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罗有信送来。”萧恒把密信给池清。冯罗的信,池清不肯让萧恒拿着给他看,坚持自己拿着信看。
萧恒看大将军把短短的一封信看的神色多变,好笑问:“他出什么事了?”
“没事。”在船上折腾一整日,竟然还是没有妥协,就余杭亦那性子,说好倒也算好,可真当陷入困境,每一次失败的尝试带来的后果很有可能就是引火烧身。池清向来认为,做事之前要三思而后行。
“萧峰云的事情查的如何?”
萧恒羞惭道:“属下无能,竟查不出萧峰云到底为谁卖命。”到底是谁把萧峰云这样一颗棋子安排到大将军的身上,竟然还差点害死大将军,亏得大将军对他那么信任。
“不是皇帝。”池清缓缓言道:“他借着我的手除了严字行,严字行是皇帝的人,这点我早就知道了。他不是五皇子的人,就是六皇子的手下。是我识人不明了,萧峰云倒也厉害,我竟从未怀疑过他。”
“属下该死。”萧峰云还是他给大将军引见的,他和萧峰云还连着亲。那样一个人,虽有些圆滑,可断案如神,为了给老百姓伸冤,而投靠了大将军,时不时总要请大将军出手,为民请治贪官污吏。不只是大将军看好他,他萧恒也曾以萧峰云为荣。
池清叹气:“你下去吧。”
萧恒走后,池清唤了探子进来。
“查出来了没?”
探子忐忑道:“属下无能。”
“再查。”怎么会查不出来?两个大活人的接触,难道就没有留下一点蛛丝马迹?萧峰云放着不说,单是余杭亦,他往余杭亦身边放了多少双眼睛,怎么就能任由余杭亦在他眼皮子底下办了那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也有可能,余杭亦还在他眼皮子底下逃婚了。
“等等。”池清叫住探子。“他父亲走到哪儿了?”
“余大人一路快马加鞭,今早刚出了保定府。”
“严加保护。”
“是。”
余杭亦找户农家灌了点水,买了些干粮,顺道多了个心眼问问情况。
“咱们这是山南村,富河镇在我们村东面,你得坐往东走的船才好,得走上三四个时辰呢。”农家把烧好的鸡给余杭亦包好。“小兄弟,路上小心些,这片常有劫匪出现,他们不只劫路上行人,还劫水上的船只。他们在河里头的本事可大着呢。”
“劫匪。”余杭亦挠头:“怎么会有劫匪,官府不管?”
“官府怎么会管?”农家苦笑:“官兵根本打不过那些劫匪。不过,总算劫匪还算没有全丧了良心,很少要人性命。我们呐,少出门,也能勉强度日。”
余杭亦沉默。他才走了两日,大半时间还是在船上自己度过的,然而却让他对大奉朝有了新的看法。他以前认为,大奉朝国富民安,纵使有外敌来犯,也有像池清这等大将守卫边疆,百姓生活富足安乐,民风淳朴。
是他想错了,百姓或许富足,却并不安乐。
“我帮你打……”余杭亦掐了自己一把。“我帮您想想办法。官兵惹不起,不是还有打仗的兵,你们附近没有将士驻守么,何不请他们帮忙?”
“他们不肯。劫匪人多势众,官兵打过几次,都吃了败仗,再就不敢出头了。”农户给余杭亦包好要的东西。“小兄弟,好了,你早些上路吧。莫赶上天黑再走,出门在外,万事以平安为先。”
“多谢。”
余杭亦又换了些铜板,这才从农家出来,并没有先去码头,而是找了个无人的地方,把盒子里的针都抹上一种能致人浑身无力的毒药,然后放到千针匣里。若是叫他遇上劫匪,也好有个准备。
上了船,余杭亦开口询问价钱。船家道:“十文。”
“十文?”余杭亦惊呼。
“八文。”船家拉过余杭亦小声道:“四个时辰呢,我们吃口饭也不容易。八文钱可不能再少了。”
余杭亦嘴角抽搐,原来坐船这般便宜。四个时辰才要八文钱,原先那个想要抢他财物的船家一个时辰居然敢开口要二百文钱,若他有经验,早该知道那船家不是什么好人。
有了这样的教训,余杭亦开始闷不吭声的坐到一边,观察起船上众人的言行举止来。他以前有侍郎府公子的身份,比这些普通人都要身份尊贵,无需像这些人一样过日子,可如今他是战必胜,只是个普通人家出身的小兵罢了,多学着一些事情,对他有益无害。
因为是趁夜渡船,船家也不敢单独走,而是四条船共同上路。余杭亦坐下不久就打起了瞌睡,有个老人家拍醒他,让他抱着包袱睡。
约莫走了一半路程,还真让他们碰见劫匪了。劫匪倒也爽快,让人把包袱全扔过来,又派了两个人去搜身,只要不反抗,就不会伤他们。
“撞他,船家。”余杭亦对着满脸惊恐的船家道,可船家哪里还敢说话。余杭亦又道:“他后面就是大石头,你撞他,他船后面是尖石,非得撞他个粉身碎骨才好。”
“莫惹他们,至少不会丢性命。”船家解开自己的包袱扔过去。
“你撞了他,他若敢过来,左边的那艘穿再把他往右撞,这样左边的船就可以逃走。咱们往后退,引他到后面的巨石中间,和其他的三条船,把铁锁链绕在他的上面,把他围住,然后咱们远远退开,用火攻。”
船家无奈:“戌你就是烧了他们的船,他们也还会从水里游到在咱们的船上来。惹他们恼了,把咱船底给掏个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