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店口镇看起来搞起来了,可是做了一年的铁水龙头,市场已近饱和,再做下去的话,来老街收购的人越来越少,没几个月下来,几乎没有什么人到店口来贩卖铁水龙头了。因此做铁产品的就没什么事做了,偶尔有几个人出去跑点铁主轴回来做做,但数量也不多,没一个月就断炊了。这情况让做铁件的处在两难之境,一难、找不到铁件做,铁水龙头韩大江不收购了,老街上的那些外地贩子也就少了,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了;二难、想做铜类产品做,又找不到买家,疲于奔命,也没有办法。为了寻找到铜类产品,店口人背着包袱雨伞走遍了神州大地,运气好的还能找一些铁疙瘩回去做,运气不好的,大半年的奔波在外,差旅费都花小半万,也无半点业绩。
目前,店口除了穆三多、韩老三的大儿子韩远宏、还有韩大江三人有做不完的事,其他做铁件的无事可做,这让大家感到无比沮丧外,还要备受精神上的折磨,每每家里人出去跑外差的打电话回来,说没有找到一点货的时候,心情就格外的不好,这时间短还能承受,时间长了,会把一个人折磨得抓狂。
孙书记他们马上就要退休了,新领导班子韩三江他们就要接任了,在这节骨眼上,店口镇的经济出现了滑坡现象,这给孙书记他们很大的压力。于是孙书记就召开了一次大会,把镇里做铁做铜的企业负责人都叫来了,也一并将韩三江他们叫过来,举行了镇里第一次生产大会,会议的宗旨就是克服目前的困境,找到新的出路。
孙书记在大会上发言:“各位企业负责人,今天叫大家来开会,我想大家也知道要开什么会,我们做铁件的处在非常时期,找不到产品做,基本是有半年都是瘫痪状态,有的人虽然找到几个铁疙瘩做,但好景不长,不出一、二个月就断炊了,这孩子没奶吃,会饿死人的啊?咱们得找奶,可是奶呢?没有,我相信大家,各家都派人出去跑业务了,跑了半年也没有什么成效,这就难倒咱们做铁件的了!然而做铜件的却生意红火,这不,铜疙瘩又出去找不回!真是难啦!这个问题,摆在大家面前,说不出的痛苦来,我也感同身受。”
祝永年就说:“孙书记,我弟弟妹妹都叫出去了,三个人在外面跑业务,跑了半年就跑回一千根自行车主轴,差旅费都去了两万,跑回来的货只赚一千,唉!这真他妈的,没法活了!不做吗,又不心甘,做吗,继续这样跑下去,用不了多久家底都跑业务跑光去了!唉!难啦!难啰······”
石春生也站起来说:“我吗,除了我家里三个弟弟,两个妹妹,连我爸爸会说一点普通话,也叫出去跑业务了,祝永年还跑回一千根自行车主轴,而我家连一根铁毛都没有跑回来,六个人省吃俭用,也花了二万多的跑路费,辛苦了不算,我爸爸为了节省钱,晚上还睡天桥,这,这,这,简直是有苦难言呀?听我妹妹说我爸睡天桥,每天买几个馒头,和着几根萝卜干啃着,把省下来的钱做路费,坚持着找下去,因为去找,才能有希望,不找,连希望都没有了。打电话叫我爸回来,他却说没跑回铁疙瘩,花了这么一大笔钱,对不起我,说着,说着就哭了,我,我,我实在是没折了,这该如何是好?”说着说着,眼圈一红,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石春生的这番话,做铁件的感同身受,个个抹起了眼泪,他们的亲人中晚上睡在天桥上的大有人在,为了节省,一日三餐都吃馒头,和着几根萝卜干在路上凑合着,省下来的钱,就做车费。
会场沉默了,因为他们不知道说什么好?怎么来形容当前的困境。
穆三多庆幸自己当初没有选择做铁,暗暗庆祝着自己,没有选错道。
韩远宏也庆幸自己刚找到铜疙瘩,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就发生这样的危机,他心里喊着好险的同时,也在愁眉苦脸起来,因为他做的这批铜产品数量只有十万个,做完了也跟他们做铁的一样,要备受煎熬了。
韩大江这时候哼了一声,咳声假嗽,站起来大声说:“大家做铁水龙头,单独做一个产品,当时就没有选好多样化发展,今天出现这样的局面是在所难免的!所以大家也不要难过,继续找,一定会找到自己的门路的,只不过时间要久一些,只要是自己走出来的路,才懂得珍惜!”说完就坐了下去。
这时候韩三江站起来,看到大家沮丧的样子,就说:“大家现在的心情,我都理解,怪就怪我,当时没有多带几个样品回来,只拿了两个单纯的东西,都怪我太年轻,太幼稚,没有想得那么远,俗话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个近忧,马上就到了我们头上!惭愧呀!惭愧!”
“惭愧什么呀,不用惭愧,我回来了!”这是王灵儿的声音,大家都认得出来。
所有人都站起来往门口望去,看到一个穿着很洋气的女孩站在那,原来就是王灵儿。
韩三江马上喊道:“灵儿,你回来了,从国外回来的,这么久你一直在国外?”
王灵儿没有理会韩三江,就径直的走向台前,手里提着一包沉甸甸的东西,韩三江马上跑去接过来,跟着她走到台前。
大家注视着那包沉甸甸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就连韩大江都想知道那是包什么东西。
孙书记乐呵呵的笑着,走过来跟王灵儿握着手,喊道:“灵儿丫头,这包东西是什么,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