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臻行在听到小女友这一句大言不惭的保护之后,有些想笑。
“安小姐,你保护我,嗯?”
晏臻行松开了怀抱,但还是圈着小女友的腰,低头看着她时,眼底的忧虑和紧张已经隐了下去,含着一点点笑意。
“对,我保护你。”
南鸢颔首。
“你这样仰头看我,会不会很难受?”
晏臻行突然问了一句。
南鸢眼里的那一丝柔和之色顷刻间烟消云散,瘫着脸看他。
晏臻行低低笑了一声,掐着她的腰,一把将人抱了起来,“网友说我和你身高不匹配,体型不匹配,但我却觉得我们最是匹配。
你看,你这么娇小,我轻轻松松就能将你举起来,你缠在我身上,我们想怎么接吻就怎么接吻。”
南鸢不明白,沉重的话题为什么突然间变得这么色气满满。
大概因为,对方叫晏臻行吧。
不过,她还是感觉得到,这个男人的神经有些紧绷。
“晏臻行。”
“我在。”
“我觉得人精力太旺盛的话,容易胡思乱想。
所以,我们做吧。”
晏臻行猛地倒吸一口气。
喜欢的女人对他发出这样的邀请,他要是不答应的话,他就不是个男人了!……激战两个小时后,卧室那张kingsize大床上,两人同款咸鱼瘫。
南鸢脑袋枕在男人的胳膊上,望着天花板打了个哈欠,“讲吧,晏臻行。”
晏臻行还以为她忘了,没想到小女友一直记着,在这儿等着他。
不过,刚刚在她身上释放了太多精力,几乎所有的热情都给了她,现在再回想过去那段糟糕的岁月,似乎也没有多余的情绪用来浪费了。
所以,晏臻行的语气很平淡,几乎是用一种讲故事的口吻对怀里的小女友道:“我五岁那年被晏家的仇人绑架了……”五岁的晏臻行已经开始记事,这么多年过去,他依旧记得很清楚。
那时,两个绑匪已经带着他换了好几个地方,然后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两个绑匪突然吵了起来,一个人说要撕票,另一个不赞成。
最后,那个脸上有疤的男人杀了同伴,满身是血地走了出来。
那个男人并不是因为晏臻行才杀死同伴,他早就跟同伴产生了分歧,只是刚好在这个时候爆发。
他留晏臻行一命,也绝对不是因为同情,只有在小晏臻行快饿死的时候,他才会给小孩儿一点儿吃的,就这样吊着小孩儿的命。
两人在辗转了数个地方后,偷渡去了三不管地带。
“三不管”在华国的东南亚地带,位于三个国家的交界处。
这一片常有领土纠纷,因而十分混乱,加上当地盛产罂粟大麻等毒品,犯罪率极高,是犯罪分子盘踞的老巢。
晏臻行跟着男人投靠了其中一方势力,但是,在充满暴力的三不管地带,今天这一方势力转头就有可能被另一方势力吞并。
在这种地方讨生活并不容易,小小的晏臻行跟着男人,学习了一些初步的生存法则。
“晏臻行,你的飞檐走壁就是跟这人学的?”
南鸢问。
“对,是他。
他会一些气功,以前很有可能跟着大师学过功夫,在发现我有这方面的天赋后,他就教我学武。”
提到这个记忆中的仇人,晏臻行的心情有些复杂。
哪怕对方留了他一条命,还赏了他一口饭吃,甚至教会了他一些功夫,他也从未忘记过,这个人其实是他的仇人。
如果不是他,他不会跟家人分离,在这个散发着血腥味儿的恶臭之地,每天都在担心明天就会死去。
两年后,那男人死在了势力纠纷的一场火拼中。
才七岁的晏臻行成了俘虏。
那一次的势力很庞大,小晏臻行和其他年幼的俘虏成了他们玩乐的工具。
一群孩子被放入丛林中,等跑了一段距离后,那些人就会拿着枪在后面追赶。
跑得慢的孩子会被一枪打死,藏起来被发现的孩子也会被打死。
小晏臻行不敢回头,只能在一声声的枪声中拼了命地狂奔。
他不想死,他想活着。
“我还记得,那一年我第一次被驱赶进丛林,有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孩子跟我说,要往西边跑,那边好藏身。
可是后来我才知道,西边很开阔,去那边的人死得最快。”
晏臻行说起久远的往事,表情很平静。
“等那些人枪里的子弹打完,剩下的孩子就能多活几天。
那个孩子是想我死……”就是因为这样的事情经历多了,晏臻行在丛林里学会了藏匿,懂得了人心,戒备、警惕、冷血都从那个时候开始,然后越积越多,到最后变成了个只知道活命的怪物。
他的优秀得到了那群人的认可,在一路摸爬滚他之后,他完成了从猎物到猎人的转换。
他成了这个组织的一份子。
“安槿,你好像一点儿也不怕。”
晏臻行一直抱着女人纤细柔软的腰肢,但那腰身一直软绵绵的,并没有因为他某一刻描述的血腥残暴而吓得僵硬或颤抖。
“你想我怕你?”
南鸢瞥他一眼,“你是不是有病?”
晏臻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