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就那么一直拉着丁月琪的手坐车回到了上官家的府邸。
丁月琪心里一阵释然,有这位当家主母如此的给面子,就算受了什么委屈也值得了。
一进门,秦玉就问佣人华硕是否回來了,当得到了否定的答案后,她的脸色不由沉了下來。华硕也太荒唐了,上次是订婚宴,这次可是他正式成婚呀,他怎么能这么的不负责任呢?难道是因为她平常给予他的宠爱太多吗?
秦玉对丁月琪和颜悦色地说道:“月琪呀,你今天也累了,赶紧上楼休息吧!”
“好的,奶奶。”丁月琪低眉顺眼地答应着,缓缓迈步往楼上走去,看來今天晚上不用希冀华硕会回來了。这个洞房之夜,她遥想了多久呀!但她今晚恐怕只能独守空房了。
这时周云芳走了进來,看到秦玉阴沉的脸色,就知道一定是华硕还沒有回來,她走过來悄声说道:“妈,您也累了,上楼休息去吧!”
秦玉转过头看着媳妇也很疲惫的脸色,又想到了刚才自己对她还发了脾气,心下不忍,于是握住了她的手说道:“云芳,刚才我也是一时着急,你别往心里去啊!”
“妈,看您说的,我怎么会跟您计较呢?从我进了上官家的家门,您就把我当亲女儿一般的看待,说起來都是我不好,沒有管教好儿子。”周云芳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起來,她万万也想不到,一项优秀又乖巧听话的儿子会在他人生这么重要的时刻上出现这样的事。
“咳,也不怪你,我也是沒有料到呀!说到底都是咱们不好,早知如此,当年就不该让江馨蕊那丫头住到咱们家里。”秦玉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她第一次对于自己的判断力产生了怀疑。
“说起來感情这东西也实在让人摸不透,华硕当年不是挺烦被馨蕊缠着吗?怎么又爱得死去活來了呢?”这是周云芳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的地方。
“算了,我们还是别想了,还是找华硕要紧。”秦玉很清楚在这件事上纠缠完全是毫无意义的事。
正在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起來。周嫂连忙拿起电话,听了一会儿后,连忙向秦玉汇报道:“老太太,少爷着了凉,老宋带他去看医生,现在已经在回來的路上了。”
“怎么好端端地又着凉了呢?”周云芳微微皱起了眉头。
“我看呀,他八成是在阳台上吹了风,受了凉。”到底是秦玉更有经验些,一下子猜出了缘由。
二十分钟后,华硕一脸憔悴地站在了妈妈和奶奶的面前。秦玉本來很生气,憋着要训斥他呢,可是眼看着孙子这副难受的样子,却什么话也训斥不出來了。
周云芳想了一下,走到儿子跟前说:“华硕呀,月琪已经回來一会儿了,今天到底是你们的新婚之夜,你就算装,多多少少也得做得像个新郎吧?”
“我明白了,妈,您放心吧。”本來预备着让她们数落一通的,却沒有听到她们的唠叨声,华硕反而不自在起來。
“华硕,今天你已经结了婚,结婚不是儿戏。就算再不爱月琪,她也是你合法的妻子,更是咱们上官家的正宗儿媳妇,你说话办事一定要为她负责,更要为咱们上官整个家族负责。”秦玉思忖了一会儿,才想出了这么一番说辞,既向华硕说明了厉害也不至于让他太反感。
“我都明白了,奶奶,我一定会做好上官家子孙该做好的事情。”华硕郑重地说着,并用力地点点头。
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前,忽地心底泛起了一股厌恶之情,从今天开始,这个房间已经不单单属于他了,这里面已经住了一个让他不喜欢的女人,这个女人还要陪伴他朝朝暮暮。
两个哥哥自从结婚后都自立了门户,秦玉和周云芳因为舍不得他,就把他的房间改成了新房。
华硕的手握在了门把上,由于吹了那么久的冷风,他的鼻子堵得很难受,刚才服下医生给开的那些药又觉得头重脚轻的,现在的他只想倒在床上呼呼大睡。可是一想到要和那个女人同床共眠,他就不舒服。
此刻,丁月琪并沒有睡。她冲了个澡,换了一套丝绸的睡衣。这屋里的一切都散发着华硕浓烈的气息,她坐在床边,抱起华硕的枕头,贪婪地嗅闻着属于他的味道。
这一天,她曾经在梦中梦到了多少次,可似乎注定了这只能是一个梦,一个无法实现的梦。
忽然她听到了门那边传來的响声,整个神经迅速绷紧起來,一股喜悦迅速地从脚底蔓延至全身。
“华硕回來了,他终究还是回來了!我今晚是他的新娘,我终于要做他的女人了!”丁月琪兴奋地闭上眼睛,眼前浮荡着华硕那俊美的面容,那充满男性诱惑力的身体,那……
她的脸一阵燥热,有些亟不可待地解开了上衣的纽扣,她渴望着那个她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的爱抚。
然而,一分钟,两分钟过去了,那扇门还是静静地关着,华硕并沒有迈步进來。
她快步奔到门边,不顾一切地,放弃了自己最底线的尊严,拉开了门。
可是,门外并沒有华硕的身影。寂静的走廊里,只有头顶的吊灯将光辉静静地投射在她的身上,将她寂寥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上官华硕,你给我回來!”心底有一股如野兽般的怒吼要挣脱所有的束缚喷薄而出,但是最终临到喉咙口处的时候还是被她成功地堵了回去。而为此付出的代价,就是她长长的指甲将自己的手心戳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