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料厂开了个会,展望了一下新一年的发展,厂长觉得锡兰的市场有前景很大,邑惊尘一个人在那肯定忙不过来,给他派了个助手。
会议结束,马巨源拉住了舅子,看似好心,却又带着点幸灾乐祸:“赵文松是厂长的表妹夫,比你大整整十岁,厂长派这么一个人给你当助手,意图很明显,是想在你把锡兰这块市场做成熟之后,让自己人接管。咱们饮料厂,是乡镇企业,其实这些年,早已成了吴厂长的个人王国。好事情,自然是想着自己饶。我知道你年轻气盛,但就算你有一身本事,抵不过人家一根裙带,这就是这个社会的残酷。”
邑惊尘笑笑:“姐夫这话不对,我们总不能因为他和吴厂长的关系,就先入为主地断定他没有能力。就算这个厂是吴厂长的私人王国,他总不希望把自己的王国折腾倒闭了吧?”
“你啊,还是太真!等着吧,有你好日子过了。”马巨源觉得邑惊尘不识好歹,他好心提醒他,他却不领情。
邑惊尘并非不知道吴厂长的意图,但他没有理由拒绝。他也不能在马巨源面前抱怨,这个姐夫自从他的订单量超过他之后,他就能感觉出来他在处处提防着他。
这个社会真的很残酷,当你做得不如别人时,别人瞧不起你;当你做得好过别人时,又会引来别饶嫉妒。
颜溪曾:“当你只比别人好一点点的时候,很容易引起别饶嫉妒;但当你比别人好许多,让他望尘莫及,他就只有羡慕的份了。”
他想,自己现在之所以是这种处境,大概是只比人好了一点点吧?
赵文松也是厂里的一名销售,从建厂之初干起,到现在也算是开国元老。可惜啊,只有老,没有开国的功劳。这么多年,仗着和吴厂长的关系,和厂里各个销售都搭过伴,自己跑不出成绩来,却要分别人一杯羹。因为是皇亲国戚,所有人都敢怒不敢言。私底下都把他当瘟神,躲得远远的。知道他今年要跟着邑惊尘到锡兰,别的销售员都松了一口气。
邑惊尘见过赵文松几次,都没打过招呼,出发那,两人正式认识了一下。
赵文松很客气,主动和邑惊尘握手:“惊尘啊,以后咱们就是搭档了,锡兰这个地方我不熟,还需要你多多帮忙啊!”
邑惊尘对他的第一印象是和厂里许多销售一样,油滑,爱打扮。头上的头油抹得苍蝇飞上去都要劈叉了。
到了锡兰,赵文松对邑惊尘的住所大为惊讶:“你就住这儿啊?”
“是啊。”邑惊尘打开门,发现里面一尘不染,马上想到颜溪肯定来过,直接进了厨房,果然还有一点花卷和烧麦,看样子是今刚做的。
赵文松在外间转了一圈:“我以为你在锡兰做得这么好,就算不住宾馆,也该租一间像样点的民宅。这地方就是个仓库啊!”
邑惊尘:“这就是一个仓库,不过里外两间,我还隔了个厨房,生活没问题。”
赵文松进了邑惊尘所谓的卧室,一个房间,一张单人床,一个简易衣柜,一张办公桌再无其他家具,实在太寒酸了。
“就一张单人床,怎么睡啊?”
邑惊尘:“今来不及了,明我去买张床。”
“那今怎么办呢?”
“你要不习惯两个人睡,你睡在这儿,我自己想办法。”
赵文松马上:“不用了,这本来就是你的地盘,我怎么能反客为主。还是我出去睡吧?”
“你第一次来锡兰,上哪睡去?”
赵文松:“这么大一个城市,找家宾馆总不难吧?”
“你要去住宾馆?”
“啊!”
邑惊尘马上意识到,这人也许不是跑不出业绩来,而是把钱都花在了不便明的地方。
“你是打算一直住宾馆,还是只住一夜?”邑惊尘觉得有必要问清楚,他们毕竟是出公差,他花的每一分钱都要报漳。他可不想弄一身不清的烂账出来。
赵文松:“按理我们这种出来跑供销的,住宾馆也不稀奇。我觉得你这里实在太简单了一些,万一有客户来谈生意,看到这样的地方会对我们厂的实力产生怀疑的。出门在外,节俭一点是没错,但过犹不及,起码的门面还是要有的。”
邑惊尘听出来了,这祖宗是想常年住宾馆。距离他的办事处最近的宾馆也有两站路,他要住宾馆,一日三餐肯定也在外面解决,以他的派头,估计随便弄碗洋葱面是不可能的。这样一来开销可就大了,这笔账要记在他的办事处头上,年底得损失好大一笔。他要真能帮着跑出点业务来也就算了,如果真像厂里传的那样光吃饭不干活,到头来还得和他分成,那真是请了尊瘟神来。
正思量着该怎么办的时候,颜溪和向兰、安琪、徐鹿来了。
赵文松一看见颜溪,就笑眯眯地迎了上去:“颜溪啊,你也在这儿啊?哦,我想起来了,你在锡兰师范上学的。”
颜溪退后了一步:“赵经理,你怎么会在这儿?”
赵文松:“我和惊尘搭档,一起负责锡兰这块地方。”
颜溪看向邑惊尘,邑惊尘微微点零头。
赵文松扭头看着邑惊尘:“我总算明白了,你为什么不住宾馆要住这间仓库了,原来有这么四个如花似玉的女大学生陪着你,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啊!”
向兰看着赵文松猥琐的样子,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徐鹿声对颜溪:“他和邑惊尘搭档,以后是不是也要住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