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么说了你爱咋咋地把。”前世勾心斗角一辈子,现在见着拐弯抹角说话的人就有些烦。当然,她自己拐弯抹角的毛病一时半会儿恐怕不好改。
“你,你是不是对我有点”
叶宸话说一半,赶紧刹住。他还不能把话给捅破,不然他明知小村姑对自己有意思还带着,那以后不娶也得要娶了!想想老头子被人讹临了成了糊涂虫,叶宸就觉得没吃饭的胃泛酸开始隐隐作痛。
“男子汉说话也这么不干脆!”
叶窈窕头都不抬,顺手将林红的衣裳从水里捞出来,这年代每家每户都不宽裕。叶家人虽说在甜水村过得算是尚可,但是林红却还是跟大多数人一样一件夹袄冬天套了棉花当成夹袄,夏天掏了棉花当成褂子。这么一来,衣裳就有点大,摊在林红细小的手里就有些不好拧干。
“我来!”
叶宸放下手里的衣裳接过去三两下就给拧干,然后看着拧出来的黑水又皱着眉头任命地换了一盆水继续开始淘洗衣裳,边洗衣服还要念叨:“这么的衣裳亏你穿得出去。”
看着白白净净,没想到居然这么脏。得亏自己把持住,不然跟她天天待一起身上得被这个小村姑蹭了多少灰啊!
“不干不净才是庄户人,谁像你们城里人乔倨、穷讲究!”
林红心疼闺女,走过来正好听见。她要是不说话那就不是她了,她不仅要说、说完还得在脑子里找找什么话更能噎得人三天不吃饭。
“妈,你快去吃,吃完我就洗出来了。”叶窈窕冲着林红朝叶宸努努嘴,既然他嘴贱那就让他洗!
林红迟疑了一会儿,又看一眼自家齐整好看的闺女,还是觉得不放心。窈窕这么嫩生生一颗水葱可不能让猪给拱了。
“啪嗒!”
林红正犹豫着刚上前就见叶宸“啪嗒”一声已经扔了湿衣裳,神情严肃看着就像是要吃人一样。
林红没多想,只是心疼地拿起自己的衣裳三两下拧完放在绳子上头让衣裳滴滴拉拉往下淌。她一贯就是衣裳能不洗就不洗,毕竟自家衣服不多。这要是常洗洗坏了衣裳,不还得费钱费票置办?那她家闺女可就没钱票扯不做花衣裳捏。
“叶窈窕你!”
早就已经涨红了脸的叶宸顾不上林红在场,大步流星蹦到叶窈窕跟前儿一把就夺过叶窈窕手里的衣裳,声音沙哑着:“你是小大姐,以后别这样。”
叶窈窕顺手将衣裳还给叶宸,两道弯眉微微一挑,殷红的双唇微抿。等叶宸预备听她的解释,却见她又抿着嘴巴辫子一甩,转身走了!
叶宸:“”
“窈窕,别洗了就这样吧,你再洗这还能有灰呢。”
见叶窈窕把自己洗好的衣裳从晾绳上又拽下来重洗,林红就有些心疼。
“那就用臭胰子好好打打。”
“窈窕,不用啦,妈都是小老嫚子,穿什么不是一样?”
林红帮着叶窈窕终于把衣裳洗完晾好,又拉着她再去吃一碗:
“快走,一会儿该冷了。”
等那母女二人渐渐走远,叶宸耳朵还是热的。他的眼前总浮现出叶窈窕刚才低头拿了他衣裳的那一幕。
螓首蛾眉,纤纤素手,有一佳人
咳咳,叶宸不禁埋怨自家妈打小总让他一个男孩儿背这些酸诗。这会儿都什么时候了,脑袋里还能时不时这么冒出来一句也真是够够儿的。
可是,那小村姑低头仿佛在嗅自己衣裳是怎么回事儿?她就这么喜欢自己!
叶宸捏得手下的衣裳皱皱巴巴,心里却有种得意的烦恼。魅力无边不是他的错,毕竟他已经极力在小村姑面前绷着脸不理她哩。
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窈窕托着腮帮子,看着窗外的叶冷将干草用铡刀弄碎,心里七上八下晃晃悠悠不得劲儿。这叶宸也没什么不同的啊,分明也不是故人啊,那么为何她总能感应到叶宸遇险?
前世那人曾经帮过她良多。可是叶窈窕从不肯同他一个屋檐下独处太久,只因为每次跟他独处,嗅到他特有的松枝柏树样儿的味道,叶窈窕就会心跳加快,更每每将一颗心如止水的修佛心境弄得荡-漾无边。
叶窈窕自不会承认是喜欢那人,只当自己那会儿身体抱恙,久久不接触男人的缘故这才丢脸。所以,刚才那个叶宸那样居高临下问她要不要帮他洗衣裳时,叶窈窕虽然生气却还是同意了。
如今验证了不是他,叶窈窕先松了一口气,尔后却又从心底生出一股怅然来。
“休对故人思故国,且将新火试新茶。”罢罢罢,自己怎么也钻牛角尖来了。这不过是巧合而已,都说事不过三,不过是两次的偶然就这么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干嘛!
叶窈窕前世自诩堪破了红尘看透了生死,今生只求更加豁达。罢了,她也就是才来甜水村,事事要谨慎才如此罢了。
“哥,我要喝茶!”
推开窗户,叶窈窕冲着从来不废话的叶冷笑得一脸灿烂。难道茶它不香还是哥哥们不宠着她,枯坐在这儿自寻烦恼作甚?
叶冷将最后一把干草铡好,又把碎稻草放好。这才不紧不慢地走近厨房,从灶台深处一个洞里掏出一个小纸包来。
“二哥,你怎么有这么个,还藏这儿了。”
原主的记忆里并没有叶冷这包散发着淡淡茶香的茶包。
“给你烧热水?”
叶冷说话间,已经蹲到灶前。
“暖水壶里没水了?”
叶窈窕一说完就想咬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