颐王拍拍宁玉肩膀,叹一口气,目光怜爱。
“……不苦。”宁玉眼皮子跳了跳,警戒地盯着颐王。
总感觉要发生点什么事……
果然,下一刻,颐王就春风和煦地开了口,“既然宫外那么不安全,以后姣姣就呆在宫里吧!”
宁玉拒绝:“不,我能打。再说不是还有父王送的暗卫嘛。”
颐王哼一声,“你能打,今天还不是被那混厮吓得哭了?那帮暗卫也是蠢的,竟然看着你被吓哭了才出来!”
宁玉:“……”
她不哭怎么逼得他的废了那混厮?
就她哭着,也不是差点被蔡广聚忽悠过去了么。
她这父王,还是耳根子太软了。
宁玉叹口气,不打算和颐王继续费口舌。
“父王,天不早了,儿臣先回宫了,别的什么事咱们改日再商量……”
宁玉说完忙提着裙子跑出乾清宫。
颐王:“姣姣……”
看着宁玉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口,颐王叹口气,在案边坐下,图恩招呼小太监端了茶接过来。
“王上喝口茶顺顺气。”图恩笑着将茶盏递给颐王。
颐王接过茶,再叹口气。
“王上何必气燥,王姬聪明机警,又有王上送的暗卫保护,而且赵将军当时也在身侧,肯定不会受到伤害。”
颐王喝口茶,气还是不顺,“可是还不是被气的哭了。”
图恩笑:“王姬不哭,王上您能重责那蔡四公子么?”
颐王:“……”
“王姬虽没有收到伤害,可正如王姬说的,她有武功傍身,又有暗卫保护,那若要换成其他女子呢?那又倘若王姬不会武功,又孤身在外呢?”
“这蔡四公子当罚,可王上您心太软,他们也善利用王上您的仁善之心,到时候此事肯定会轻易了之,王姬只有表现的更柔软可怜,王上才会重罚。”
颐王有些不开心,“怎么就是孤软弱可欺了?”
图恩弯腰赔礼笑道:“老奴惶恐,老奴是说王上心善。”
“别以为孤不知道,你就是这意思。”颐王哼道,“孤这还不是为了姣姣的清誉着想。”
图恩笑道:“可是这件事不是发生在宫里,而是发生在宫外御香楼,许多人都看见了,王上就算有心大事划小,却堵不住众人之口。”
“到时候传的太难听,反倒是污了王姬清名,婚嫁艰难,王上怕只能把王姬许给那蔡四。”
“他?!”颐王拔高声音,“那个怂包丑货,哪里配得上姣姣?孤的姣姣明珠皎月似的人物,就算嫁不出去也不配给他!”
“所以王姬坚持重罚,只有重罚才能成全王姬颜面名声。”
“死了废了,就没人议论了。就算说起,百姓也只会说王姬刚烈,言语冒犯,也要付出惨烈代价。”
说的极是!颐王面色缓下来,点点头。
“王姬是个聪明孩子,看似冒失跋扈,实则万事想的周到。”图恩笑着看向颐王,“此举于王上也有些许益处,王上瞧见不曾?”
颐王一愣,“于孤?”
“近年来随着王子们长大,王城内风起云涌,各派势力明争暗斗。王上宽宥,不怎么计较,可那些大人们呢,也忘了为臣之道,王姬此举,也是让朝堂那些大人们看个清楚,谁才是手持权柄,握生杀大权的王!”
“让他们重拾敬畏之心。”
颐王叹气道:“图恩啊,孤不如你看的透彻啊。”
图恩躬身笑道:“老奴不过看的多了而已。”
图恩在先王时,就在乾清宫当差了,跟在先王身边,见惯了前朝后宫明争暗斗的龌龊事儿。
安和王姬是一股清流。
大抵是久居乡野吧,她身上一股子潇洒劲儿,做事也潇洒利落,光明磊落至极。
图恩很喜欢这个光明磊落,潇洒肆意的小王姬,这种小打小闹,他愿意帮着她。
……
……
宁玉刚跑出乾清宫转了个弯儿,一柄长剑酒怼在了她面前,也亏得她刹脚快,脸才没撞剑上。
宁玉抓着那黑色剑鞘,扭头怒瞪向赵平,喊道:“你干嘛!毁了我的花容月貌你赔的起吗!”
赵平怕弄伤女孩娇嫩的手掌,也没将剑收回,就这么和宁玉一人一头抓着。
“我看着呢,怎么会伤到你。”赵平笑道。
宁玉不赞同,“刀剑无眼,万一真伤着了这么办?你赔的起吗?”
赵平倾身凑到宁玉面前,嘴角还挂着张扬随意的笑容,神色却莫名认真,认真中还带着一丝紧张:“伤着了我把我自己赔给你行不行?”
年轻人双目明亮深邃,如同星海倾泻其中。
宁玉心跳忽然加速,没由来的心慌。
她下意识地想要转身跑掉,却忘了手里还拽着赵平的剑鞘。
这傻子!
赵平笑着拽了下剑鞘。
看似轻轻松松的一拽,却将宁玉拽的趔趄一下,直接朝他摔来。
赵平身形微动,张开左手,将尖叫着摔过来的宁玉拦腰扶住。
女孩腰很细,哪怕穿着冬衣,也不及盈盈一握。
赵平没忍住,手掌在女孩腰部摩挲了下。
宁玉摔在赵平怀里,一只手下意识地紧紧揪住赵平衣衫,另一手还拽着剑鞘。
青草气息扑面而来,将她包裹。
宁玉心跳又开始加速,扑通扑通小鹿乱撞。
她抓着赵平衣襟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下,松开赵平衣襟,想往后退,因为腰被他紧紧箍着,自己反倒又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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