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玉珍已经站在门口很久了,看到邑惊尘的车子后立刻迎了上来。邑惊尘停了车,金球从车里出来。吴玉珍过去牵住了金球的手,对邑惊尘道:“谢谢你啊惊尘。”
邑惊尘笑了笑:“客气了吴婶儿,顺路的事情。”
吴玉珍摸着金球的头:“总爸爸的车好,今总算坐上了?”
周舟牵着邑下了车,为了表示感谢,吴玉珍笑着和她打了招呼,周舟勉强挤出一个笑脸,拉着匆匆进了家门。吴玉珍感觉到这个笑容多么勉强,脸上的笑也消失了,心想不过是趁了她家一次车而已,就甩脸子给她看,真是个心眼的。
邑走到门口,扭头朝金球招手:“金球,到我家来玩吗?”
金球正要过去,被吴玉珍拉住:“今就不去了,马上要吃晚饭了。”
她这边话音刚落,周舟已经拉着邑进了家里。
这是摆明了不欢迎金球的意思。
邑惊尘心里清楚她这是故意的,好让他下不来台。她朝吴玉珍笑了笑,道:“吴婶儿,我先回去了。”
吴玉珍受宠若惊般点零头:“回去吧,你妈等你们很久了。今买了好多菜呢!”
周舟一脚跨进家门,看到唯一正在庭院里修建花草,立刻又大不是滋味。这娘俩倒真把娘家当自己家住了,相形之下,她倒像个客人。
唯一看到她,淡淡叫了一声:“舅妈。”
她也淡淡应了一声,两人纯属例行公事。
邑惊尘进来可就不一样了,手里还拿着剪刀,就朝邑惊尘扑了过来,一下子跳到了他身上:“舅舅,我都好久没看到你了。”
邑惊尘顺势抱住了她,顺便取笑道:“沉了,胖了!”
唯一撅着嘴,一脸不高兴。
邑眉从屋里出来,埋怨着:“都大姑娘了,还这样一见了你舅舅就挂在身上,会被人笑话的,快下来。”
唯一搂着邑惊尘的脖子:“多大都是我舅灸外甥女,对不对?”
“对。”
邑眉笑骂着:“羞不羞,这么大了还撒娇?快下来!”
唯一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手,对邑惊尘:“舅舅,你今回来的正好,我想把这株树修剪一下,可不知道剪那些枝丫才好。你给点意见呗?”
邑惊尘看了看这梨树,:“是高了一些,早就应该修剪了。”他看了眼唯一手中的剪刀,“你这把剪刀恐怕不行,我去拿把锯子来。”
“需要锯子吗?”唯一吓了一跳,“颜溪阿姨跟我,剪掉一些枝丫就好了。”
邑惊尘已经从屋里拿了一把锯子出来:“她没看到实物,不知道什么样子,所以才那样。”
着,拿着一把锯子上了树。
邑眉仰头看着,嘱咐道:“你心一些。”
“放心,我又不是孩子。”
邑仰头看着自己的父亲,问道:“锯断了,这树会死吗?”
邑惊尘:“当然不会,锯掉不好的枝丫,是为了让树更好的生长。”
他站在树上,找了一根粗壮一些的枝丫靠着,找到着力点后,一手扶着旁边的树枝一手用力,锯子开始缓慢移动。一根树枝锯断,邑眉过去,将锯下的树枝拖到一边,冲着树上喊:“可以了吗?”
邑惊尘回答:“这边还有一根,我锯了。”
邑站在树下,捏着拳头,看样子特别紧张,学着他姑姑的样子,嘱咐:“爸爸,你心一些。”
邑惊尘低头看着儿子,:“儿子懂事了。”
冯瑞英从屋里跑出来,看到儿子一回来就上了树,边上已经有一棵树枝锯断了,叫道:“都多大了,还上房揭瓦,快下来。”
邑惊尘锯着树枝:“马上就好了。”
“吃饭了!”
“妈,我来帮你!”周舟立刻进了屋。
冯瑞英又看了邑惊尘一眼:“快点下来。”
“马上好了。”
邑惊尘进屋之后,饭菜已经端上了桌,邑正军坐在上首,拿了一瓶酒出来。饭前一杯酒已经成为他的习惯,酒不要多好,但多少得喝点。知道邑惊尘不喝酒,也不劝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冯瑞英将一旁花生米放在他面前。
邑惊尘劝道:“爸,你少喝点酒。”
邑眉笑道:“爸了,一一杯,活络血脉,是养生。”
唯一摆着碗筷:“外公就是嘴馋,从没听过喝酒养生的。”
邑正军看着外孙女,也只能笑笑:“就你懂得多!”
唯一一点都不谦虚:“那当然。”
邑一手撑着桌子,整个身体俯到邑正军面前那盘花生米上,伸出胖手抓了一把花生米。
邑正军逗孙子,故意把花生米往自己这边有挪挪了:“你也想吃花生米啊,要不要陪爷爷喝点酒?”
周舟突然“啪”地一下拍了一下儿子的手:“干什么呢,一点规矩都没有!”
打得挺疼的,邑“哇”地一声哭了。
冯瑞英起身,抱住了邑,责怪道:“你干什么呀?”
周舟从冯瑞英手里夺过儿子,将他放到霖上,拖到墙壁前,让他站好,指着鼻子,命令道:“不许哭,把眼泪憋回去。”
冯瑞英又想去抱孙子,被邑眉拦住了,给她使眼色。
只听周舟在那儿训儿子:“让你不许哭没听到?你以为你的眼泪值钱,流两滴眼泪别人就会心疼?自己在这个家里有什么样的位置,心里没点数吗?”
如此明显的含沙射影,冯瑞英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只是不明白,这好端赌,冲谁呢?她看了看邑眉,邑眉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