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然要将这些人的卑劣嘴脸向唐无忌大人好好分说……”“其实要不干脆你……”张宏正盯着她,欲言又止。
“什么?”
“……算了,没什么……”张宏正撇撇嘴。
这时候牛工头也将那套水靠拿了过来,他也没再磨叽,三下五除二就脱得只剩下条窦鼻短裤,然后套上了水靠。
原本的随身衣物可以丢下,但有些东西却不敢乱放在这里,比如那个已经装了近二十个灵晶的灵晶袋,还有那个从方朗卓亲随小李身上拿来的面具令牌。
好在这些东西并不大,他一并塞进水靠中贴身藏好。
“帮我留意一下上面那个,能解决掉最好。”
将水靠穿戴妥当,张宏正让牛工头给激发了水汽符放入面罩之下,然后对白玲虎打了向天的手势,转身就跳入了水中。
白玲虎微微一怔,抬头上望,就看见那只符咒所化的青色大鸟正朝下落来,她旋即明白张宏正这是径直朝湖底深水处游去了。
先天符咒即便能有一定的机变反应,但也只是预先设定好的机制,不至于像真正的活物一般拥有灵智,这道符咒只是自动感应和张宏正之间的距离,受到攻击之后自动拉开,却并不会真的辨别敌我。
白玲虎静立不动,等到这青鸟飞到上方只有数丈处停下之后这才猛然起身跳起,缠绕手上的长索电射而出,长索上的金光闪烁间,将这青色大鸟给牢牢捆住。
乎的一声轻响,青色大鸟和之前一样,瞬间就散佚成一团烟雾,但这一次白玲虎早有准备,和青色大鸟之间的距离也足够地近,那长索收回之后旋即马上再度抽出,在那片还没来得及重新凝固的烟雾上虚缠上一圈,索上的金光暴涨。
这一次的金光比之上一次的更为明亮,甚至在阳光之下都显得略为耀眼。
而就在这金光之下,青色的烟雾就如同被无形的狂风吹拂一样,猛地朝四周分散变淡,很快地消失不见了。
白玲虎落下,抬头再看向上方,那里已经是空无一物,再没有一丝异样存在,那一道符咒在她这镇仙索的全力镇压之下,内中自成循环的元气终于彻底溃散。
“白……白副长,你们这…这分明是卫戊所捉拿人犯才用的…”不远处的牛工头目瞪口呆。
他是个有眼力的,看得出那是道用以追索的先天符咒,也是个有脑子的,已经能猜出些不大对劲的苗头。
“不管你的事。”
白玲虎只是淡淡丢下这一句,然后就面对湖东城的方向沉默不语。
十多息之后,张宏正从水中冒出头来,看了看已是空无一物的天空,露出笑容来。
他转过头看看脸色铁青的牛工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拉下面罩,高声说:“不好意思了牛头。
这次劳烦你了,你就说什么也不知道就行!”
“我本来也什么都不知道啊!”
牛工头咆哮起来。
张宏正却是再没耽搁停留,直接拉上面罩潜入水中不见了。
“你…你们……”牛工头的一张胖脸已经青得发绿,远处船屋中的贝工们也闻声朝这里张望。
这时候,远处几个黑点在水平线上出现,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变大。
一会之后,几条法师的船屋就清晰可见了。
牛工头已经退到了远处,一边气喘吁吁地盯着白玲虎,一边神色复杂地看着迅速接近的船屋,贝工船工们都聚集在他身后,大多都是一脸莫名其妙。
白玲虎静立在船屋展开的木筏边缘,面无表情地将腰间的铁尺抽在手中。
法师的船屋来的速度极快,显然是上面的法师已经用上了全力,还加上了灵石助力,说是快若离弦之箭也不过分,那船底几乎就是紧贴在水面上飞行一样。
除了一艘停留在那艘漂浮不动的船屋边上,其他的很快都赶到了这里,成扇形将这一片船屋木筏围住。
为首的一艘船头之上,一个高大肥壮的男子盯着白玲虎,满脸的威严煞气,正是湖东城守卫统领林天通,他开口暴喝间声音如同惊雷炸响:“白玲虎,你得无忌大人的厚爱才能身为我湖东城守卫副长,却勾结唆使外来散修谋财害命,无视我湖东城的法度,辜负了无忌城主的信任,你可知罪?
还不快交出那杀人凶手,束手就擒?”
白玲虎一张俏脸只气得泛起一阵殷红,太阳穴和握住铁尺那手背上青筋跳动,但她却没有回嘴喝骂,这赶来的所有人无疑都是林通天的人,此事在他们那里都早有定论,说什么也不会有用。
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凭一己之力尽量拖住这些人,让张宏正能多一些时间。
她知道这是件极难的事,她武道修为不过刚踩着化境境界的边,在守卫副长中都只能算末尾,就算加上济世真法也只能抵挡一位武道化境的高手,但这里足有数十人,其中还不乏生法境的鬼仙修士。
不过白玲虎此刻的心中没有半点的畏惧,她早就有了即便是身死在此,也要多拖延上多一息的觉悟,让张宏正更多有一丝的希望去揭穿这群龌蹉之辈。
“你们都不要出手,我非得要亲自拿下这忘恩负义之人不可!”
有些让白玲虎意外的是,林天通居然并没指挥手下齐上,而是一反常态地亲自动手。
他手持一只铜棍从船头上高高跃起,整个人如同一座肉山压顶朝着白玲虎当头砸来,那铜棍挥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