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从四月下旬开始,平京开始有了丞相命不久矣的言论,林袖舒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已经初入五月了,她一听便知不太对,丞相虽然的确抱病好几个月了,可莫名其妙流传出这种言论,绝对是有人操控的。
“虞郎,丞相命不久矣的谣言,是你散布的吧?”
皇帝放下奏折正身看她。
“你觉得是我?”
林袖舒本想点头的,皇帝这样一问她反倒不知道了,忽然皇帝笑着捏了捏她的脸。
“你没猜错,就是我。”
林袖舒瞬间变脸,瞪了他一眼,伸手拍掉他在自己脸上作乱的手。
“你又耍我!”
着她便起身做到美人榻上去,边上的冰格散发着阵阵凉意,皇帝走过去,稍稍把冰格离得远了些。
“现在气还没那么热,不要离这么近。”
林袖舒撅了噘嘴,她觉得皇帝越来越有老阿婆的潜质了,这已经是他不下十次这话了,她疯狂点着头,但显然是有些不走心。
“虞郎,你我生了之后,这么热的,会有冰格给我用吗?”
皇帝笑了笑,坐到她身侧,摸了摸她的肚子。
“自然有,坐月子是不能见风,冰格放得远些就好,你现在也快生了,等孩子生了,你也不用整这么挺着个肚子。”
着皇帝给林袖舒揉了揉腿。
“还有浮肿的两条腿,早些时候揉过了,现在可还疼?”
林袖舒笑着摇摇头,笑中透露出了许多幸福福
“不会,就是我这两只脚胖胖的,有点丑。”
“不丑的,多可爱!每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母亲都是最美的,何况我的舒儿?要不是我早早把你收了,你现在指不定是大启第一美女了。”
林袖舒皱了皱眉,仰着头看他。
“那现在的大启第一美女是谁?”
“还是你。”
皇帝忽然凑近了,两饶鼻尖几乎要碰到一处,把林袖舒吓得往后仰了一些,她反应过来后嗔的很,拍了皇帝一下。
“你吓死人了!以后再这样,我可不理你了!”
可皇帝就好像是孩子得了什么新奇的玩意儿似的,笑得欢乐。
“你还笑!这很好玩吗?!二十好几的大男人还这么幼稚!”
语罢林袖舒也忍不住笑了,能让皇帝这样偶尔放松的像个孩子一样,她其实是高心,只是方才的的确确是被吓到了,心里多少有点气才凶了他。
这时她忽然起身,从梳妆台上拿了些脂粉过来,皇帝看得有些懵,他不解林袖舒想要做什么,她从来都不化妆的,除了镜子还用一用,那些东西就是个摆件儿。
只见林袖舒把这些盖子一个个打开,里头有脂有粉的,什么颜色都有,这时她伸手勾零胭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在了皇帝的脸上。
一条醒目的红痕,把秀娥和玲珑都给看愣了,连忙低下头装作什么都看不见,白锡倒是还好,上辈子看多了这两人相处倒不觉得有什么。
皇帝也愣住了,顺手一挖,大半盒胭脂都被他刮在手上,往林袖舒脸上一画,红艳艳的,比他自己脸上的还精彩。
这一回屋里头所有人都愣住了,进来问要不要给林袖舒上点心的蕙质正巧看到这两个花脸,破荒的控制不住惊愕的表情,站在门口呆呆的,兰心在她身后被遮挡的严严实实的。
“蕙质姐,你停在这儿作甚?不进去问问娘……娘吗?”
兰心越过蕙质,看着里头的花脸,张着嘴呆愣片刻,随后咽了一口津液,默默躲到蕙质身后去。
皇帝睨了他们一眼,五个人逃一般的出令,纷纷松了一口气,他们一直知道这两人感情极好,可这种毁形象的情况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对于白锡来,见皇帝往林袖舒身上还手才是最惊愕的,以往都是林袖舒在闹,皇帝在笑,他这当真是第一次见皇帝反过来捉弄林袖舒的。
“他们好像被你吓到了。”
“舒儿难道不也被吓到了?”
林袖舒转头看他,脸上的胭脂皇帝没划均匀,有一大块被她这一转头给甩下来了,连着衣服也脏了。
两人同时低头看去,愣了片刻,再抬头对视,忽然两人就笑了起来,也不知缘由,就是意外的开心,笑得欢乐,使得外头的五人更是惊愕这两人之间的相处方式的转变。
“那可不?我也是个人,当然会被吓到。对了虞郎,你吕丞相的事情是你散布,那你是打算近期把他给送下去?”
“不能近期,只是在做准备,真正的是要到明年这时候,有人要坐上丞相之位,那么就要有人来替补那饶空缺,我打算只要今年的新科状元在人品官德上过得去,便给他机会,一年后补上那位置。”
林袖舒点点头,按皇帝的意思的确是要早作筹备。
“那……吕亓东那儿难不成是你暗中动了手脚?”
她有些不信,皇帝的性子她了解,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可因为皇帝答应了她们,要让皇后保命降位,便只能放弃原来的计划,所以林袖舒只能想到这个了,便试探性的问了问。
皇帝摇摇头,他若是想动手脚,也不至于要杀死吕廉,吕亓东是的的确确病的不轻,顾南颜是中了一种她从未见过的药物,皇帝猜测这并非时浔姒月的手笔。
因为若是他们的手笔,那么现在吕亓东应该会与他们联合成为一阵,那么该给解药就该给,哪怕是一个月服用一次解药的也有可能,否则他们控制吕亓东的意义就没了,所以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