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陵里,邑眉手里拿着一张花样,笑道:“找到了。刚刚想打电话给你,让你不用来了,没想到你已经来了。”
颜溪挤出一个笑容,可笑得却比哭还难看。
邑眉明显感觉到有事情,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颜溪:“没什么。”
邑眉看出这样子不可能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但也知道她素来是个不喜欢像外人自己的委屈和心酸,她也不好再打听什么。
快到放学时间,邑眉要去接唯一,颜溪也要去接喜乐。两人一商量,由邑眉去把两个孩子一起接回来,省得店里一走就两个人,耽误了事情。
喜乐的幼儿园离学一条街的距离,放学的时候,两条路上都特别堵。幼儿园和学错开了时间放学,喜乐要比唯一早半个时。
邑眉接了喜乐,正准备去学门口等唯一,上车的时候却遇上了周舟。周舟和她们打招呼:“姐,怎么你来接这孩子啊?她妈妈呢?”
邑眉:“颜溪店里有事,走不开。我想反正我要来接唯一,两人时间也差不多,就一起接了。”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她欲言又止的样子。
邑眉挺看不惯这个弟媳妇,总觉得她有种让志的猖狂:“以为什么?”
周舟笑了笑:“颜溪没和你吗?”
“什么?”
周舟叹了口气:“今她婆婆又跑到她家,把她骂了一顿,骂得挺难听的。唉,这个宋云清也真是的,居然当着左邻右舍的面,自己的儿媳妇红杏出墙,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的。”
邑眉原想挖苦周舟两句,可一想镇上的人都觉得颜溪和自己的弟弟有牵扯,挖苦她也误伤了邑惊尘,何况两个孩子还在这里,尤其是喜乐,仰着头看着她们,听得聚精会神的,这孩子可是个鬼灵精,在她面前话得万分心。
于是笑道:“宋云清也是老糊涂了,她这样闹对谁又有好处?”
“就是啊!”周舟干巴巴地笑着。
邑眉:“唯一马上要放学了,见不到我着急,我就不和你了,再见。”
“再见。”周舟弯腰,看向邑,“,跟姑姑再见。”
“再见。”邑朝邑眉挥了挥手。
邑眉也了声:“再见。”
去往学的路上,喜乐突然问:“阿姨,什么叫红杏出墙?”
邑眉皱着眉头,知道这孩子早慧,但没想到她这么会抓重点。这让她如何解释?只能看着喜乐干笑:“阿姨也不知道啊。”
喜乐:“妈妈教我背过诗,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是这个红杏出墙吗?”
“是,是吧?”邑眉被喜乐问得都结巴了,心里暗暗叫苦。
接了唯一,匆匆把两个孩子带到陵里,她可不想因为自己错了什么,惹下麻烦。
果然到陵里,喜乐的求知欲让她非弄懂这个问题不可,站在颜溪身旁,双手抓着桌子的边沿,仰头看着正在裁剪的颜溪:“妈妈,为什么奶奶你红杏出墙?”
剪刀咔嚓一声,把原本不应该剪掉的地方剪掉了。
孩子的敏锐告诉喜乐她错话了,怯怯地看着颜溪。
颜溪问道:“你听谁的?”
“妈妈的。她奶奶到家里骂你红杏出墙。”
在一旁做着作业的唯一突然:“这首诗我们学过啊,应怜屐齿印苍苔,扣柴扉久不开。春色满园关不住,一只红杏出墙来。我们老师,现在的人都没文化,乱用比喻,把这么美的一首诗往泥沟里带。”
喜乐跑到唯一面前,问道:“那红杏出墙是好的吗?”
“当然是好的。明这花开得好,关也关不住。用在你妈妈身上,就是她的美丽和才能是藏不住的。”
邑眉感激地看了女儿一眼。
唯一看向颜溪,颜溪也冲她轻轻一笑。
喜乐相信了唯一的话,终于不再追问。
收工的时间到了,大家和颜溪道了别,相继离开陵里。邑眉最后一个走,看颜溪还在那儿埋头苦干,没有要回去的意思,想来下午她婆婆一定闹得挺大,致使她到现在都难以面对。
她叹了口气,道:“咱俩啊,还真有点同病相怜,一样摊上一个重男轻女又不讲理的婆婆。可仔细想想,我和我婆婆也不过是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事情,从没像你婆婆那样屎盆子往儿媳妇头上扣的。以前娘家穷,她老怀疑我倒贴了娘家,现在好了,娘家翻了身,我也算扬眉吐气了。那时候努力想证明自己没有倒贴娘家,可越是这样吧,她越疑神疑鬼。后来我也想通了,她怎么想关我屁事,我自己活高兴了才是最重要的。我也明白,我的那点难处和你没法比,我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身在其中,也体会不到其中的苦。可颜溪啊,和这帮人计较,真的计较不过来,只是为难了自己。”
颜溪也不想计较,可这谈何容易?
夕阳下,杨帆站在店门口,唯唯诺诺的地看着颜溪。喜乐则朝着父亲跑了过去,嘴里喊着爸爸。
“爸爸,你怎么来了?”她拉着杨帆的手把他往店里拉,“妈妈今要工作,我们就住在店里。爸爸你陪着我们住在店里好不好?”
杨帆看着颜溪,脚却不往店里挪。喜乐拉了一阵,见杨帆不动,疑惑道:“爸爸,你怎么不进去呀!”
颜溪出来抱起了喜乐:“爸爸就是来看看你,知道你挺好的,他就放心了,要回去休息了。和爸爸再见。”
喜乐问:“爸爸不和我们一起住在店里吗?”
“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