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三两道狭长的眸冷冷一眯,高壮的身子不由分说横在荣音和金老板之间,怒刷存在感。
荣音连眼梢都懒得给他,绕过他继续微笑着:“金老板,店里进了一批新鲜的坚果和脆枣,小孩子最爱吃了,您家里孩子多,要不要来几盒?”
“欸,几盒哪够啊,先来十箱吧,过年走街串巷的送礼也好,冯氏品牌的包装是越来越好看了,送出去也有面子。”
“那是,我们今天的包装走的是牡丹富贵色,衬金老板这样大富大贵之人再合适不过了。您这边签一下单,回头我让伙计包装好礼盒,送您府上去。”
阎三倚靠在门边,环臂冷冷地打量着正在与人谈生意的女人,眼底渐渐染上一抹兴味。
这女人还真是有两副面孔,逢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他嘲弄般的一笑,挡住荣音的去路,“我说,不就是一个有钱的糟老头子,值得你点头哈腰到这份儿上?见钱眼开,庸俗。”
荣音淡淡掀起眼皮,“我就这么俗,要是阎三爷有钱,我也能对你点头哈腰,笑脸相迎。”
“怎么叫有钱?”
阎三冷冷一笑,兜手甩出去一沓钞票,“这叫有钱吗?”
店员们看着那沓钞票,眨了眨眼。
荣音连瞥都不带瞥的。
阎三扔出去几个金币,“这叫有钱吗?”
几个金光闪闪的硬币听令乓当丢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店员们不由捂着嘴巴,眼睛也跟着亮了。
荣音给了他一个眼神,依旧淡漠,“就这些?”
看着她一脸不屑的模样,阎三咬了咬牙,将怀里的一条小黄鱼塞进她的大衣领里,沉甸甸的,冷声问道:“这,叫有钱吗?”
荣音把小黄鱼拎起来,放在手心掂了掂,“挺沉的,是足金的吧?”
阎三恨声,“是。”
“嗯。”
荣音毫不犹豫地将小黄鱼丢给了掌柜,脸上瞬间摆上职业微笑,“闫先生,您有什么需要,很乐意为您效劳。”
见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阎三倒被她气笑了,微微垂眸,女人微仰着的脸一览无遗地展现在他面前,如雪一般的肌肤,在大红外套的衬托下显得白到发光,看着看着,他突然就明白了段寒霆为何会娶一个庶女,这个女人,美丽,聪明,有知识,也有风姿,柔弱的外表下还有坚强、狠辣与果敢。
这样的一个女人,好比一匹漂亮的烈马,没有男人不想上去骑。
阎三眸底染上几分危险。
他突然凑近她几分,勾唇轻问,“什么样的需要,都可以吗?如果,是那方面的呢?”
荣音身体随着他的靠近本能地朝后仰去,嫌弃地拧了拧眉,听到他没头没脑的话,先是一怔,随即手腕竟被他突然扯住,往一处摸去。
指尖微烫,耳根子刷地红了,荣音缩回手,气急败坏地扬起巴掌,却被男人一把攥住。
臭流氓!
荣音狠狠瞪着他,脸蛋像打了蜡的苹果那样红。
“荣老板,在店里殴打客人可不是经营之道。”
阎三一脸戏谑地看着她,甚至唇角浮起一抹得逞的坏笑,“怎么,是不是太大,吓到你了?”
“滚!”
荣音狠狠推他一把,抬手一指门口,“你给我滚出去!”
却正好指在突如其来的一道身影上。
段寒霆脚步一顿,剑眉微蹙,冷冷眯了眯一双檀眸。
荣音一怔,手指猫咬似的缩回去,只觉得整个身子都跟着僵硬了些,站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两只眼睛,红的跟兔子一样。
看着她一副受了欺负的模样,段寒霆瞳孔又跟着缩了缩,视线转移到阎三的身上,冷冷问,“你怎么在这儿?”
“过来采办年货,没想到竟在这里遇到了段夫人,就打了个招呼。”
阎三语气自然又随意,像是老朋友会面一样跟段寒霆作着解释,下一秒却道,“不过,段夫人最近是不是欲求不满,刚才想勾引我来着,还碰了我。”
荣音:“……”
她瞪大眼睛,像看神经病一样地看着阎三,下意识地反驳,“我什么时候……”
“别不好意思承认,敢做就要敢当啊段夫人。”
阎三脏水泼的毫无愧疚感,对段寒霆道:“少帅不要光忙着军务,有时间管管你媳妇,看都给她憋成啥样了。下次再这样,我可不会拒绝。”
说着,他拍拍身上的皮袍,对气得脸色发白的荣音道:“荣老板,别忘了我的年货,像对金老板那样,也让伙计包好了运到天津吧,我改日再来。”
他踏出门去,与段寒霆擦肩而过之际,只听他沉冷的声音,“你如果想死的快些,就尽管蹦跶。”
阎三冷蔑一笑,重重撞了一下他的肩膀,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雷震是在这时发现的他。
他一双小眼睛蓦地一缩,待要上前之际耳边却传来一声沉呵,“别去。”
雷震猛地扭头看向荣音,见她沉着眼眸对他摇了摇头。
他狠狠攥着拳头,使了全身的力气才将心底翻涌上来的那股恨意压下去,现在时候未到,他不能冲动,不能冲动……
段寒霆眉头冷冷一蹙。
他明明就站在这个女人面前,而她却并不关心他,只顾着去叮嘱自己的保镖。
合着他现在在她心里,连一个区区保镖都不如了吗?
“你想干什么?”他冷冷地问。
荣音适才缓缓转过头去,她面色苍白,还透着大病初愈的虚弱,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