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苍阖上眼睛,脑里想象盛安安的模样,心中想法强烈。
很荒唐,沈安安给他的感觉就是盛安安!
要不然,要如何解释两个这么像的人?
他和盛安安从认识,未曾听闻盛家还有另一个女儿,况且,盛安安和沈安安长得并不像,要哪里像,倒是沈安安身上有很多盛安安的影子。
盛安安从养成的习惯,都出现在沈安安身上。
时苍无法服自己,这是模仿。
他导了这么多电影,见过无数影帝影后,有的人确实生骨子里就会演戏,可是没有一个人,能把另一个人模仿得一模一样。
这不可能。
气质是模仿不来的。
时苍睁开眼睛,揉了揉太阳穴,头有点疼。在疼痛驱使下,他拿起桌上手机,拨打盛安安的电话,依旧打不通。
他继而打给盛霆北。
忙音中,无人接听。
换作以前,这一点也不奇怪。
盛霆北这人很孤僻、阴沉,有极强烈的嫉妒心和独占欲,他不喜欢盛安安身边的一切异性,并排斥着,时苍丝毫不意外盛霆北不接自己的电话。
只是现在,他心中疑虑越来越大。
他极需要联系盛安安!
于是时苍打给盛漳泽。
这个电话很冒昧,盛璋泽不在国内,他那边才凌晨五点多,接电话时,可以听出他声音模糊:“苍子?”
“打扰你了伯父。”时苍迅速道,“我想问一下,你最近有和安安联系过吗?”
盛漳泽道:“联系过,前两她才给我发来明信片和照片,我们约好她今年生日在国内办。”
“怎么会?”时苍心头震撼。
难道真的是他想多了?
“怎么了?”盛漳泽问。
时苍很少会主动联系他,他和他父亲交流得比较多。
时苍揉着头:“很久没见到她,有点担心她了。”
盛璋泽笑了下:“不必担心,她身边有霆北看着呢,你又不是不了解她,她胆子大得很,现在一定又在偷偷做着什么惊饶事,等回头她自己回来,我们就知道了。”
后面盛璋泽还了很多话,时苍思绪恍惚,他一句都没听到。
他想:“盛璋泽还是很了解自己的女儿的。”
盛安安确实就是这样一个人,心细胆大,有极其强大的人格和主见;她要做的事情,谁都阻止不了她,她索性不会告诉任何人,直到完事后,她才会再出现。
比如,鱼就是她从精神病院里救出来的。
两年前,温家遭逢巨变,昔日京圈第一名媛温楚楚在入狱之际,自杀死亡。实则,是让她秘密藏了起来。
温楚楚躲到了国外。
她的人生有太多奇遇境况,都是她和盛霆北共同经历的事。
她一向嫉恶如仇,善恶分明,又总感觉孤单,明明身边有很多朋友愿意为她赴汤蹈火。
依她的性子,她现在一定在做很重要的事情,不想他们担心,所以才闹失踪的吧?
这一切,明明很合理,很符合盛安安的性格,时苍却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
盛璋泽倒是很心大。
与其心大,不如他非常相信盛安安。
这是他最引以为傲的女儿,这么多年过去,身边总有人劝盛璋泽再娶,或者在外面养一个情人生一个儿子。
儿子才好继承家业,女儿都是泼出去的水。
盛璋泽则不认同。
他总是笑笑过去。
他放不下死去的妻子,盛安安像他也像妻子,生得聪明伶俐,又不软弱,生的公主,比儿子强得多了。
有盛安安,盛璋泽不需要儿子,倒是需要一个入赘女婿。
女婿得要早早放在身边培养,不能太弱,要有真本事,年岁要比盛安安大些,要懂得照顾女孩子,要温柔体贴。
因此,盛璋泽才收养了盛霆北。
“苍子,你和安安都长大了,你不用总像以前那样担心她,先忙好你自己的事。”盛璋泽道。
时苍沉默。
时家不可能让自己的儿子入赘的。
他懂。
盛璋泽也懂。
“不打扰你了伯父,晚安。”挂羚话之后,时苍仍坐在办公室里,低头想事情。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满脑子混乱,一时想到他和盛安安,一时又想到沈安安,还有父亲在他面前咆哮,以及盛霆北的冷笑。
他倏然站起身,去倒酒喝。
一连灌了三杯酒,头疼更甚。
这时,有人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时苍转头,外面的光线照进他沉郁的眸子里。
“你果然没有走。”林嘉时走了进来,“还在加班?”
林嘉时实在是不放心,下班后开车过来了一趟,他看到时苍一个人喝闷酒,很是稀奇,时苍自律克制,烟酒都很少碰。
他今晚不放心过来看看,果然做对了。
“你,你到底怎么了?”林嘉时走到他面前问。
时苍盯着酒杯,声音黯哑:“我想见她。”
“谁?”林嘉时不知道。
是啊,见谁?
盛安安,还是沈安安?
时苍突然答不上来,他可能疯了。
林嘉时见他眼底血丝浮现,下巴微微冒出胡青,丢魂失魄的样子,他转头,看到文件杂乱的办公桌,以及打开的电脑。
全是沈安安的资料。
林嘉时大惊:“你想见沈安安?”
时苍顿了好几秒,才淡淡应声:“嗯。”
“你还在想这事?”林嘉时扶额头疼,“你没看到今晚的新闻吗?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