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人情,是的。
是该还人情了。
那日京锦台,她被恶幻所侵蚀。的的确确有对不住楚青临的地方,左右此事若是不会危及性命。帮一帮也是无妨。
对此,燕蒹葭很快应承下来。不过,她倒是没有要求扶苏也一并应承。她与扶苏,终究是两个个体,她不会因为感情二字,去要求他必须如何。
只不过,燕蒹葭应承之后,扶苏自是没有推拒。但他提出,要先检查一番那方天镜。
倒是说不清,是不信弥尘的修为造诣,还是不信弥尘这个人。
等到弥尘走后,燕蒹葭和扶苏在回去的路上。
扶苏问燕蒹葭:“酒酒许的是什么愿?”
燕蒹葭看了眼前方,答道:“国愿。只望着这愿望能够成真,让燕国安好。”
她如今心系是,是燕国。这几日不知为何,梦中所见的国破梦,愈发真实。一遍又一遍历史重演,让她已然有些焦虑。
她比谁更清楚,燕国不能亡。一个国家的覆灭,必将带来生灵涂炭。
且她亦有私心,只望着一切如故,岁月静好。
说着,她侧头看向扶苏,问:“那你呢?许的什么愿?”
“酒酒安好。”他认真的凝视着她,缓缓道:“我只要酒酒安好。”
……
……
是夜,繁星如海,月色皎洁。
扶苏的话,飘入燕蒹葭的梦中,一夜好梦。
次日,燕蒹葭醒来,便去楚家堵住了楚青临。
见燕蒹葭前来,楚青临心中便明白过来,随之便见扶苏也跟着来了。
拗不过燕蒹葭执着,楚青临便应了下来。燕蒹葭说还人情,他还能说什么?左右她本就是不愿亏欠旁人的那般性子,而恰巧,他楚青临就是她所认为的:旁人。
楚元绽如今是极为崇拜燕蒹葭的,故而一听燕蒹葭来楚家,便欢喜至极。
只是,等到他听了禀报来迎,却是听守门的侍从说,几人已经走了。
为此,楚元绽极为难受。问及侍从,侍从却说不知几人去了哪里。但瞧着方向,似乎是朝着公主府而去。
楚元绽一喜:“兄长是和公主一同去的?”
虽说如此未免有伤名声,但……思及这是兄长的一个好机会,楚元绽便觉得,做大事者,不拘小节。
守门的侍从回:“不错。只不过随行还有一人。”
楚元绽不乐意道:“啊?还有一人?”
谁这么没有眼色,去破坏气氛?
侍从道“国师。”
楚元绽脸色大变!
“小爷,是……是有什么不妥吗?”侍从紧张询问。
“不妥!大不妥!”楚元绽咬牙:“公主是兄长的!国师如此实在横刀夺爱,令人深觉可耻!他堂堂一个国师,要怎么样的女子没有?为何要与兄长争夺……”
“小……小爷。”侍从讷讷道:“以小人之见,将军与公主……并非是去私会,而是要办要紧事。所以国师在,或许……”
“要紧事?”楚元绽眼睛一亮:“什么要紧事?怎么不唤我一起?”
见元绽这般,侍从不由有些诧异,暗道将军可谓料事如神,竟是将小爷的所言所做猜的这样准确。
想了想,侍从按照楚青临交代的那般,恭恭敬敬回道:“小爷,将军说小爷不要凑热闹,好好安抚老祖宗就可以。”
“什么事,这样神神秘秘?”楚元绽心下愈发好奇。
“小爷还是听将军的,莫要插手。”侍从道:“否则若是坏了将军的事情,怕是……”
他话还未说完,楚元绽便冷哼一声:“我知道了。”
他也不稀罕掺和,左右哄着祖父祖母这般小事,他最是拿手。
说着,楚元绽摇摇晃晃进了府内。
……
……
那一头,燕蒹葭、扶苏、楚青临一行人,很快入了公主府。
楚青临不想惊动楚家长辈,故而只好去公主府开启方天镜。
等待弥尘被邀来的时光,分外折磨人。尤其对楚青临来说,求而不得,还要看扶苏这厮对她温言软语,实在晦气。
好在,弥尘似乎也是早有准备,很快便抵达了公主府。
只是,他见着几人时,第一句话不是旁的,而是对着燕蒹葭道:“公主昨夜诓骗小僧。”
昨夜?
楚青临了然。想来昨夜是弥尘去与燕蒹葭说方天镜的事情罢。
一旁扶苏笑了笑,从容道:“师弟若是说诓骗,该是要连着我一起责怪才是。”
那双弯弯的眉眼,满是宠溺的看了眼燕蒹葭。但杀人诛心,这话便意味着,昨夜他是与燕蒹葭在一处的。
如此一句话,不过是对着楚青临说的。
燕蒹葭哪里会看不出来,她轻咳一声,装作装样道:“证据?”
弥尘叹了口气:“那花儿并非洛阳运来的,我昨夜折回,拿着那花束在烛火下照了照,不过是寻常的野花。为了那野花,公主诓骗了小僧一千两,实在……黑心。”
“黑心?”燕蒹葭笑眯眯道:“你有何证据证明你所说的花就是昨夜的花?昨夜有问题你便早该拿来本公主瞧瞧才是,时间都过了,银两也给了,若是你随意拿野花赖上本公主呢?”
“你!”弥尘有些气恼,但很快便平息下来:“无妨,左右就当小僧花钱买个教训。只是,小僧不知,公主为何平白无故诓骗小僧?小僧想来是与公主无冤无仇的。”
“莫要再说这等子话了。”燕蒹葭扬唇,笑的张扬:“本公主可没有诓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