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和他争论的守卫头目也提高了声音,厉声喝道:“什么陈管事张管事的我不认识,我们湖东城如今也没这号人了,你这凭证自然做不得数,想要进城就老老实实将进城的税给交了!”
“你们这些唐家下人,未免也欺人太甚!”
商队的首领看起来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此刻被气得暴跳如雷,手指着那守卫头目大喝。
“我就不信难道李家南宫家纳法提家的商队来,你们也敢这样么?
我就要去城主府中好好向唐无忌城主问问,你们这些狗腿是如何败坏唐家的名声的!”
这话一出,那个守卫头目脸上的表情顿时一变,眼中露出寒光,呛的一声径直抽出了腰间的长刀。
“你想干什么?
难道你还敢行凶不成?
好胆!”
那年轻的商队首领也凛然不惧,反而怒目瞪视过去。
他身上带着家徽,显然也是世家子弟,就算相比唐家来说可能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家族,但也没道理会惧怕区区一个守卫。
但是那守卫头目嘴角扯出一丝冷笑,举起双刀猛地斩出。
刀光闪过血光爆现,周围之人发出一阵惊呼尖叫。
“住手!”
从两人开始口角的时候,走在前面的济世教少女道士就转身注视到了他们,眼看那守卫头目举刀猛劈,立刻转身冲了过去,只是她实在还离着有些距离,根本来不及阻止这一刀斩下。
所幸这一刀只是擦着那商队首领的身边而过,将他旁边的一只驮兽的头颅给斩了下来,那箩筐大小的脑袋滚落在地,驮兽的反应大都迟钝,这时候还瞪着一双拳头大的眼睛茫然四顾,嘴里悠自还咬着干草,而旁边颈脖中的鲜血直入喷泉一样激射而出,将那商队首领的全身上下浇个湿透。
“哇哇哇哇~~!”
被那一刀从鼻尖掠过,然后又被腥臭的鲜血浇了一身,那年轻的商队首领吓得不轻,大叫着连连后退,结果脚下打滑一屁股坐在了血泊之中。
周围的守卫顿时发出阵阵嘲笑声。
不过一两息之后,这缓过神来的年轻商队首领立刻蹦了起来,被鲜血染得通红的脸上满是暴怒,看起来有几分狰狞之色,然后他反手就抽了一张符咒在手,似乎就要动手施法,不过从后面冲上来的两个老人立刻将他给死死抱住了。
“曾什长,你在做什么?
为何无故伤人?”
少女道士这时候也冲了过来,对着那守卫头目怒喝。
“我哪里伤人了?
我是看这周家少爷身后的那只草牛忽然妖化失控,要暴起伤人,这才连忙将之斩杀。
这周家的人也是,居然弄了只没驯化好的妖兽来做驮兽,要不是我见机得快,让这妖兽在城里发起疯来伤了人,这周家还真是要害人害己。”
被询问的守卫头目却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对女道士的质问不以为然,甚至再将目光转向那被拉住的年轻人的时候还带了几分狰狞之色:“倒是这位周家的公子,携带妖兽入城不说,还意图袭击我,这事可必须去卫戊所里慢慢查问一番.”“我看是你索贿不成,栽赃陷害!”
少女丝毫不让,一双剑眉瞪着那守卫什长说。
这位守卫什长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他目光在周围的人身上一扫,然后看向女道士恶狠狠地说:“你这女人少来这里指手划脚胡说八道,好好地让无忌大人”他后面的一个守卫忽然伸脚出来在他脚后跟上一踢,这什长才警醒起来似的闭嘴,脸上的神情也收敛了一些,不过看得出依然对少女颇为不屑。
“这位长官,这位长官。
确实是我们一时不查,也不知怎么的买了头妖兽来当驮兽,若不是这位长官及时出手,恐怕就要铸成大错了。”
刚才抱住那商队年轻首领的两个老人之一这个时候凑了上来,满脸堆笑。
而另一个则早已经将年轻首领给拖到了远处,压低了声音拼命地说着什么,那年轻人依然是一脸的愤慨,只是也没有再冲上来的意思。
听了这老头的话,那守卫什长冷哼一声,脸色这才缓和了起来。
少女眉头一皱,刚想要开口询问,那老头已经将两个小口袋递到了守卫什长的手中:“多谢这位长官了。
我家少爷年少,去年刚刚去南宫家的书院进修回来,不大懂事,还望长官大人有大量多多包涵。
这是我们的入城税,还有这个是感谢这位长官仗义出手的小小酬劳,还请您千万莫要推辞。”
两个小包一入手,那守卫什长的脸色顿时就更加地缓和了,还颇为挑衅地看了少女一眼,这才将两个小包收入怀中,转身对后面的人挥挥手示意放行。
“喂,你们这是做什么?”
少女没理会这守卫什长,只是一脸不解地看着那老头。
“你这样岂不是助长他的恶行?
若不将他好好惩处一番,以后”“这位道长你千万莫要胡说,我自感谢这位长官,不关你事。”
老头瞪了少女一眼,吃不准这济世教的少女到底和唐家这些守卫是个什么关系,也不敢多说什么,扭头就快步走去吆喝车队准备上路了。
嗤嗤的笑声从周围的守卫口中冒出来,大多是出自那什长背后的那些守卫,也有属于这少女道士带领的那些的。
看得出来他们原本是不想笑的,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