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奕星点点头,眼眸变得幽深如寒潭水,他缓缓道:“所以才是‘破例’进行啊。”
“不管如何你放心,我们都会保护你的。”
段沫颜还没想起来这个大典的另一重身份,可她发现白奕星说话了以后,桌上的大家气氛又变得格外凝滞了些,乔伊斯显得更气愤了,他一拳砸在桌面上,鼻孔呼哧呼哧喷着热气。
她知道乔伊斯的基因是猛雕,这咕咕凶起来很吓人的,她害怕他控制不住自己,连忙把面前的果盘整个给他捧了过去:“乔伊斯,你多吃点!”
后者愣了下,正好这时候服务员也来上菜了,各式精致的餐点装在瓷盘中端了上来。桌上的气氛这才流动起来,夹菜的夹菜,热酒的热酒。
“你爱吃的炒时蔬。”裴绩道。
“这里的桃花蜜酿做的不错,要喝一点吗?”白奕星笑。
“别吃冷的。”靖轶说。
乔伊斯见自己插不上手,只好干巴巴道:“多、多吃肉!”
这诡异的饭局就这么奇妙地进行下去了,平时单独相处时独霸一方的男人们,只要有她在,竟也能和谐地相处。
白奕星默默饮酒,基因越纯粹的人、天赋越高的人,他们的能力就越强,一定意义上表现在遗传血脉的凶猛程度上:天空的王者,草原的食物链顶端,海洋的霸主。
正常情况下只要被他们当作不相干的人,都会被驱除出所在的势力范围。这也是很多猛兽都独自行动的原因,除非身边有值得信任的伙伴,或地盘内的其他人已经俯首称臣。
而在更私密的地盘里,他们唯一能接受的只有伴侣。
白奕星看向身边腮帮子鼓鼓的少女,和桌上一圈暗自较劲给她夹菜的男人们,碧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亮光。
凭借他们几个人的力量,尚且不能撼动联邦和议会的决定,他们势必会利用挑选婚约者的契机,牢牢将这位年幼的净主握在手里。
但世界上没有绝望的境地,只有绝望的人。
第二天学校放假,段沫颜终于不用应付议会的老师和各种来访的权贵子女与争相斗艳的男人们。
这天天气晴朗,蕾娜女士带领着诸位侍从正在打扫别墅。
段沫颜始终记挂着昨天在军营里那位中级净化师古怪的眼神,还有莫名其妙打开的监狱大门,她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个地方非常危险,正有一股暗地里的势力在蔓延,可她却抓不到看不到。
心下郁卒,段沫颜盯着停在花园小道里的园艺车有了点想法。
一个侍从打碎了花瓶,雷娜女士严厉地批评了他半晌,过了会回头,忽然发现:“净主大人呢?!”
房间里空空如也,她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而此刻的段沫颜,蹬着那辆三轮园艺车,正狂奔在紫荆花园的大道上。这里是专门为高级净化师以上的人群设立的居所,占地面积广,人又少,可以半天碰不见个人。
而她的目标,就是不远处能望见的那栋别墅——净主朝娟的房子。
每天远远路过的时候,那栋别墅都是大门紧闭,偶尔会有侍从打扫院落、修建花卉,但她从未看见过那位神秘的大净化者出现,哪怕一次。
段沫颜现在非常想要见一见朝娟净主,她总觉得,这位身上藏着许多秘密。
风光晴朗,微风拂过别墅外的花田,一个人也没有。段沫颜警惕地四处看了看,慢慢停好园艺车,徒步朝着别墅靠近。
她的视力很好,所以能清楚地看到别墅屋檐下的燕巢,和门前人行道上掉落的许多半烂野果。半透明的棕色窗玻璃让她不那么容易看清里面,但似乎屋里确实是有人影在晃动。
段沫颜脚步飞快,她的双手刚碰上门把想要敲敲门。
“净主,请您不要再靠近了。”一个灰衣服的侍从忽然出现,悄无声息仿佛潜藏在黑暗里,“您如果继续往前,我就要叫警卫了。”
段沫颜皱眉,但还是不肯离开:“你们在害怕什么?我不会伤害朝娟净主,我只是来拜访她而已。”
那灰衣人只是垂头:“朝娟大人年纪大了,正在重病修养,无法面见您,请您原谅。”
“你让开,我只在远处看一眼。如果需要,我可以向白议长询问有没有更合适的医疗……”
她刚往前走了一步,那灰衣仆人直接伸手拦住了她,他面目模糊,声音很低:“您请回吧,净主,您无法走进去的。”
段沫颜被这人身上诡异的气息惊讶了下,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这个时候蕾娜她们也终于找了回来,众人齐齐簇拥着她上车。
“净主,您怎么跑这儿来了?如果被发现了我们是要受罚的。”
“没什么,四处逛逛乱走而已。”段沫颜道,她回头瞅了一眼,那灰色衣服的仆人已经不见了,朝娟的别墅又恢复了无人的死寂。
重新回到自己的住处,客厅里的公共终端正在播放“每日晨间早报”。这个节目算她喜欢的节目之一,讲一些时政新闻、各个洲的自然灾害、元首间的国事采访,画风比较正经。
谁叫其他收视率更高的节目都是围绕着净化师周边,比如xx净化师又生二胎了,xx净化师和婚约者劈腿诸如此类的绯闻,段沫颜提不起兴趣。
她没找到朝娟,心下郁卒,随手拿了根黄瓜,发泄一般嘎嘣嘎嘣啃起来。
终端投影出一个虚拟的画面,里头的主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