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米九拿了一个村小一个一人高的小黑板,三两下就写了林红、张大花、毕玉丫的名字,然后冲众人说道:“我把她们三个人的名字写上,大家投一个人就在那个人的名字底下化正字,投完了站旁边。”
这样的投票方式还真是够公开,村民们举手表示同意。有人甚至起哄:“以后我们选村长也这样投票吧。”
这话一说出来,立刻有很多人响应:
“就是就是这样多公平,多透明!”
魏大力听着周围人的说笑声,只觉得格外的讽刺,心里对叶建民也有了些看法。偏偏这个时候张大花还要不识时务上来就问他:“怎么办哩?那选举箱里的纸条岂不是白写了!”
张大花嘟囔着说完,揉着手腕子,那么多张纸可费了她不少功夫,到现在她手还酸着呢!张莺这个死丫头,本来还想让她帮忙来着。
转念又一想,幸好没让张莺那个死丫头写,不然张莺准能一五一十告诉叶窈窕。她这个侄女就是个白眼狼,张大花觉得张莺的倒戈比叶窈窕母女更让人觉得可恨。
“滚!”
魏大力这会儿正气得不行,张大花还要贴过来讨人嫌,气得他一把外严肃地说:“张大花同志,不要胡说,也不要试图走歪门邪道。”
奶奶的,这个臭女人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故意的,底下那么多人看着呢,能这么大声的说出来?
“你!”
有个赖头汉子在底下听见了就拢着袖子说荤话:“魏村长,您那不是门熟门熟路的,放心歪不了。”
说完冲底下几个人挤眉弄眼,惹得大家哄堂大笑。有几个汉子索性什么都不管,把这小小的妇女主任选举的重担交给了自家女人们。
至于女人们的选择,那可就是凭着感觉走。大多数人对妇女主任能给她们带来什么都没有什么概念,这会儿要不就凭着个人印象、要不就是凭着你好我好大家好的群众基础。
林红和张大花这两个人相比较起来,大家都觉得虽然林红彪悍、但是人家正派啊。用有些上岁数的妇女那话:“那真是一屁股派得正正的”,而张大花?呵呵,甜水村的人谁不知道她跟魏大力被窝里的那点拉杂事儿?
至于另一个参选的人毕玉丫,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存在感。毕玉丫其实跟来甜水村耀武扬威的毕玉兰是堂姊妹。
要说起来,这层关系还真是少有人知道。毕玉丫更是绝口不提公社有亲戚。但是想想也能理解,那毕玉兰一副耀武扬威、颐指气使的模样,怎么可能跟毕玉丫走动。恐怕到现在毕玉兰也不知道毕玉丫家门朝着哪儿。
这个毕玉丫在村里倒是本分,从来不见她多少一句话,也不掺和女人之间的家长里短。她家男人跟张老实差不多,一家两口子都是锯嘴葫芦,一天不说一句话都不带难受的。
这样式的人也来竞争,大家对她就更加没啥感觉了。所以,这要是举手投票的话,妥妥的就是林红胜利。一米九眼看这阵仗,嘴上就要提前庆祝了:“队长,咱家林大娘妥妥赢了!”
叶宸白了他一眼:跟谁咱家呢?怎么就咱、咱的了,跟这臭小子有什么关系?
一米九搓手笑:“队长,这回咱窈窕姐心情好了,该给我们弄点好吃的了吧?队长你不知道那猪蹄膀可是我费了好大的劲儿弄来的。”
叶宸神情依旧淡淡:“这谁知道,你想吃就去问叶窈窕。”
“诶,好嘞!”
赵岩得了叶宸的令,心里高兴得那叫一个不行。勤等着宣布林红成为甜水村的妇女主任,就跑去跟叶窈窕要吃要喝的。
“真是没出息。”
叶宸嫌弃地掸了掸衣袖,嘴角却翘得不能再翘。小村姑的手艺还真是不错,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做那种香酥软烂的蹄髈?想想那肥肉香、表皮糯、瘦肉紧实的滋味,叶宸不禁轻咳一声咽下就要往外不停渗的口水。
“嗯哼!”
就在大家以为人选已定的时候,只听台上有人用力咳嗽一声。大家不由抬头看去,上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怎么回事儿?
叶宸凝眉看过去,就见那个一直不说话的毕玉丫站了上去开始说话了。
“各位父老乡亲,大爷、大娘;大哥、大姐;弟弟、妹妹们,我叫毕玉丫,咱就是我们村一个不起眼的村民。大家伙可能觉得奇怪,我这么一个普通的老农民怎么就跟队长的媳妇、村长的亲戚争起妇女主任了呢?”
下头有人低声笑了起来:“这个毕玉丫平时看着不说话不笑的,这说起话来其实可损人了。”
有人不懂:“我听着挺好啊,怎么就损人了?”
“那是你脑子走水了。”朱三敲了敲烟袋,里头有媳妇给他买的烟丝,可他哪里舍得抽?朱三就这么放进去偶尔闻一闻,他心里也舒坦。
朱三媳妇要给叶窈窕家做捧哏当支客,朱三当然紧随媳妇前后。
当然了,论起感情来,朱三也偏向林红家。毕竟这么多年,只有跟着叶队长家,他们家也能过上有鱼有肉的肥年了。都说吃水不忘挖井人,人不感恩枉为人。谁对他好,朱三心里一肚子数。
“朱三,你个狗东西,当心我砸了你第三条腿,快跟我说说这个毕玉丫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就她家那男人还不如个你哩,她也敢上来?”
朱三伸手就要拿烟袋狠敲那人的头,可是他舍不得烟袋里的烟丝,改成巴掌扇了过去以后才说:“咱就这么想,选个妇女主任当然是想要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