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里后,婉仪叫过肖婆子和古婆子,叮嘱她们,让她们睡觉关好房门。
两个婆子疑心到了别处,连忙回:“请姑娘放心,奴婢的耳朵灵敏着呢!不会耽误了姑娘晚上传唤的。”
婉仪跟她们话不投机,想着即使真有淫贼,人家也不会对两个半老婆子下手的,是以懒得再跟她们废话。
又闲聊了几句,就让她们自便去了。
临睡的时候,婉仪叮嘱柳絮,让她起夜的时候,一定要叫醒自己。
柳絮安慰她:“姑娘,这翠竹庵很安全的,从建立到现在,还没听说过有谁,在这庵里出事的?”
“你怎么知道?”婉仪扬眉,以她前世的所见所闻来看:
“这是京城内外有名的庵堂,连天子家眷都会来祈福的地方。要是传出什么不好的话语,岂不扫了皇家的脸面?是以这里即使真有事,也会被庵里的主持给压下来的。”
柳絮却不认可姑娘的话:“这有什么?只要庵里的出家人,不做出伤风败俗的事情,将安全责任做到位,就是香客出再大的事情,也不算扫皇家的脸面呀。”
“好了,我说不过你,你还是去睡吧!”婉仪笑着轻轻推了柳絮一下。
柳絮看了看香炉里的熏香,这才回到了竹塌上。
一夜无话。
几天后的一个夜晚,淅淅沥沥地下了一晚上的大雨。
第二天早上,雨就停了。
早饭后,婉仪正准备,到庵后的竹林里去走走。
谁知,就听到庵里吵吵嚷嚷了起来。
原来一名叫妙颜的姑子,昨晚上自缢了。
她死的时候,不但衣衫凌乱,还用一块白布遮住了脸。
看她那样子,是生前遭受了凌辱,这才选择上掉自杀的。并且一定是觉得自己,无颜面对佛祖,这才用布遮住面目的。
主持师太很快命人,去请官差过来,顺便关了庵里的庵门。
随即坐在一旁,给妙颜超起度来。
见她们如此,婉仪也虔诚地跪在一旁,念了几遍往生咒。
半个时辰后,顺天府里的大人带着衙役们,才赶了过来。
可是昨晚的一场大雨,冲刷掉了所有的罪证,加之妙颜独自一人一个房间。
是以那些捕头仵作们忙活了半天,却没有找出什么有力的证据来。
谁也不知道那淫贼,是怎么进来的,又是怎么出去的?
慈安师太无法,只好先把那些衙役们安排在了偏院里。
这才来找婉仪:“小施主,今天吓坏了吧?”
婉仪摇摇头:“我没事,还请师太节哀。”
小姑娘一身素衣,神情带着几分淡淡的忧伤,白净的脸庞上,瞧不出一丝慌乱和惧怕。
只看得慈安师太心里,莫名地一惊,不过有些话,她还是要问的:“小施主,不若老尼派人送你下山去吧?”
婉仪闻言,露出一个凄苦的笑容:“不用了,我是来给祖母祈福的,哪能半途而废呢?”
“可是庵里,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
“要是师太不方便的话,我愿意下山。”婉仪神情里有几分落寞。
她现在可是一点儿,都不想回伯府。
可是慈安师太不明白小姑娘的心思,还以为这小姑娘许是与家人置气,怪罪家人不接她回去,这才不愿下山的。
“小施主,老尼担心小施主的安危,只要诚信向佛,在哪里祈福都是一样的。”
婉仪很赞同师太的话,可是为祖母祈福,只是送她出来的一个借口,此时,她哪能实话实说?
“师太,没事的,我不怕!再说现在庵里出了事情,在事情没查清楚之前,我作为这里的香客,哪能先行离开呢?”
见婉仪说得坚决,慈安师太只好不再提离开的事情,只是又叮嘱了她几句,就先行离去了。
因为庵里出了事,同样在这里礼佛的徐夫人主仆,则被留了下来。
婉仪去找徐夫人的时候,她正关起房门在里面礼佛。
是丫鬟们在房门外通报后,又过了一会儿,她才让人把婉仪请进去的。
徐夫人的房间,跟其他房间一样陈设简单,一旁的佛龛前供奉着一尊如来佛祖,佛前香烟缭缭。
“你有事情吗?”徐夫人把玩着手里的佛珠,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声。
婉仪打量了她片刻,这才开口:“我是想着,与您毗邻而居,也算做咱们有缘。偏偏庵里又出了这种事情,我害怕,就想来找夫人聊聊天。”
“哦?”徐夫人挑眉望向她,面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
“你要是害怕,就应该呆在自己屋子里,跟你丫鬟婆子在一起,而不是像这样到处走动的。”
婉仪抿了抿嘴角,无视她的冷淡,跟她聊了些佛经上面的事情。
那徐夫人好似对佛经上的故事,都不怎么知道。看样子,她所谓的兴趣,也是伪装出来的。
婉仪害怕她,识破自己的用意后突然翻脸,只好拿京城里的事情,跟她瞎扯。
那徐夫人不好撵人,敷衍了半天后终于起身:“你慢慢喝茶,我去净房里一趟。”
“我也去!”婉仪急忙起了身。
徐夫人面皮抖了几抖后,终于艰难开了口:“一个污秽之地,你跟着干什么?”
婉仪解释起来:“我也想如厕,可是又不敢去,现在有徐夫人在,正好做个伴。”
“那你先去吧,我让我两个丫鬟,跟你做伴如何?”徐夫人的拢在袖子里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徐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