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举行婚礼的酒店,换掉火红的嫁衣,穿上了洁白的婚纱。闪耀珠光的高级面料上以水晶珍珠装饰,流畅温柔的线条,使向兰整个人都闪耀着流动的光芒。/p
颜溪蹲在地上,替她整理的长长的拖尾,摆出一个好看的弧形。/p
徐鹿在一旁说:“平时哪看得出来啊,你还有如此温柔的一面!”/p
安琪忍不住说:“弄得我都想再结一次婚了。”/p
徐鹿说:“那得抓紧。要不然等颜溪真的把惜颜这个品牌做成国际品牌,再想让她给你做这么一件婚纱,可就出不起价钱了。”/p
安琪蹲在颜溪对面:“颜溪,给我做婚纱,收钱吗?”/p
颜溪说:“不收。”/p
安琪冲徐鹿得意地一笑:“你看。”/p
徐鹿说:“她说不收,你真好意思不给啊?你看看这一身的珍珠水晶,还有这面料,成本总要给的吧?”/p
颜溪说:“收了钱,我还得花心思另外准备礼物,不如把婚纱当成礼物送给她,也算两全其美!”/p
向兰一听不乐意了:“那你凭什么收我的钱?”/p
颜溪说:“她们说的是未来某种假想,在我万一把惜颜打造成了国际品牌的情况下。现在,我的惜颜还没成为国际品牌,而且谢总的工资也不低,我又需要钱,收点钱怎么了?”/p
向兰说:“你就只知道祸害我!”/p
安琪叹了口气:“就算祸害,以后也祸害不了了。人家今天就要走了。”/p
说到颜溪离开的话题,大家的心情又变得沉重起来。/p
凌若问:“今天什么时候走?”/p
颜溪说:“得赶到上海乘飞机,一点多就得走了。”/p
“一点多?”安琪叫起来,“岂不是婚礼没结束就要走?”/p
“讨厌死了,非得今天走。摆明了,不想让我开开心心结婚!”向兰哽咽着埋怨道。这些年,许多事情都是她陪着颜溪一路走过来的,对她的离开更不舍。/p
颜溪看一个个苦着脸,笑道:“干什么?我只是换一个地方生活而已,又不是去上战场,又不是一去不回,干嘛一个个苦着脸?今天是向兰的好日子,大家开心一些好不好?”/p
安琪一把抱住了颜溪:“颜溪,你要答应我,一定要回来。宁念家乡一捻土莫恋他乡万两金啊!”/p
颜溪笑道:“我又不是和尚,也不是去取经。你就不能说点别的祝福的话?”/p
安琪望着她:“那你要真成了着名的设计师,每年要把最新款的衣服寄给我。”/p
颜溪爽快地答应:“好!”/p
安琪强调:“免费的。”/p
“好。”颜溪替她擦着眼泪。/p
婚庆的工作人员走了进来,和向兰核对婚礼的流程。在今天之前,他们进行过一次彩排,向兰对整个流程早已了然于胸。可婚庆公司的工作人员显然不放心,以他们的经验,婚礼有突发状况是难免的,不许做好万全的准备。/p
典礼在十一点五十八分准时开始,谢炜唱着歌,走向门口,迎接他的新娘。大门打开,一束光打在向兰身上,他们成为了当之无愧的主角。/p
听他们合唱着《光阴的故事》,徐鹿和安琪都不由得想到了上大学那会儿,她们四个组乐队,谢炜和李科当他们的教练,对她们的歌声感到绝望。乐队练了大半年,唯一一次表演,是邑惊尘的生日,她们唱了一首《jaya》,是颜溪送给邑惊尘的生日礼物。/p
一旁的邑惊尘似乎也回到了从前,那个生日,四个女生有的抱着吉他,有的弹着电子琴,有的打鼓,颜溪是主唱。一曲唱完,她奔向他,问他“如果一生只唱这一首歌,你会听腻吗?”/p
那时候谁会想到,一生一首歌,对他们来说竟然会是奢望。/p
司仪还在按着他的流程走,一对新人已经到了交换戒指的阶段。邑惊尘环顾四周,徐鹿、安琪、凌若都在,唯独不见颜溪。/p
周舟坐在边上,一直惴惴不安,她知道今天颜溪要走,她盼着颜溪走,只要她走了,她相信邑惊尘的心也应该死了。可总害怕节外生枝。看他心不在焉,轻轻拍了一下他的手臂:“让你上去讲话呢!”/p
邑惊尘这才回过神来,走上台。明明打了草稿的,此时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新郎新娘看着他,见他拿着话筒,一直不说话,不停给他使眼色。/p
司仪很机智地打着圆场。/p
邑惊尘终于缓缓开了口:“我和新郎新娘认识很多年了,当初为了让谢炜跟我回清泉,我什么阴谋诡计都使遍了,可他就是不为所动。直到我拿出向兰说事,说向兰把她的所有积蓄都给我了,我要失败了的话,向兰也会血本无归,他这才答应和我来到清泉。可见,向兰在他心中的分量。所以,我感谢向兰。”说着,他真的朝向兰深深鞠了一躬。/p
向兰轻轻一笑,眼睛里却难掩失落,当初拿出全部身家的又何止她一个!她没有赔得血本无归,另一个呢?/p
颜溪在新娘的化妆间,帮她准备下一套礼服。/p
典礼结束,向兰回到化妆间,刚换上了敬酒服。颜川跑进来,指了指手表,对颜溪说:“姐,我们该走了。”/p
向兰突然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她拉着颜溪到了婚礼现场。台上有歌手在唱歌,轻快的歌曲伴随着随手飞出的红包,引得全场掌声如雷。/p
颜溪一出现,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她身上。徐鹿和安琪都围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