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把捂住他的嘴,就在这时,另一侧被铁丝网大门封锁的走廊,忽然传来手电光的亮度,然后一个肥胖的身影慢悠悠走了过来。

段沫颜猛地一把拉起贺南就跑,但奈何时间太短,管道又很小,不过两秒的时间两人不可能都藏身进去。电光火石之间,段沫颜做出了决定。

名叫麦克的肥胖警卫摇摇晃晃走来,他疲惫地半睁着眼,因为他的基因是猪,所以懒惰总也克服不了。

麦克打开铁丝门走进来,随意扫了眼安安静静的仓库大门,他嘟囔咒骂了几声,仰头打了个哈欠,而就在他闭眼的一瞬间,一道人影自身后跃出,段沫颜两手攀在高处的铁栏杆上,双脚悬空,她蓄力猛地飞起一脚踢向男人的后脑勺。

这个部位十分脆弱,是人的致命点,而且这一脚几乎灌注了她全部的力气,一声闷响过后,麦克眼一翻,几乎是毫无防备地昏死了过去。

他肥胖的身体摔落在地前,贺南猛地冲出来,以瘦弱的肩膀稳稳扛住了他。少年憋红了脸,将体重超过自己一倍的胖子警卫缓缓放倒,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段沫颜这才双手放开铁栏稳稳落在地上,他们两个对视了一眼,几乎是同时开始对这个警卫搜身。

“有了。”

贺南从他口袋里摸到一张门禁卡,眼睛一亮。

而就在他们打算打开仓库门试试权限的时候,另一道手电光忽然在身后走廊上出现。

“麦克,你不会又去睡觉了吧?”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被老大发现你偷懒,保证你吃不了兜着走。”

男人的脚步声越来越靠近,贺南几乎瞬间就认出了这人的声音,这是卢卡!

莫莫不可能打得过他!

此刻就算他们再不甘也只能放弃,贺南一把拽起段沫颜就跑:走!

等到他们堪堪躲入管道,重新搭好铁丝格,卢卡已经打着手电走了过来。

“你还真睡着了?”他一脸震惊,用力踢了踢躺在地上的麦克的肚子,“喂醒醒!”

胖子悠悠转醒,他摸着自己的后脑勺爬起来,“嘶——我的头怎么这么痛。咦,我怎么躺在这里?”

“谁知道你怎么睡在这?你还真是猪啊在哪都能睡着……”

他们说着话,没有发现两道人影已经在通风管内迅速远离。

漆黑寂静的工厂仿佛沉睡的钢铁巨兽,等到二人逃出生天,重新翻出铁丝网围墙的时候,他们才发现自己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贺南剧烈的喘息,他低下头,赫然发现自己还攥着段沫颜的手,连忙触电一样放开。

而段沫颜疲惫到压根没顾忌上他,她擦了把头上的汗,疲惫地直接坐在了地上:“我没想到里面会有这么多巡逻的警卫。要怎么能避开他们,救出仓库里的孩子?”

两人都沉默下来。

“麦克和卢比是工厂的领班之一,有很高的权限。”贺南低声道,“他们对这一切都知情。”

段沫颜深呼出一口气,“知道吗,刚才那个声音,我觉得里面真的是一个人。”

她几乎可以想象,年幼的孩子被捆住手脚、蒙上双眼、捂住口鼻、束缚住周身却还在拼命挣扎的样子。

两人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三点了,街上连只猫也没有,段沫颜刚想进门,忽然听到一阵细细的响动。

“谁?!”她猛地回头。

贺南吓了一跳,这时隔壁屋那永远不拉开窗帘的房间亮起一点点光,一道枯萎的声音幽幽传出来,“孩子。”

“波利爷爷。”贺南狐疑地开口,将女孩挡在身后,“您在叫我吗?”

段沫颜狐疑地看着那扇窗口,那名叫老波利的人始终没有露面,但她却看到了一只枯瘦犹如老树皮的手:“你下定决心了吗?……和整个宁吴坨对抗。”他幽幽问。

贺南面色严肃:“是的。”

话音落下,窗内的老波利沉默了很久,久到段沫颜以为他都睡着了。

“你们要小心,工厂没那么容易对付。”半晌,那枯萎的声音才缓缓传出来,接着段沫颜又觉得这个神秘老人的眼神落在了自己身上。

“你很像她们。”他轻声说。

段沫颜:“像谁?”

“几十年前,一群曾经耀眼的像太阳一样的人。”

第二天,段沫颜打算去贫民窟寻找线索,贺南脸上的伤已经好得看不出来了,他的恢复能力惊人。穿上工装,他还是像以往一样去钢厂上工,仿佛昨天的事压根没有发生过似的。

一成不变的流水线,机床发出不断敲打撞击的声音,工友们依然聚在一起讨论些没有营养的话题,贺南捏着扳手,目光看似落在面前的工件上,实则在听身后其他人谈话。

卢卡岔开腿坐在椅子上,一手捏着个啤酒瓶子,他打了个酒嗝:“费里,你下午和马坤两个人去装一号仓库的货,4点钟货轮就要起锚了,不能迟到。”

瘦弱的男人缩了缩脖子:“可是卢卡大人,我今天的工件还没达到业绩,如果去搬货的话……”

卢卡往他脸上呸了口:“老子管你那么多,让你去就去!”

费里抹了把脸,不敢吭声,一脸不情愿地走了。

其他的工友们投来同情的眼神,而在他们身后不远处,贺南默默放下了手里的扳手,他眼中一道紫色一闪而过。

停泊在宁吴坨码头的货轮,每隔几天就有一批,目的地天南海北,甚至连洲际之外的都有。而今天的这一艘,看船标是从第8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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