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漓脸色顿时一变,本能地向后疾速退去,黑衣面具人哈哈大笑,厉声喝道;“想套本教的消息,死了这条心吧!”
众人眼前一花,东方泽身影如电,已经挡在苏漓身前,只见他双臂蓦地一卷,宽大的袍袖犹如两片墨云,带起一阵劲风,瞬时将飞射的银针一支不落地尽数收进袖底。随即一拂,那针叮叮当当地纷落了一地。
他俊脸阴沉,眼中狠戾顿生,此刻仿佛化身地狱魔君,身形一晃到黑衣面具人跟前,五指如勾,狠狠将他下颌钳住,“既然不说,那你留着也没什么用!”
“喀喇”一声,黑衣面具人的下颌骨顿时被摘了下来!他垮着嘴,只能发出嗬嗬之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苏漓饶是镇定,此刻也是心惊不已,若不是东方泽应变极快,只凭她现在的武功,根本躲不过这人的暗器。
盛秦失声叫道:“王爷!您的手!”
苏漓心中又是一惊,目光不由朝东方泽的手臂瞟去,他缓缓抬手,手掌的外缘已经变得暗黑,还有些肿,显然是刚刚被毒针刺破了皮肤!
一丝慌乱瞬间击中了她,苏漓连忙过去握住他的手臂,惊道:“王爷!”
她的声音也失去了平日的镇定,东方泽却是不慌不乱,居然还冲苏漓微微一笑道:“别急,这毒不妨事。”说罢,从盛秦剑鞘中将宝剑刷地一下抽出,锋利的剑刃,登时割破已经变色的肌肤,他将黑血用力挤出来,浓重的血腥气顿时飘散这间牢房。
他面色沉静,仿佛割得根本不是自己的手,黑血滴滴答答直淌了下来。
虽然从血液的气味来辨别,这毒确实不算致命,但是看上去却是这样触目惊心,仿佛怎么都流不尽,很快便在地上形成一小滩。
苏漓心中不自觉地一痛,他前阵子刚受了严重的内伤,将将养好,却再次为自己中毒,这一次次的舍命相救,让她难以再无动于衷。猛然想起他身上带着的万能灵药,急忙去他腰间摸那小瓷瓶,飞快地倒出几粒药,递到他嘴边,手指竟然有些控制不住地轻颤。
东方泽一眨不眨地紧盯着她,眼底柔光顿现,十分配合地张开了嘴,将药丸吞了进去。
温热柔软的唇触碰到她微凉的指尖,苏漓却仿佛被烫了一下,她猛然醒悟,自己的行为似乎有些不合时宜,不禁刷地缩回了手。
见她微微无措发窘的样子,东方泽轻轻一笑,并没说什么。
“王爷,药拿来了。”盛箫从门外匆匆而至。
苏漓眉心微蹙,小心翼翼地为他将伤口清理干净,涂上药粉,细细包扎,那伤口割得着实不浅,好在这药十分管用,不到片刻就止了血。
“这人口风很严,看来是问不出什么了。”苏漓轻声一叹。
东方泽眼中戾气一闪,冷哼道:“他以为什么都不说,就没事了?幕后主使还没落网。”
苏漓心中似有所悟,沉吟道:“王爷是想……”
“不错,接下来,就用他来引蛇出洞!”
第二天,苏漓待早朝之后进了宫,前去御书房觐见皇帝。刚过宫门,就看见阳骁与郎昶的身影,混在一群朝臣之中,向这边走来。
阳骁一身火红衣袍,摇头晃脑,满头小辫子随着乱动,走在人堆里更是格外打眼,他大老远看见苏漓便喜出望外,使劲地挥着手臂高声叫道:“小阿漓!”随即三步并作两步地赶在郎昶前面,跳到苏漓身边,故意贴近她,眨了眨眼,赖赖笑道:“好几天没看到你了,我很是惦记啊!阿漓知道小王今日进宫辞行,特地来看我的是吧?”
这小子装得似模似样的,不去唱戏还真是可惜!苏漓向后退出一步,避开他刻意的接近,脸上波澜不惊,淡淡回道;“苏漓今日进宫是另有要事。遇见四皇子殿下实属巧合。”
阳骁浑不在意她的疏离,仍是笑嘻嘻地直盯着她瞧。
郎昶不疾不徐,缓步而行,一如既往地温文尔雅,见到苏漓,也是面带欣喜,他原本也要专程去找她一趟,想不到在这儿就碰上了。
苏漓微微笑道:“苏漓见过太子殿下。”
郎昶点头笑道:“几日不见,郡主可好?不知查的案子可有进展?”
苏漓感激笑道:“多谢殿下关心。今天苏漓进宫就为这事请旨,进展倒是有的,只是办起来比较麻烦。要到四皇子的家乡去找线索了。”说着,她轻叹一声,眼光状似无意地扫过一旁的阳骁。
阳骁闻言惊讶地叫道:“啊?怎么郡主查的案子与我汴国有关系吗?”
苏漓叹道:“正是,属于明玉郡主的一枚白玉指环,是此案的关键,根据线索来看,这指环,极有可能是出自汴国的江湖组织圣女教。”
郎昶一惊,眉心紧皱,不无担忧地道:“江湖组织?此事看来的确有些棘手,郡主身边可有得力之人相助?”
苏漓笑道:“圣上会派侍卫随行,多谢殿下关心。”
郎昶点了点头,没再说话,眼中仍有着褪不去的忧色,望着苏漓,心思瞬间百转。
阳骁用力拍了拍郎昶的肩膀,挑起一双浓眉,不满地瞪眼叫道:“太子殿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小阿漓到了汴国,还能出什么事?那你也未免太小看我阳骁了吧?!”
“小阿漓,你几时启程?我跟你一起走!我给你当向导!”阳骁转头,又十分亲昵的凑了上来,目光中满是热切。
苏漓盯着他微微一笑,“多谢四皇子好意,苏漓还认得去汴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