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方也不进攻。
就这样静静地站着,面无表情地看着身前的板垣。
心脏以前所未有的频率高速跳动着的板垣,只感觉自己身体周遭的空气都变得粘稠、沉重了。
因空气都变得粘稠的缘故,板垣感到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被自己身体周遭这粘稠的空气给折磨地受不了的板垣,大喊了一声,然后挥剑朝绪方看来。
轻轻松松地躲开了板垣的这一剑的绪方,瞄准板垣的左侧腹,使用了榊原一刀流的横斩技——龙尾。
绪方的木刀精准地命中板垣的左侧腹。
挨了绪方这一击的板垣,只感觉自己的肚腹正翻江倒海。
板垣死死忍住,才没把胃中的东西给吐出来。
“啊啊啊啊啊!”
将恶心感忍下的板垣,已经彻底丧失了冷静,一边扯着嗓子呼号,一边疯狂地挥动手中的木刀。
望着已经失去冷静的板垣,跪坐在道场边沿的石川兵马重重地叹了口气。
因为兵马知道——接下来的战斗已经不需要再看了。
在与人战斗时,若是失去了冷静,那就什么都完了。
果不其然——已经彻底失去冷静的板垣,他那毫无章法的挥剑,更无可能碰到绪方。
绪方瞅准机会,朝板垣的右手腕又劈了一刀。
右手腕传来的剧烈疼痛,让板垣不得不松开了右手,让右手中的刀掉落到地上。
但板垣还是强忍着疼痛,迅速俯下身用左手把刀捡回。
然后顺势朝绪方的双脚扫去。
不过——绪方已经预判到了板垣的这一招。
绪方敏捷地跳上半空,躲开了板垣的扫击。
在跳上半空的同时,将手中的木刀高高举起。
然后朝板垣的右肩重重劈去。
榊原一刀流——水落!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板垣发出足以让听者感到毛骨悚然的惨叫声。
板垣的右肩——不自然地红肿着、扭曲着。看上去甚是吓人。
望着板垣右肩这恐怖的红肿,石川兵马以及部分弟子的脸色一沉。
身为浸淫剑术多年的他们敏锐地看了出来——板垣右肩的伤非常严重。
是那种很容易会落下残疾的严重伤势。
身体下落时的重量+自己的臂力=绪方到目前为止,“水落”威力最大的一次。
如果绪方刚才瞄准的不是板垣的右肩,而是板垣的脑袋的话,绝对能把板垣的脑浆都打出来。
在离板垣最近的几名弟子将右肩严重骨折的板垣给抬下去后,绪方故意用现场所有人都听得清的音量说道:
“第……10个!”
加上刚才的板垣,绪方已经接连打败了他们石川剑馆的10名弟子了。
听到绪方的这句话,在场的不少人都露出愤懑之色。
但又迟迟不敢上场,做第11个挑战绪方的人。
“还有人要上场吗?”
绪方望向跪坐在道场边沿的其余人。
所有人无一例外,都把头埋得低低的,连看都不敢看绪方……
生怕和绪方对上视线。
“还有没有人?!”
仍旧无人回应……
最终,是石川兵马率先轻叹了口气,打破了沉默。
“绪方君,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吧。”
“我的弟子们……已经都不敢再挑战你了……”
兵马说出这句话后,馆内不少人的脸色立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难看了起来。
虽然心有不甘,但他们仍然不敢上场与绪方进行较量……
绪方偏转过头,看了看石川兵马。
过了一会后——
啪。
绪方松开右手五指,任由手中的木剑掉落在地。
“……今日打扰各位了。感谢你们的赐教。”
在说出“赐教”这个词汇后,绪方特地加重了语气。
留下这一句话后,绪方便直接转身离去。
直到绪方都已经离开道场了,仍旧无人敢上前应战……
绪方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下了道场,拿回了他的佩刀,穿回了他的草鞋,朝剑馆的大门走去。
走到剑馆的大门后,绪方没有忘记再做一件相当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兑现他与石川剑馆的众人约定好的事情。
如果他赢了,就让他在石川剑馆的牌匾上留下一道剑痕。
绪方拔出他的打刀,在挂在剑馆大门边上的牌匾上划了极其醒目、显眼的剑痕,然后收刀回鞘……随后扬长而去。
剑馆大门的牌匾被人划了条剑痕——其耻辱不亚于牌匾被人直接拆掉……
在绪方在剑馆的牌匾上划了条剑痕,然后大摇大摆地离开后,石川剑馆的这些还能好好站着、坐着的弟子们立即围住了石川兵马。
“师傅!我们就这样让那个绪方走掉吗?”
“师傅!那个绪方逸势给了我们这么大的耻辱,怎能就这样让他离开?!”
……
石川兵马静静地听着弟子们的这些质问。
“……不让绪方逸势离开,我们还能做什么?”石川兵马反问道,“绪方逸势指名道姓要挑战你们所有人,结果你们没有一人能应付绪方,除了让他快点离开、快点结束今天的风波之外,还能做些什么?”
“你们一起上,围攻绪方吗?”
“如果最后要靠围攻绪方的方式来试图挣回我们的脸面的话,那么不仅不会帮我们挣回脸面,还会给我们石川剑馆带来比牌匾被划了条剑痕还要大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