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也没做什么啊。”
叶窈窕有些不自在,她对张大花根本就没有那么好,这会儿被人家郑重其事地道谢,怪不好意思的。
“大花,你谢谢她做什么!”
武奇仿佛胶水一样粘着张大花。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老话说的一点儿没错。
张莺忍了又忍,等武奇又朝她靠过来让她帮着说说情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
“武奇,这么多年我自问对不起我自己,却能对得起你!先不说你家那个老婆子娘这几年是怎么恶心人的。就说说你,武奇你就不是个男人不是个东西!”
张大花这几天都没怎么吃饭,她这会儿嘴巴发苦,心里更苦。
被张大花这样骂了一句,武奇居然没发火。他好像没听见张大花骂他娘的话,只是一个劲儿地说:
“大花,以后咱们好好过!”
张莺看得咋舌:武奇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张大花的神色,心里还在想好事儿呢!就不知道自家大姑会不会被他打动呢?张莺盯着武奇和张大花看,却还不忘扯着间隙给叶窈窕送给凳子。
好哥哥叶寒先她一步接过凳子,拒绝张莺的殷勤:“不用你,我妹妹自然有我照顾”
张莺:“”张莺只好继续看“热闹”只见她大姑终于开口说话了:
张大花:“武奇,你回去跟你那个天上有、地下无的老娘好好过日子吧。”
终于说出了心里话,张大花觉得心里很痛快。这么多年来,她一直藏着掖着自己受着,可是现在说出来整个人心里都轻松。
武奇震惊地看向张大花,仿佛她说了什么十恶不赦的话一样。叶窈窕嘴角噙起冷笑,耳边是她大哥的讲解:“妹妹,看看这些臭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娶了媳妇忘了媳妇的东西,什么玩意儿。”
叶窈窕没好气的纠正:“哥哥,是娶了媳妇忘了娘!”
“不”叶寒惊悚:“窈窕,哥哥是不会娶了媳妇忘了妹妹的!”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叶窈窕悄悄竖起纤细的手指,放在嘴边冲叶寒轻轻地“嘘”了一声。叶寒忙点头如捣蒜,继续看热闹。
武奇的一脸哀伤,抱头绝望,让叶寒兄妹看得一脸恶寒,又有些好笑。
好半天,终于换人了。
“大花!”
这回说话的人换成了张老实,也不知道张老实什么时候从墙角又过来的,他像是个最公正的大哥呵斥着不懂事的妹妹:“你怎么能这么想,谁让你这样跟自家男人说话的?你看看你嫂子,她敢这么跟我说话!大花,两口子过日子哪家不是磕磕绊绊、舌头碰牙齿的,要都像你这样遇事就闹,那家家日子都不过了?”
叶寒眼睛立刻亮了,趴妹妹耳边说着心得体会:“妹妹,都说会咬人的狗不叫,看来有时候叫得也挺凶啊!”
叶窈窕:“大哥你声音小一点,虽然你说的都对,可是也要顾着人家的感受,毕竟不是谁都肯听真话的。”
张老实apap武奇:“”
后头的一米九差点笑出了“猪叫”,这对兄妹可真调皮,悄悄话说得一屋人都听见,还能这么理直气壮,估计也就只有他俩了。
张莺娘迟疑了一会儿,目光扫到自家闺女后毅然开口跟着劝起了张大花:“就是啊她大姑,你说说你岁数也不小了,也不是小大姐了。这以后就算再说人家那也是半路夫妻,或者说岁数大的人。你没见着后庄那个寡妇年纪轻轻嫁的那人都能当她爹了?”
“大嫂!”
从听说张大花说要离婚一直就没有出声的武奇,居然比张大花更加不能忍:“大嫂,你别一口一个寡妇的。人家玉凤也不容易。再说人家老老实实关门过日子哪里有什么老男人。”
张莺娘好心劝和反被怼,心里就有些不高兴了:“武奇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怎么着那个苗玉凤还能不是死了男人,还能不是现在又说了一个老男人?我可是听说了,那个苗玉凤过不了一个月就要结婚的。这事情又不是我瞎说的,你出去打听打听,我们大队谁不知道?”
张大花抿着嘴巴,讥讽地笑看着这一切。就是这样,每次只要说到寡妇或者是孤儿寡母,武奇就会受不了。
她摸着自己带着巴掌印的半边脸,第一次被武奇打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忧郁的日子里须要镇静;相信吧,快乐的日子将会来临!只心儿永远向往着未来!”
当过往种种痛苦在张大花眼前浮现的时候,她的脑子里蓦地又冒出这些话来。
“叶窈窕!”
张大花冲着叶窈窕深深地看了一眼,在叶窈窕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握住了她的手,又是一顿谢:“谢谢你!”
这一句谢谢,不同寻常,张大花觉得握住眼前这个姑娘的手,她的明天或许能好点。或许,就像是朱三媳妇儿?
叶窈窕apap叶寒齐齐惊呆,吃瓜兄妹二人组总是被人打扰也很烦恼好不好?
“你——”
叶窈窕是真的搞不懂这些人的脑回路,张大花这会儿手撕渣男,揭开兄嫂表面老实内里自私的伪善面目难道不香么?一个劲儿地冲她这么一个“吃瓜群众”握手致谢,是几个意思?
“就是那个假如生活欺骗了你那个,”
张大花眼看着面前的少女忽闪着一双大眼睛满脸不解,一双粉面似桃花朵朵。看着这样美好的人,张大花只觉得心里的那点龃龉、龌龊统统都滚到了南天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