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看着不像是粉盒子”
“妈!”
叶窈窕打断了林红的话,叶建国笑得很甜,她轻轻地打开,盒子是那种很老式的纸盒子。叶窈窕想了想,用指腹沾了一点在脸上轻轻地涂抹。也许是心情好什么都觉得好?分明就是夏天的痱子粉没卖掉低价处理给了叶建国,叶窈窕却觉得鼻息间全是香甜的味道。什么粉不重要,重要的是总有人记挂着你才是最最紧要。
“呀!”林红永远都是大嗓门子一惊一乍,她指着叶窈窕的脸颊:“你爸这回买的东西不错,比去年的纱巾子好。看看我们家窈窕就是底子好,那米兰搽粉就跟律师单上下霜一样,我们窈窕就不一样了真好看。”
“妈,给你也抹点儿?”
叶窈窕心下一动,又用指腹沾了一点儿涂抹在林红的脸上,这时就连叶建国也跟着笑了起来。林红是真的黑,她本来就不是个白皮子,这些年风里来雨里去的,自己也不注意,夏天干活更是连个帽子都不兴戴。
可就是这样的皮肤,当叶窈窕的指腹轻轻地在她脸上揉搓以后,涂粉的地方明显白了许多。
“是不是也跟驴屎蛋上下霜一样一样的?”
林红顾不得擦脚一下从盆里跳起来就站到了地上,拿起桌上破了的半边圆镜子反复地端详。油灯昏黄,要看出一个人有多白或者有个什么变化的其实挺难,但是林红硬是看到了自己脸上抹了粉的地方跟旁边皮肤截然不同。
也不是多明显,就是觉得很服帖,抹了粉的地方虽然看着比别的地方白一点,却并不显得突兀。
叶窈窕心下一动,拿了镜子照自己,结果哭笑不得地发现这个被后世收藏并炒作成了高价的老牌痱子粉,居然比自己从前用的牡丹粉还要细腻。她想了想拿着林红的手放在粉上抹了一下然后让她照着镜子自己涂。
“你这孩子,多精贵的东西怎么能让我抹,诶——”
话没说完,林红的手已经被叶窈窕拿着放到了她自己的脸上,林红无法,只好顺着闺女的意思往脸上胡乱捯饬一下。
等她喜滋滋地照着镜子,发现也就刚才叶窈窕抹的地方自然,自己弄的腮帮子都堆成了一坨一坨的,配着她的一张黑脸再配上飘摇昏黄的油灯,真有点惨不忍睹。
这是不是老嫚子搽粉进棺材成丑鬼了?
林红乐了:
“我就说我这老脸弄上难看,恁这孩子非要让我抹。你看看把恁妈弄成老妖怪了。”
“妈,你是没抹好。”叶窈窕不动声色地用自己的指腹沾了点水滴,又均匀地给林红又涂抹了一回。这一回她用的多,涂抹的范围也大,只见林红粗渣渣的皮肤,竟然细腻到看不到毛孔。白自然不是那么白,不过比起林红之前的黑紫绀脸,真是好了太多。
这回,是真的石锤了。看来自己不是有病盗汗或是提前更年期亦或是内分泌有问题,是一种对人有用处的东西。
叶窈窕想了想还是决定自己试试再让林红大面积用,因为这里头有没有副作用谁都不知道。
“你看看你,说风就是雨。”
叶建国似乎很喜欢林红和叶窈窕的互动,等她们母女俩叽叽喳喳说完了话,叶建国这才递了一块烂毛巾给林红,“还不快擦擦。”
林红“哎呦”一声,才想起自己刚才泡脚来着。等她笑呵呵地用毛巾擦脚的时候,立刻又嚷嚷开了。
“窈啊,你快告诉妈,你这到底是什么方子,你看看妈的脚,你看看妈的脚”
林红边说着就下了地飞快地走了起来,她一边走一边说更加大声笑:“哈哈,我的鸡眼好了,这下子走路再也不疼了。”
林红脚上有鸡眼,这个鸡眼是她上山收毛栗子的时候踩栗包给刺给戳的,还不是一个是戳了一窝好多个。
她不忙的时候就会拿针挑一个,如果没时间那就随它去了。天长日久的,脚上就的刺就成了一窝的鸡眼,平时走路的时候都不能太用力,只要一得劲脚底板就会钻心的疼。
“妈,你真好了?”
叶窈窕一双眼睛闪闪亮着,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也让她很高兴了。
“是的呀,啊呀!”
一惊一乍的林红转身看向盆:“怎么水又黑了?我的脚就这么的脏?”
叶窈窕忍着笑,一本正经地说胡说八道:“妈,以后还是天天洗脚的好,不然隔了一天不洗都会很脏的。”
“咳咳,”
叶建国敲了敲烟袋,同林红对视一眼,公母俩都有点尴尬。
“你刚才在水里头放了什么?”
因为顾忌林红和叶建国这一对爸妈的面子,叶窈窕也就没有跟林红推来让去空着手笑眯眯地走了出来,哪知道一出门就碰到了站着等她的叶宸。
“你知道你这是在谁家里么?”
叶窈窕毫不客气地看向叶宸:“你是在我家,所以,最好尊重点主人家的**。”
呦吼,个小村姑还跟自己讲究起**来了。这个年代没人讲究**,乡下的妇女更是经常将睡觉那点事情都拿出来说一说,再一起猥琐地哄笑一场,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说明他们家男人很强,她自己个很忙,他们一家子都很壮。
“你要是这么说,拿我就给你道个歉。对不住了,刚才我路过你们家时不应该不经过你们的允许就听了。”
叶宸若是郑重其事地道歉看着还像是那么一回事儿,尤其是现在他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目不转精地看着你的时候,一般人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