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夫人,他便没了忌惮,只会一心向死!”青木辉更加不悦,切齿道,“这种人需要慢慢折磨,逼急了,他只会玉石俱焚!届时,向谁逼问账目?!”见对方沉默,他停顿了一息,摆出威严背对道,“不是只有一味狠硬才是最有效的,此事你不用管了!我会亲自与大人说明。”
“...是。”默应心不甘情不愿地回道,目送对方离开...
进入深夜的京城脱离了白日的繁华热闹,陷入寂静,除了打更人的喊声,还有零星的火光预示着那些难以入眠的人...
竹叶颤动,雪点翩跹,烛火阑珊内,丞相纪韵整理着文书,刚结束一日的公务。
寒风瑟瑟,他缩了缩脖子,起身刚想关窗,就见屋内一应烛火唰的一下全灭了!!
随着门外接连传来有人倒地的砰砰声,他下意识想躲!
然!刚想转身,他忽觉身后就传来一阵寒意!!
流泻的月光将书架投出斑驳阑干的影子,其中,一个隐隐人型悄然出现!
黑纱飘动,人影一个迅捷越动!
说时迟那时快!门外传来一声“父亲!”
纪慎文破门而入!一个飞踢打中对方抵挡的手臂!借着反作用力,他翻身一跳,将丞相死死护在身后!“谁想杀我父亲?!”
“慎文,慎文...”
“父亲快走!这里交给孩儿!!”纪慎文盯着敌手,释放一身气势!
然而!
“住手,慎文。”丞相泰然自若,语气平稳,他徐徐拉开儿子,看了眼来人,对儿子道,“退下。”
“父亲?”纪慎文来回看看,生怕来人趁他不备就要发动攻击!
“退下,这里没有你的事。”丞相的语气微微冷硬了几分。
“......”纪慎文露出满脸疑惑,见父亲十分笃定又严肃,他瞥着来人,亦步亦趋地退到了大门外,却始终不敢放松警惕...直到几息后,见来人半跪在地,对着自己的父亲唤了声大人,他才觉得这两人确实认识,可是,这个戴着头纱,身形高挑者到底是谁?
玉勾冷挂,楼台雅致,白皑落冠。
此夜,有人注定不敢入眠...
匀世康本奉命要杀了斜嘴男,谁知半途杀出个程咬金,将半死不活的斜嘴男劫走了!
这三日,胆战心惊的他几乎没有入眠,大人一旦知晓此事,一定会用茶盅蛊折磨他!
所以,他不敢将此纰漏呈报,只是偷偷派人追查,只要能够确认斜嘴男已死,一切都不是问题!
然而!三日过去了,一点音讯都没有!!
思前想后,他觉得不该坐以待毙!
随后,他打开卧房内的密室机关,拿出大半家当,盯着这些金银珠宝,他幽幽开口,语气森冷而决绝!
“此事绝不能败!”
冷夜悄逝,随着鱼肚白露线,京城又迎来新的一日。
然而,对黄太医而言,纵使今日天光大好,心中依旧阴霾不堪。
进宫后,他早早等在勤政殿外,女儿的委屈,他这个做父亲的必须讨要公道!
而半里路外的宫墙转角内,皇帝几番问询刘公公,得到的结果都一样,黄太医就是铁了心要等他!
“陛下,让老奴请走黄太医罢?”刘公公小心问道。
皇帝心里清楚,此事与自己那大儿子脱不了干系,只是他不明白,原本锦儿要是没兴趣,向来拒绝得明确,可这次,锦儿也算主动与黄医女接触,怎么就成了这般结果?
“摆驾,去东宫!”
东宫。
太子铮刚听白雪说见到黄太医进了宫,就听宫外传来公公的禀报。
“陛下驾到——”
“皇帝老儿?”奇铮拧了下秀眉,深吸一口气,才给眉眼染上柔顺,哂笑着迎出宫去,“儿臣参见父皇。”
“都起来罢!”皇帝摆摆手,屏退了众人,直接进了主殿!“锦儿,黄医女之事到底怎么回事?”
“......”奇铮偷偷转了一下眼珠,做出一副被人抛弃的模样博取同情,直接甩锅道,“也许,黄姑娘更中意铭弟...”
“铭儿?”皇帝有些不敢相信,益安王妃被赶出京城的事,他也有所耳闻,但他知道,黄医女本就中意锦儿,没道理忽然移情别恋,“锦儿,你若是不中意黄医女,朕可以再许她一门亲事,这样也好安抚黄太医。可若你本就中意,无论如何,朕都会为你安排。”
奇铮在心中默默翻了一个白眼,继续扮演道:“父皇,强扭的瓜不甜,儿臣不想干预黄姑娘的决定...”
“可是,黄医女出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朕担忧你的名声...”
“父皇放心,儿臣从不曾对黄姑娘有所逾矩。”奇铮泰然道,“兰雪和白雪可以作证。”
“......”皇帝不禁一脸哑然,“咳咳...”不得不说,锦儿的自持力确实不错,但,经由那些传闻漫天发酵,事实如何已经不重要了,这可如何是好?
须臾后,奇铮纤立主殿门前,看着皇帝离去,他再也控制不住,伸手逮着一旁的枝叶使劲拔拉,可怜了那些仅剩的绿叶...
“傻女人!傻女人!有本事真出家,就永远别出现在本宫面前!!”
砰!随着一拳打在柱子上,奇铮气呼呼地回到殿内!
而前往勤政殿的皇帝思来想去,觉得这事还得让礼部尚书洪渡来解决!
时至晌午,下了朝却领了新任务的洪尚书回到洪府,就陷入了苦恼中。
进入书房,他从书案中拿出了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