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光在上,奥德里奇这是怎么了”
二副保罗看到了乔布特朗费力地扛着奥德里奇的身影,立马上前帮忙,并展现出了关切的神态问道。
“晕船。”
乔布特朗说了一个自己都不信的借口来搪塞二副的疑问。
倘若直接告诉他船长的尸体炸了,二副保罗在当下的关口是肯定不会相信的,只有等奥德里奇醒过来之后亲口向保罗诉说真相,再加上带他去看一眼现场,天性多疑的保罗才会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乔布特朗非常明白这一点,所以此时并没有花口舌的功夫去进行解释。
保罗以前是一名海盗,海盗之间都十分重情义,但也随时可能会遭遇到背叛,能够从海盗团中脱离出来的保罗显然就是同时兼具这两个相互矛盾的特点的男人。
“他现在需要良好的休息环境,我们送他回去房间里躺着吧。
总不能让他躺在甲板上,以免被乘客看见了引来闲人闲语。
麻烦二副保罗先生带路。”
乔布特朗诚恳地说道。
保罗点了点头,随后便扶着奥德里奇的胳膊,一路带着乔布特朗到了奥德里奇的房门外。
乔布特朗与保罗协力将奥德里奇平稳地放到了床上,保罗正准备转身离开,乔布特朗却开口喊停了保罗,
“保罗先生,你是否介意谈论一下你的过去”
保罗转过头来,脸部的表情抽动了一下,并从内将房门关上了。
“知道的太多,会掉脑袋的,侦探先生。”
保罗如此说道。
乔布特朗闻言后摊了摊手,
“道理谁都懂,但此时在这艘船上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谁都不能置身事外。
我知道的越多,就对我们越有利。”
保罗似乎对乔布特朗的回答并不满意,先前的水箱前的对话虽然使保罗明白了乔布特朗是一个拥有真本事的侦探,但并不代表多疑的保罗会将自己的秘密全部说出来。
尊敬,并不代表信任,这是每一个海盗都明白的道理。
海盗船上的生活令保罗明白,做任何事都必须无比谨慎,否则一步错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乔布特朗看到了保罗脸上的迟疑,扬起了右手,并竖起了三指对着天空,
“我,乔布特朗g罗萨特,
以三位一体者,圣光、圣子与圣灵之名起誓,
绝不会在没有库克罗普斯号二副保罗的同意下向任何人透露接下里对话的任何内容,
否则将在死后进入无边地狱,受到炼狱之火的焚烧,直至罪孽清算之日为止。
阿门。”
说罢,乔布特朗用右手在前额、胸口划动着,象征着该誓言的完整性。
保罗见状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因为乔布特朗许下的是所有圣光信徒在面对困境时会许下的誓言,这属于一种绝对忠诚的誓言,毕竟谁都不会拿自己的灵魂开玩笑。
“保罗只是我的化名,不过真名是什么并不重要。
我自从在骷髅玫瑰海盗团中退役,休养了两年后便到了这艘船上当船员。
一当就是三年,从船员直升到二副的位置。
船长看中我对航海术的老练、丰富的航海经验,还有不错的格斗技巧才破格让我晋升的。
来到这艘船上之后,就一直是平静的航海生活了,直到最近发生了这些事情,有什么问题吗”
二副保罗如此说道。
“听上去没有任何问题,保罗先生,介意说说你遭遇的洗心革面礼吗”
乔布特朗靠在了墙边,点燃了一根雪茄,缓缓问道。
上一根雪茄遗落在了船长室里,随着船长的尸爆而没了。
“洗心礼是从胸口抽取一截肋骨,而革面就是在脸上留一道刀疤,这是每一个骷髅玫瑰海盗团员要离开所付出的代价。”
保罗伸出了左手摸着自己脸上那道长长的刀疤,想起了当时受礼的痛苦。
“这我当然知道。
骷髅玫瑰海盗团称霸于南太平洋区域,专门抢夺海盗的海盗团体,但从不滥杀无辜的侠义海盗团。
因为经常布施而一向受到穷人的爱戴,同时又具备强大的海上作战能力,但我更想知道你为什么要离开
离开这么一个有名的海盗团做一个平民”
乔布特朗朝着保罗的方向吐了一个烟圈。
“骷髅玫瑰有没有你想象中的风光。”
保罗回想起往事,一点点吐出了自己的心声。
“我们曾经遨游在大海之上,一度认为我们是南太平洋的霸主。
就连官方和军队的船看到了我们的旗帜都要向我们鸣炮致礼,多么风光。
我们对背叛者从不手软,最初只有背叛者才会受到洗心革面礼。
当时的洗心革面是无比血腥与残忍的,洗心是将心脏剖出来,革面是将整块面皮扯下来。
直到后来发生了那件事之后,我们才将洗心革面礼弱化,成为了离开者的代价。”
保罗慢慢向乔布特朗揭露着一段骷髅玫瑰海盗团不为人知的秘辛。
“抱歉,我不太理解。
也就是说,最初的洗心革面是一种刑罚”
乔布特朗如此问道。
“没错,船上的规矩自中世界开始就流传了几百年,一直都没变过。
奸女者,需洗心革面。
抢夺财产者,需痛改前非。
暗中杀人者,需跪地求饶。
背叛亲友者,需负荆请罪。
这四条铁律相对应四种不同的惩罚。
骷髅玫瑰海盗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