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置信地捏着玉佩,呆立半晌,楚卿芫轻轻把玉佩递到唇边。
阿芄,不管你现在在哪里,你还在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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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无心的萧风衾起得更早,应该是一夜无眠更为贴切。想去晓风残月居看一看,可脚步迈出去又缩了回来,不去吧,这心总是七上八下的。好不容易熬到去议事厅,一有弟子来请,他立即起身去了。
刚到门口,就瞧见里面已经坐了一个人。
素衣玉冠,姿容卓然,不是清濯真人,还会是谁!
萧风衾快步走过去,先是上上下下将其打量了一番。
就着昨天那种情形,楚卿芫这个死脑筋怎么着也会掉半条命的,他都做好准备,昨晚连夜让宋道人准备了一大堆救命续命的丹药。
可眼前之人一点憔悴不见,眸色清湛,看着还有着……神清气爽?!
难不成人是疯了?
越瞧越是心惊,萧风衾更是不敢说话了。
蹑手蹑脚在一旁坐下,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楚卿芫,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一点楚卿芫的细微表情。
“掌门,你那里还有酒吗?”楚卿芫自顾自斟茶,对萧风衾的小心翼翼视而不见,很是心情愉悦地问道,“给我一些。”
可怜见的,这就要借酒消愁了!
唉,这不恨苦地又要多一个为情所困的酒鬼了。他的酒窖注定是保不住了,他那些为了六十大寿存下的酒啊,估计一坛也剩不了了。
“你喜欢的话,随便拿就是了,不必和我打招呼的。”萧风衾欠了欠身子,很不自在地轻咳一声,“那个,落风啊,要是身体方面不……撑不住的话,不要强撑,这边有我和阿宋呢。”
楚卿芫这边还没回话,就听到角落里传来一声讥讽十足的冷笑。
脖颈处绕上一股熟悉的寒意十足的风儿,萧风衾感觉自己像是被无形的绳子吊起了脖子,瞬间身子坐得笔直,就像不认识楚卿芫似的,端着自己面前的清茶一口一口地啜着。
宋道人提着酒葫芦走过来,冷眼看了看故作无事的萧风衾,又看了看安然无事的楚卿芫,他走到自己位子坐下,啐了一口:“没良心的!!”
也不知道在骂谁,即使没有指名道姓,自然没人主动去捡骂,
萧风衾突然发现自己的手指甲无比的好玩,低头玩得很是开心。
楚卿芫已经确定好酒单,递给身旁的弟子,让人把酒送到晓风残月居。
宋道人瞧得双眼冒火。
于是,和落花微雨宫这一次的会谈,因为宋道人时不时的冷言冷语,一向能言善辩的萧大掌门竟然发挥失常,一上午也没有探讨出个结果。
再于是,落花微雨宫的人就歇在了不恨苦地。
顿时不恨苦地热闹非凡,不恨苦地的那些弟子们个个激动不已,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兴奋,有的把过年才穿的新衣服都翻出来了。
没办法,落花微雨宫的都是女弟子,还是一个赛一个的美貌女弟子。
可怜偌大一个不恨苦地,只有两个美貌女子。一个是美若天仙却性情阴鸷的清濯真人大弟子,一个就是掌门的那位脾气火爆的掌上明珠。
一个不敢惹,一个惹不起,不恨苦地的弟子都快要决定断绝七情六欲,从此再不踏足红尘俗世了。
落花微雨宫的人一来,不恨苦地的弟子们个个容光焕发的都忘记自己当初对着明月许下的诺言了。
不光不恨苦地的男弟子高兴,秦寐语得知之后,也是兴奋得不得了。
不知道梨花月就是不是还走白衣飘飘不爱擦粉乍一看像是三天没吃饭的娇弱美人路线……
睡了一整天,月亮刚露头,秦寐语也醒了困,迷迷糊糊坐起身。她趴在玉佩边只是探探头,却没有直接出来。
昨晚的事,太他娘的浑了,所以,她今晚打算等姓楚的那小子睡熟了之后再说。
月亮高悬在夜空之上的时候,室内安静得似乎能听到月光洒在地面上的声音。秦寐语轻飘飘地飘了出来,踮着脚站在月色之中。
她低着头看着脚底下浓郁的如水月色,似乎她一脚下去,就能听到溅起月光的声音。
不过,她没有实体,也没有影子,胡乱蹦跶了几下,一点声息也无。
一个人在月色中玩了一会,秦寐语这才收了兴致,打算去看一看姓楚的,然后她就去找那个不爱擦粉的梨花月就玩。
因着她寄身的玉佩是染了楚卿芫的血,才将她唤醒,目前也就楚卿芫能触碰到她,到时候遇到梨花月就,正好比一比,看看是不爱擦粉的梨花月就脸白一些,还是身为魂魄之态的她脸更白一些。
哈哈哈哈…
想着梨花月就看不到她,触不到她,她可以丧心病狂地与所欲为,秦寐语就无比开心!
她现在是依着楚卿芫带有灵气的血养着,最近长了不少的能耐,可是能触碰到不少东西。
哈哈哈哈,到时候非吓得梨花月就一个花容失色,抖若筛糠!
想到要去寻梨花月就的不痛快,秦寐语就莫名很是高兴。
估计是因为上辈子光明正大纠缠清濯真人的也就梨花月就一人,两人年龄相仿,又都有赫赫之名在外,一时之间,不知道哪个眼瞎心盲的竟然说他们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
我呸!
有病赶紧去治,别乱他娘的点鸳鸯谱。
瘦得风大一点都能吹折了的人,怎么看都不可能是清濯真人的良配!长得好看也没用,有她秦寐语在,谁人也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