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红色的血液滴到白色的镯子上,发出了一道柔和的光芒。
光芒闪耀了一瞬,随即消失。
镯子却并没有什么变化。
阿萝找来纱布,轻柔地帮婉仪,把伤口包起来,那双月牙眼里有水雾氤氲开来:
“姑娘,等包扎好了,阿萝给姑娘请大夫去!”
“不用了。”
婉仪摇摇头:我有空间,空间里灵丹妙药一大堆,怕什么?
两人正说着话,就见钟妈妈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地走进来。
神情却兴奋无比。
她终于把姑娘的那些贵重物品,拿回来了,包括之前武大家的偷去的那些。
见钟妈妈进来,阿萝忙把婉仪受伤的事情,告诉了她。
钟妈妈看着婉仪手上的纱布,立即沉下脸来:
“姑娘!你怎么能这么不小心?要是这手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或者留下疤痕什么的,回头伯爷一定饶不了我的!”
“没事的,”婉仪语气淡淡:“钟妈妈放心,钟妈妈一心为主!等我回去后,一定会禀报伯爷的。”
钟妈妈闻言立即眉开眼笑起来,也不去管自家姑娘为何?把称呼由父亲换成了伯爷。
阿萝见钟妈妈终于平息怒火,再次提起说要去请大夫。
钟妈妈这才想起来,不禁皱眉斥道:“还不快去!在那里磨蹭什么?”
婉仪看了看钟妈妈身上的灰尘草屑,吩咐道:“钟妈妈,你把镜子拿过来,就下去洗洗吧?”
“好!”见到自己的战利品,钟妈妈又高兴起来。
她拿过一面菱花镜,交给婉仪,也不问缘由,就径直出去了。
这里,婉仪看着镜子里的那副面容:
有些枯黄的头发,凌乱地披散着;
因为消瘦而突出的颧骨,弯弯的眉毛,惨白的脸蛋,毫无血色的嘴唇,只有一双大眼睛还算明亮。
这是人还是鬼?
算了,不管了!只要能活着就好!
求生欲强烈的婉仪,放下镜子,右手抚上镯子,正想着怎么进去。
突见白光一闪,自己就置身在一片沙漠里,并且还是以躺的姿势。
咦?难道自己进来的方式不对?
婉仪意念急转中,人又回到了自己躺的床上。
这次她诚心祈祷了一番,怀着虔诚的心情,勉强站到了地上,再次进入空间。
金黄的沙子还在那里,似乎并未因为有人的到来,而感到什么不安。
而且因为这具身体虚弱,她在空间里站着,竟觉得非常吃力。
婉仪反复进入空间几次后,终于确定:她的空间里就是一片沙漠,别无他物。
要说有什么不同,就是这片沙漠地里,没有刺眼的阳光,感觉不到风和热浪而已。
而且这片沙子里,也没有一点杂质。
不要说灵泉,就是连个小水坑都没有。
难道这片沙子有什么奇异之处?
婉仪将纱布解开一点点,随即抓了一把沙子,撒到了露出的伤口上。
半天过去,那伤口竟然没有什么变化。
而且撒了沙子的伤口,更疼了!
还有,坐在沙子上,没有什么倚靠,婉仪感到自己越来越支撑不住了。
害怕阿萝和钟妈妈回来,发觉自己不在,吓着了她们。
婉仪只好带着一把沙子,退出了空间。
婉仪刚躺好,就见钟妈妈,披散着**的头发进来了。
见婉仪手上的纱布开了,伤口上面还有沙子。
她忙打来水,重新解开纱布,边替婉仪清洗,边责备她不省心。
等钟妈妈清洗完,婉仪冷冷问道:“这里谁是主子?”
“当然是你,”说到这里,钟妈妈神色一变,竟然是悲从中来:“我从小将你带大,明里咱们是主子,实则我待你如同母女呀!我说这些,可都是为你好哇!”
“够了!”婉仪眸光冰冷:“钟妈妈的哺育之恩,二姑娘自然领情!还请钟妈妈以后,记住自己的身份,做好你份内的事情就行了!”
她实在不想被这样的人,啰哩啰嗦一大堆,实则从头至尾,连一句关心问候的话都没有。
说得好听点儿是忠仆,其实是私心太过,以至于现在,连掩饰都懒得掩饰了。
钟妈妈这才发现,自家姑娘今天变得有些陌生起来。
她定定地瞅着婉仪,想看清眼前的姑娘,到底还是不是那个,总爱扑到她怀里撒娇的姑娘?
婉仪弯弯唇角,目光投向钟妈妈身后。
阿萝正带着,一背着药箱的大夫进来。
此时,婉仪的手上的伤口,已经被钟妈妈洗出了丝丝血迹来。
大夫十分敬业地给婉仪上好药,又开了方子。
钟妈妈早已收回对自家姑娘的猜疑,提心吊胆地问大夫:“大夫,我家姑娘的手不会废吧?会不会留下疤痕?”
大夫捋着山羊胡须摇头:“伤口太深了,还不知道伤没伤到手上的筋脉?是以现在很难下决定。”
阿萝一听,急忙跑到婉仪面前安慰道:“姑娘,你别怕……。”
她才开口,就被钟妈妈一连串的话语打断了:
“这可怎么办呢?手残了就不好嫁人了!伯爷会打死我的。”
见姑娘的面色变了几变,阿萝就去拉钟妈妈。
可是钟妈妈依然手足无措地唠叨着。
“钟妈妈!送大夫出去,顺便拿药吧。”
婉仪冷冷地出了声,这声音不算大,可是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地威严。
让钟妈妈忍不住猛地一激灵,连忙收起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