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月如见颜溪回来却没带回颜川,心里开始着急了:“你弟弟呢?”
“他不想回来。”
“他不想回来你就不带他回来,你这姐姐怎么当的?”
颜溪看了母亲一眼,特别平静地:“好像气走他的是你吧?他了,如果你不向他道歉,他就不回来了。”
“他人呢?”
颜溪:“和惊尘去饮料厂了,今晚上他住他们宿舍。”
“像什么话,他住在那里算怎么回事?”齐月如一听就往门外走,看样子要把颜川拉回来。
颜溪站在身后,问:“你去道歉?”
怎么可能?在齐月如的字典里就没有道歉这两个字。她只是不想颜川和邑惊尘走得太近,本来镇就传得沸沸扬扬,现在更是认定颜溪和邑惊尘就是一对了,颜川再成跟着邑惊尘混真是把颜溪和邑惊尘绑在一块儿分都分不开了。现在她跟人邑惊尘和颜溪不是一对,已经没有人相信了,再这样下去可怎么收场?她是什么也不会同意颜溪和邑惊尘在一起的,倒不是对邑惊尘这个人有多大意见,实在是因为渔村太穷了。颜溪现在年轻,想法浪漫,可过日子哪有什么浪漫啊?人穷穷一个,地穷穷一窝,老话是有道理的。
但她也清楚,自己这一双儿女都不是省油的灯。她转身看了眼颜溪,总觉得这姐弟两给她下了什么套。
“你们两商量好了是不是,他出走威胁我,你回来将我的军?”齐月如没了去饮料厂的打算,“你去告诉他,他愿意在外面呆着就在外面呆着,我还从没听过当妈的要向自己儿子认错的。”
颜溪:“今的事情本来就是你的错,你认个错怎么了?为了你的面子,就算颜川真离家出走你都不管?”
齐月如:“这不是面子的问题,你以为我不道歉是因为面子问题?你也是读过书的人,书上是那样教你们的,姐弟两联合起来逼迫自己的母亲低头认错?我就算有千般不是,也是你们的妈,要不是我从鬼门关转了这一圈,能有你们?我辛辛苦苦把你们生下来,是为了让你们来气我的?”
颜溪:“你看,我和你讲道理,你和我讲伦。没错,我们是你生的,但这和你是不是错了有关系吗?川的不是没有道理,你生了他,但当初生他的时候也没和他商量啊,是你单方面决定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带来之后,就因为不如你的意,就经常他。你把你生活的不如意全都归咎在他头上,这对他不公平!”
齐月如气急了,她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女,就知道和她对着干。乌鸦反哺,羊羔跪乳,这对姐弟倒好,倒打一耙,把他们生下来都是她的错了。读了一肚子书,全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早知道这样,她那样苦巴巴地培养他们干什么?
“颜和平!”她大叫了一声,双目泫然。
颜和平一直躲在厨房,本想置身事外,他们母女的事情他大多时候轮不上插嘴,目前在家里他文化最高,但口才最差,论吵架只能排末尾。而且每次一发表意见就被齐月如呵斥,没想到今她居然点名让自己参于,真有点受宠若惊。但从齐月如的语气判断,此时叫自己过去,也没什么好事。肯定没得过颜溪,把自己叫过去替儿女受过。他叹了口气,谁让百无一用是书生呢!
从厨房到厅堂,还没等他找到椅子坐下,齐月如就开口了:“你看看你生的女儿,我一句她顶十句,居然还让我去给颜川道歉。我和她到底谁是女儿,谁是妈?亏你还做过老师,你就这样教孩子的?”
颜和平一直弄不明白,为什么孩子一犯错的时候孩子就是他生的,被外人夸的时候就和自己没什么关系,是她齐月如的功劳?
秀才遇到兵,有理不清,他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不能和女人吵架,吵不过的。
这种时候他很勇于承担责任:“是我没教育好,我这就好好教育教育她。”
他看了颜溪一眼,父女两早有默契,颜溪转身去了自己的房间。
颜和平跟在身后,顺手关上门:“颜川呢?”
“去饮料厂了,惊尘让他先和他住一晚,明肯定劝他回来。”
“你怎么回事,怎么又和你妈顶起来了呢?颜川年纪不懂事和她闹脾气,你也和她对着干这样她会伤心的。”
颜溪:“我没想和她对着干,不过话赶话就吵起来了。其实也没吵,就是各有立场而已。”
颜和平:“你要我和你多少次,一家子过日子不要较真,你和自己的妈妈去辩是非对错,辩得出来吗?再了,生活中哪有绝对的对和错,像你的不过是基于自己的立场自以为是的对和错而已。”
颜溪:“知道了,我下次注意。”
“没有下次,马上去给你妈道歉去。”
“能不能不道歉?”
“不行!你今要不道歉,咱两都过不了关,连外面的颜川她都要抓回来,还有邑惊尘也要牵连进来。你不想伤及无辜吧?”
颜溪知道母亲的脾气,颜和平得上述一切可能都不是妄加猜测,是基于多年夫妻做出的精准判断。她别无选择,只得出去道歉。
每次颜溪道歉的时候,齐月如就有一种莫大的满足感,她知道女儿在清泉镇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可再能干,在家里还不是她了算?
颜溪:“妈,对不起,刚刚是我言语无状,您原谅我,不要和我一般见识。”
齐月如很大度地:“底下有哪个当妈的会和自己的儿女一般见识。但有句话我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