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几句简单却分外令人心暖的的几句话,让馨蕊好像又找到了勇敢面对一切的力量,既然她准备和硕哥哥携手到老,那她就要做好迎接一切上天降下的磨难。定了定神,她勇敢地跟着医生來到了医生办公室。
“请坐。”医生客气地指了指馨蕊身后的椅子说道。这样的和重病的家属谈话已经不知有多少次了,开始的时候心情不免沉重,但时间长了,他也就习以为常了。生老病死本來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若是沒有人得病,又要他们这些医生做什么呢?但是这一次,却不一样了,那久违的压抑的感觉又回來了。自打他拿着那份文件要她去签字的时候,看到她那张美丽却又很是苍白的脸庞时,他的心就忍不住一疼。
诚然,美丽的东西是沒有人不喜欢的。而这个看來很年轻的美丽女孩那份脆弱的美丽,却让这位年轻医生沒來由的不忍心起來。拿过那份文件,他便下意识地看了看那个名字“江馨蕊”不由自主地便在心里记住了这个名字。
“医生,我丈夫的病是不是很重?”虽然已经极力压制着内心的慌乱了,但馨蕊的声音还是忍不住发颤。
“嗯。”心里是那么的不愿意,可医生却知道,这却是无法避免的,“你丈夫得的是一种罕见的血液病,这种病是先天的,他前期也做过很好的治疗,应该说治疗的效果还是相当不错的。本來呢,一直保守治疗下去,他的病应该也不会再严重,但是……”医生一直低着头,看着面前的那份文件,自顾自地说着。他也不敢看馨蕊的表情,特别是那双已经浸满了泪水的双眼。
馨蕊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依然还想用那手心里的刺痛时刻提醒自己,要坚强要坚强,但随着医生的诉说,她的手脚越发冰冷起來,到他忽然停顿下來的时候,她的心也跟着坠入了冰窟。
“医生,我丈夫是不是有生命危险?”不知道这句话是怎么问出口的,此时的她,忽然有了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感觉,既然已经这样了,还是由自己把最坏的结果说出來吧!
完全沒有料到这个刚才看上去好像自己再多说一句话,她就会晕倒的姑娘,竟然就这么直截了当地把话说了出來。医生霍然抬起了头,那张已经梨花带雨的俏脸上一双眼睛却是那么的有神。这时候,他才明白了,自己的担心应该是沒有必要的,面前的这个美丽女子的内心远远比她的外表要坚韧得多,甚至可以用坚忍不拔來形容了。
医生忍不住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让自己的语气保持轻松地说道:“倒也沒有这么严重,只不过,他体内的造血干细胞发生了问題,这便使他的造血功能接近于停止了。这样就会使他感到疲劳,或是莫名的昏睡过去。这只是早期的征兆,好在发现得及时,我们医院对于治疗这样的病症还是有一定经验的。先前治愈的病例有好几例呢!”
“那目前需要怎么治疗呢?”馨蕊那冰的几乎停止跳动的一颗心,似乎又开始了运转了。
“自然是需要换骨髓了!”看到馨蕊微微转好的脸色,医生的心忍不住欢快地一跳。
“噢。”馨蕊用力地点点头,这个她听说过。很多的血液病的患者都是需要换骨髓來治疗的。
她还想起,硕哥哥在十四岁的时候,曾经被送出国去几个月,说是去治病的。想來一定是和这个病有关系的。哎呀,她可真粗心了,上次他忽然在出租车上昏睡过去,她就应该想到有可能是他的病复发了才对,可她却完全被华硕那无所谓的态度给蒙混了过去。这两天,又那么心安理得的沉浸在他的宠爱里,完全忽视了他的身体因为劳累有可能加速病情。此时的她,真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两巴掌。
“你可以放心,骨髓配制的问題我们医院方面可以积极的负责联系,当然你也可以自己多找些亲友想想办法,最重要的是准备好手术的费用。”医生缓缓地说着,生怕哪个激烈的字眼儿会让她再次收到刺激。
“好的,我明白了。骨髓的事情就拜托您了,费用大概需要多少钱?”
“一百多万吧!”医生故作轻松地说着,心里却真有点沒底了,这一百万在绝大多数家庭的眼里的确像个天文数字了。他甚至想到了,一会儿可以告诉她可以申请大病救助和医药费贷款。
“哦,好,费用我现在就会去筹措的。”馨蕊长吁了一口气。医生的话的确让馨蕊大松了一口气,她手里还有些钱,加上硕哥哥的,这手术费用应该是不成问題的。
“非常感谢您,医生,请问您贵姓?您就是我丈夫的主治医生吧?”馨蕊站起身來,感激地说道。
“我姓周,我不是主治医生,你丈夫的主治医生是我的老师。他姓王,我是他的助手,专门负责和病人的家属联系,以及治疗的辅助工作。”这位年轻的医生叫周文越,这个时刻,他忽然有了一种不能成为主治医生的遗憾。不过这也沒什么,身为一个助手,不是可以有更多的机会和这位美丽的女子接触吗?
“周医生,那就麻烦您了。如果沒有什么事情,我现在要出去了。我丈夫什么时候可以检查完回來?另外我现在是不是要去办住院手续呢?”馨蕊礼貌地问道。
“哦,检查嘛,应该还有一项。我写个条子,你现在可以去住院部办理住院手续了。”周文越无可奈何地拿起笔,写下了医生批准住院的批条。递了过去,心理忽地冒起了一种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