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玛嬷嬷手摸着下巴,向乔布特朗问道,
“怎么个误会法,你说说看。”
“根据我的猜测,安古斯是无辜的,鸟巢里没有幼鸟的尸体。”乔布特朗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你怎么解释安古斯手上的伤和身上的血迹?手上的伤难道不就是在掏鸟窝的时候被鸟儿琢的吗?那些血迹难道不是安古斯杀死鸟儿而粘上的吗?”马林尔气急败坏地追问道。
“哦,这个问题很简单啊。看,这是什么?”
乔布特朗将刚刚折下的树枝放在了掌心里展示给大家看,那是一根普通的枝丫,但在尾端上残留着些许血迹。
“大家看看这个树枝尾端的大小像不像安古斯的伤口?”
乔布特朗顿了一顿,接着说道,
“鸟窝里一共八只没睁开眼的雏鸟,没有雏鸟的尸体。马林尔你看到的,应该是安古斯捧着雏鸟的情景吧?”
卡尔玛嬷嬷闻言后皱了皱眉,
“你的意思是?”
“啊,那就是我误会了,我误会了。对不住啊安古斯。”
马林尔马上插话出来做了一个虚伪的表态,及时停止这个话题能撇清自己诬蔑安古斯的事实。
卡尔玛嬷嬷不悦地看着马林尔,这让马林尔觉得有些尴尬,但卡尔玛嬷嬷自己也觉得有些愧疚了;
安古斯日常都是一种不爱学习,不主动回答问题,也是给人一种孤僻的感觉,这让卡尔玛嬷嬷先入为主地认为安古斯就是一个不乖的孩子。
“卡尔玛嬷嬷,既然误会已经解开了,那我觉得没必要去给安古斯什么惩罚了吧?”
乔布特朗建议道。
“你说得对。安古斯,嬷嬷对不住你。”
卡尔玛嬷嬷先是回答了乔布特朗的话,然后向安古斯道歉。
她从随身的小包包里取了几块饼干出来,递给安古斯,
“嬷嬷不应该打你,是嬷嬷太冲动了。这几块饼干给你当赔罪,你原谅嬷嬷好不好?”
安古斯点了点头,接过了嬷嬷手中的饼干。
这一幕被马林尔看在了眼里,恨得他咬紧了牙关。
“该死的。安古斯居然因祸得福,气死我了!乔布特朗,这个多管闲事的家伙,下次我就收拾你!”
马林尔一言不发,但用力跺了两下地,便气冲冲地走开了。
而卡尔玛嬷嬷则是抱歉地笑了笑,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崔斯特涅站在了乔布特朗身后抓着乔布特朗的衣袖,睁大了眼睛看着安古斯手里的饼干,嘴角不自觉地流下了一道口水。
安古斯发现了来自崔斯特涅那火热的视线,还有馋得要死的表情。
他挠了挠头,将手里的饼干递了过去。
乔布特朗先是一愣,然后看了一眼安古斯的动作,再转头看到那小馋鬼崔斯特涅的表情,便哭笑不得地弯起了食指用指背敲了一下崔斯特涅的脑门。
“哎哟,打我干嘛。”崔斯特涅捂着额头,无奈地说道。
“我昨天不是才给过你糖吗?怎么又馋了?”
乔布特朗翻了个白眼说道。
崔斯特涅的衣兜里藏了三颗糖,这是乔布特朗昨天优异地完成课业后的奖励,但温柔的乔布特朗将这三颗糖送了给喜欢吃零食的崔斯特涅。
他到现在一直没舍得吃,但看到了安古斯一直伸着的手,又不太好意思拒绝,便拿出了两颗糖。
一颗交给了乔布特朗,另外一颗则是放在了安古斯的手心,然后从安古斯的手心里拿了两片饼干。
崔斯特涅嘟着嘴说,
“喏,交换。看你没欺负我的份上,我就当你朋友好了。”
说罢,便递了一块饼干给乔布特朗。
乔布特朗没有矫情地去拒绝崔斯特涅的好意,而是接过饼干和糖果后坐在了树边上。
安古斯闻言后一愣,呆呆的看着手中的糖果。
“朋友?那是什么?”这样的一个想法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从小到大安古斯都没有朋友,他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而且也不介意别人怎么评论他,但这个陌生的词汇让安古斯感受到一丝温暖。
“朋。。。友。。。吗?”安古斯低声地重复道。
他坐到了乔布特朗的旁边,轻轻地说道,
“谢。。。谢。。。”
“嗯,不用谢,我只是看不惯他欺负老实人。”
乔布特朗拿起了饼干,咬了一口,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松脆的口感和葡萄干带来甜丝丝的味道形成了巧妙的搭配。
而崔斯特涅则是几大口就吃完了,并且还盯着乔布特朗只咬了一块的饼干。
乔布特朗笑了下,又掰了一半递了过去,
“吃吧吃吧,馋死你算了。”
安古斯笑了,那张一直伪装着凶恶的脸笑了。
清爽的风轻轻吹过,雏鸟仍然在树上叫唤着,这就是乌姆尔的秋天。
下午的课程马上要开始了,三个孩子一起回到了各自的课室中。
安古斯仍然想着朋友这个词的意义而在课堂上走了神被老师点名批评。
时间过得很快,吃完晚饭后孩子们便回到了寝室纷纷缓缓入睡。
乔布特朗点亮了油灯靠在床上看着他唯一一本侦探小说,这是父亲的遗物,也是父亲花了一生的时间所创作的作品。
母亲早在生下乔布特朗后便因为身体状况的原因而早早离世,而父亲则是一名落魄的作家。
乔布特朗对母亲唯一的印象,就是那头秀丽的银灰色长发,而她的面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