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垂怜,往生无量。”
白玲虎双手合十,低头诵念。
这时候赵九转了回来,手里提着一袋灵砂,后面跟着一个人,却是张宏正。
“你们果然在这,让我好找……”张宏正迈步进来,看见满地受伤的村民,耳中还有隔壁传来的呻吟和嚎哭。
“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也去了贝场帮忙,但是那处采贝点出了意外,有一群妖兽毁坏了船屋,贝场死伤不少。
直到了晚上才送来。”
白玲虎摇头叹息。
“你不是也去了么,你那边如何?
我听说好几处贝点都出现了妖兽,当真是怪事。”
“什么?”
张宏正一愣,他赶着时间回来,搭着法师的船屋上岸之后就急匆匆地回了客栈,也不知道贝场今天居然有这样大的死伤。
他想了想,问:“是什么样的妖兽,为何说是怪事?”
白玲虎看他一眼:“贝场如此之大,却有几个贝点都出现了妖兽,都有贝工死伤,这自然奇怪。”
张宏正想了想,问:“是不是都是些并不太强,只有一二阶的妖兽?
但却是极不容易杀死?”
白玲虎没回答,后面的赵九却是点头又摇头,声音有些激动:“也有三阶的,我们的船屋就是被一只巨蟹给弄碎的。
那些妖兽确实是极难杀死,贝场的法师来了七八个,用法术将那巨蟹妖兽的身躯都打烂了一半,那东西还没死。
其他的还有三只二阶妖兽,四五只一阶妖兽也是这样,非得要打得粉碎稀烂才彻底死去,简直……简直就像……”“简直就像是那晚我们遇到的那些活尸,是不是?”
“对!对!就是那样!”
赵九连连点头。
白玲虎和吴子健对视一眼,都有惊奇愕然之色。
他们两人只是忙着收留治愈这些村民,并没和贝场的人有过什么多余的交流,只是隐约听说今天忽然有众多妖兽出没而已,还以为只是普通的意外。
张宏正咳嗽一声,给白玲虎丢了个眼色,示意跟他来一下。
他是过来找白玲虎的,却没想到这里会有这么多人,连吴子健也在这里。
但张宏正还没来得及转身,吴子健却先开口说了:“张兄弟,你深夜来此,显然是有要事相商。
如今贝场有妖兽异状,我也感觉似乎背后藏有什么诡谲潜流,不妨将你所知所闻坦诚相告,我也来帮你参详参详。”
张宏正皱眉看着吴子健。
他对这个流光没什么好感,但又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看似温文尔雅不温不火,言语行事之间却很有些法度,让人不知不觉中就跟着他的节奏,就像上次逼着自己和西望掏灵石出来一样。
这时候言辞恳切地说出这番话来,自己好像还真不好一口回绝,毕竟勉强也算是同一阵营中的。
一旁的白玲虎这时候也帮着问道:“是啊,张兄弟,贝场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会有那种如活尸一样的妖兽?
难不成是那阴邪妖人所为?”
张宏正视线在他们两人的脸上来回看了看,终于还是点了点头:“行,那你两人跟我出来一下,这里不好说话。”
客栈之外,选了个无人的街道角落,张宏正站住了脚步,转身过来径直说道:“今天我从贝场回来之后,就去了方朗卓出没的赌场中。
虽然没找到他,但亲眼见到他手下的一个亲随用致人发疯的法术将城主府派来的人杀死,那情状和当晚无故袭击我们的几个人一模一样。
然后他发现了我,意图灭口,我用言语套他的话,他没说什么多余的,但对自己是森罗殿之人也并不否认。
最重要的是,我在他身上找到了这个。”
说话间,张宏正拿出了那个从小李身上得来的人脸令牌,然后继续说道:“此外,今天我在贝场水域中也同样见到了那些妖兽,我敢肯定,就是和当晚被那妖人操控的活尸一样,都是阴邪鬼道所造之物。
至于为何会如此,我想你们多少能猜到一些。
那位方朗卓管事十几年如一日地亲自下水去巡视贝场,而自从他被革职之后就不见人影,然后这些活尸妖兽就冒了出来。
这其中有如何关联,不用我说了吧。”
今天一整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背后蕴含的东西更是越想越令人不安,一开始的时候张宏正还只是存着把陷害自己一行人的真凶找出来的想法,但到了这个时候,特别是听到贝场到处都冒出了那种活尸妖兽,就隐隐意识到这些事情可能超出自己所能掌控的境地了。
正好吴子健在问,就干脆也一口气地直说出来,看看他能有什么高见。
“这…这确实应该是森罗殿阴邪鬼修的信物…”这一番话,尤其是那一个脸孔令牌对白玲虎的冲击是极大的,她死死盯着那令牌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的不可置信,张口结舌:“怎么可能……方管事……真是森罗殿的妖人?”
“这是森罗殿骸极道的符印。”
相对之下,一旁的吴子健却没有什么震惊之色,只是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神色肃然了几分,看向张宏正问:“其他的呢?”
“什么其他的?”
张宏正一愣。
“我就只在他身上找到了这个。”
“我不是说东西,是说发生的事。
你身上微带血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