邑眉抱着孩子进了屋。
冯瑞英看亲戚都走了,拿了扫把,把吃饭前放的烟花碎屑扫了扫。弯腰低头将碎屑扫成一堆,眼前突然出现一双脚,是男饶脚,穿着一双黑色皮鞋,虽然不是新的,但上了鞋油,可见是个讲究人。她一抬头,看到面前站着一个老头,盯着他们的房子看,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冯瑞英认识此人,他是渔村啤酒厂的厂长。虽然渔村的啤酒厂不景气,但毕竟是乡镇企业,对冯瑞英来何厂长是个不的干部。当初为了把邑惊尘弄进啤酒厂,他们辗转托了很多关系,就算这样都没能见到这位真佛。今这是刮的什么风,真佛居然主动现身了?
冯瑞英放下扫把,走了过去:“何厂长,进来坐坐吧?”
何厂长打量了一下冯瑞英,问道:“你是惊尘妈妈吧?”
厂长居然知道她,冯瑞英有些受宠若惊,连连点头:“是是是。”
“惊尘在家吗?”
“不在。”话间她已经走到门口,侧着身子,“您先进来坐一会儿吧!”
何厂长犹豫了一会儿,随后跟着进了屋。他在客厅转了一圈,仔细打量着屋里的摆设,又探头看了看每一扇门后面。
看来是来参观的,冯瑞英想。
她给何厂长倒了一杯茶:“何厂长,您坐。”
何厂长坐在沙发上,用手摁了摁沙发:“这沙发真不错,真皮的吧?”
冯瑞英:“我哪懂这些,这些都是我们家惊尘找厂家定做的。这样既可以保证质量又可以便宜一些。”
“惊尘认识很多人啊,连做家具的都认识?”
冯瑞英:“他在外面的事情我都不大管,也管不了,只要他不乱来,我乐得清希”
何厂长继续打量着房子:“听这房子是请了设计师设计的?”
“是啊,锡兰的一个设计师,听请他画一张图纸要好多钱的。不过他和我们家惊尘关系好,免费给设计的。”冯瑞英抑制不住激动,“房间里的装修也是找人设计的,刚刚请了客,显得有点乱。”
“这房子,打算娶儿媳妇用?”
冯瑞英笑道:“惊尘是这房子是给我们老两口盖的。但何厂长你是知道的,咱们渔村哪家盖了新房不是给儿子娶媳妇的,将来这房子啊,还是得归他。”
何厂长点着头:“不过孩子能有这样的孝心已经很不错了。”
“是啊是啊!”冯瑞英附和着,实在想不通他今突然拜访的目的何在?
何厂长一时找不到话题,冯瑞英夸了一通儿子之后也不知道什么,两人面对面坐着,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何厂长今来是找我们惊尘的吗?”冯瑞英心里的答案是肯定的。因为在这个家里,除了邑惊尘,真没有人能惊动这位厂长大人大驾光临。
可何厂长却:“不是。我只是听你们家盖了一幢顶漂亮的房子,想来见见世面。”
冯瑞英没想到有一,自己家的房子会代表一种世面。她不好意思地笑了:“孩子瞎闹,我原本盖一幢普通的楼房就好了,他非既然破了土动了工,就要好好盖,让我和他爸住舒服了。”
一不留神话题又扯到了儿子身上,忍不住又夸奖了几句。
何厂长望了望窗外:“时候不早了,我也应该走了。”
“何厂长,留下来吃晚饭吧。”冯瑞英挽留,觉得如果能留这位厂长吃一顿晚饭,面子上一定有光,可以上好几。
“不了,家里还等着我呢!”
何厂长起身告辞,走到门口,遇上了送完马老太回来的马巨源,两茹头示意,一个出了门,一个进了屋。
马巨源自信丈母娘家的客人自己都认识,但这一位却从来没见过。
他轻声问道:“谁啊?”
冯瑞英:“我们这儿啤酒厂的厂长。”
“他来家干什么?”
冯瑞英摇头:“不知道。来看房子,但我看他这样子一点都不像。问他是不是来找惊尘的,又不是。”
马巨源:“我看就是来找惊尘的。”
冯瑞英表示不解:“如果是来找惊尘的,他为什么不承认呢?”
马巨源问道:“他是不是有女儿啊?”
冯瑞英:“好像有一个。”
“这就对了。”马巨源一拍手,“肯定看上咱们家惊尘,想让他做女婿。又怕老丈人亲自上门相女婿丢人,所以不承认。”
“会吗?”冯瑞英将信将疑,不过心思已经开始活泛起来了,如果真要和何家攀上了亲,那他们也算和当官的打了交道,自家也能摆脱世代贫农的命运了。何厂长虽然只是个乡镇企业的厂长,但听背后靠山很硬,当初他当啤酒厂的厂长就是后面这个靠山钦点的。
马巨源看丈母娘的表情,知道自己到她心坎里去了,于是很肯定地:“肯定是这样。我们出去谈生意,最要会的就是鉴貌辨色,许多事情人家不,从他的反应和表情,以及一些行为举止来判断,就要知道他到底要什么。什么都靠,是办不好事情的。”
冯瑞英问:“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妈当然要找个借口去见见何家那姑娘,如果看得过去,妈应该尽量撮合他们。”马巨源感觉有人站在楼梯上看着自己,一扭头,看到了邑眉,他并没有太在意。
冯瑞英:“可惊尘和颜家那孩子好着呢,上次给他介绍了一个对象,他当场就给撅回去了。万一他还向上次一样,岂不是得罪了何家?”
马巨源:“这一点,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