
阿顺立马跑到烧饼摊子,买了两个烧饼,回到常小九身边后,笑嘻嘻的吃了起来。
常小九知道,这样大的烧饼,阿顺一口气能吃五六个,但是他只买了俩,这是给自己省钱呢。
她也没说什么,阿顺懂事她要成全,因为这样的话他心里才会没有负担。
不过呢,这也提醒到常小九,以后出来的话,要准备糕点瓜果随身带着。
十二岁孩子进入青春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的多,饿的快很正常。常小九注意观察过,阿顺没有肚子不舒服,心慌,出汗等症状,精神状态也很好。
她也用自己的办法排查过,阿顺并没有善饥的疾病,比如小儿糖尿病啊,缺锌啊。
但是晚上那一餐,常小九会稍微的控制一下阿顺的饮食。
走在前面的濮元聿,对于身后俩人的对话听的真真的,这郎中对小童很好呢。
偶尔回下头,正好就看见那小童咬着烧饼,一脸的灿烂。
兴许,这小童原本就是郎中的家人或亲戚吧。
一盏茶的功夫,常小九二人跟着进了一家客栈,正街上的,一看这客栈就比较高级。
其实,这样的客栈常小九现在也住得起,不过呢,因为多了阿顺和八两,这游医的生意也不行,所以,现在开始节省了。
常小九知道对方的身份,所以跟着上楼梯,进了天字号房,也没觉得诧异。
皇帝的儿子,皇二代住最好的房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我要趴床上去么?”窦涛指着卧室的门,问到。
常小九摇摇头,指着客厅的一把椅子:“坐那就行了,麻烦把上衣脱一下。”
窦涛应着,就按照常小九说的做。
阿顺把常小九的针灸包取出来,放在桌面上,就站到一旁了。
濮元聿拽了一把椅子,坐在一侧看着。
常小九卷起袖子,就开始给窦涛施针。
不愧是习武之人,窦涛的肌肉很是结实,但是他的后腰上却有很大一条伤疤,看样子应该是刀伤。
这小子,命还挺大的。
“你放松些,莫要紧张。”常小九看着窦涛紧起的肌肉,说到。
“公子,他是害怕了么?”阿顺随口问到。
窦涛立马就转过身子:“你小子胡说什么,谁害怕了?”
“咳咳,施针的时候最好别乱动,否则我扎错了位置,你也许会瘫的。”常小九边提醒着,边瞪了阿顺一眼。
再看窦涛背上的肌肉,比先前更紧张了。
常小九叹口气:“放心,我很惜命的。”
这句话,倒是让窦涛放松了下来。
“敢问郎中怎么称呼?”等常小九施好针后,濮元聿问到。
“我家公子姓叶,名九凡,叶是树叶的叶,九是七八九的九,凡是不平凡的凡。”阿顺大声的告诉着。
说完,就开始往外拿笔墨纸砚,小瓶的水倒进砚台,动手研墨。
公子说了,等慢慢的名声传出去了,以后就会有病患慕名而来找公子看病了。
听了阿顺如此有气势的如此认真的介绍,濮元聿就觉得很想笑,但是,却又不能笑。
朝已经坐下的常小九看过去,见她神色如常,并没有丁点的不自在。
濮元聿心里觉得吧,这小童介绍的这种调调,跟这位郎中不是那么相符。
他哪里会知道,这就是常小九自己教阿顺如此说的。
因为,常小九就是要把叶九凡这个名字宣扬开。
“叶大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