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你们是依靠长山王高演来控制洛阳的吗?”
独孤信沉声问道。
“对,现在打出来的旗子还是齐国的,可是这件事瞒不住多久,请大都督赶紧发兵,最好现在就由在下引路!”
高伯逸激动的道。
独孤信摇摇头道:“你想立功我知道,但是引路就不用了。”
虽然有些喜出望外,但最基本的警惕心还是有的。
这个叫邵年的密谍来历不明,乃是裴藻麾下的人,自己从来没见过,是洛阳本地人,不知根底。
这样的人看起来没问题,不代表真的没问题。
这个人引着大军进洛阳,实话风险还真是有点大。人家把你带沟里怎么办?
“裴藻还有什么事情要交代的吗?如果没有的话,你就先回洛阳,负责在洛阳与弘农之间传递消息吧。”
高伯逸微微点头,脸上似乎表现得很纠结。
“哎呀我你这人,都是军情,你还要瞒着不成?”
杨忠看高伯逸很顺眼,拉着他的胳膊道:“有什么事你但讲无妨,独孤大都督不是没分寸的人。”
“那我真了?”高伯逸有些畏惧的看了独孤信一眼。
“你,什么都无罪。”独孤信淡然的道,这点气量他还是有的。
再就算有仇,也犯不着跟个潜伏敌国的密谍过不去啊。
“主公跟司马消难抓捕高伯逸的时候,也抓到了一个年轻人,他……跟大都督长得有点像,他自己叫,独孤罗!人看起来有点傻傻的。”
完高伯逸低着头,似乎很害怕独孤信会打他。
“你的可是真的?”
独孤信猛的从胡凳上站起来,一把抓住高伯逸的胳膊,紧紧的捏着,似乎要把他的胳膊扯下来一般!
“等等,既然知道此人跟都督有关系,为何你不把他带来?”
杨忠问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大都督,主公也想让在下带他来,但是他不会骑马啊?要是走路,什么时候才能到弘农?在下本来是要去潼关报信的啊,你我去潼关走着去吗?”
杨忠被怼得无话可,因为道理确实就像高伯逸的那样。
“怎么样,去不去?能接回大公子,总算是了却你多年的心结!我带着五千骑军虎贲,直奔洛阳,你再带七千步军在后面接应我,万无一失。”
杨忠及时的补了一刀。
独孤信哪怕以前是块石头,是块冷铁,现在也冷静不下来了!
“那……那你知不知道高伯逸为什么要带着独孤罗在身边?”独孤信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下情绪问道。
“在下不知,或许……是想让大都督用兵的时候投鼠忌器?”
高伯逸心虚的问道。
独孤信和杨忠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发现这种可能性非常大!
“子,你在这等着,我现在就去整军,一个时辰后你就带我们去洛阳!”
杨忠刚刚起身,没想到被独孤信一把拉住。
“你先回去,明夜子时,杨将军会带着人接管洛阳城防。你让司马消难带着长山王高演,在西面承明门外开门等候!”
他看到杨忠脸上的焦急,冷静的摇了摇头道:“这么多年都等了,不在乎多等那么一。”
老哥真是沉得住气。
高伯逸在心中暗暗给独孤信点了个赞。
“一路辛苦了,洛阳有什么讯息,还要拜托你多担待。”独孤信把一个黑色的布袋放到高伯逸手里,沉甸甸的,手感方块状……似乎不像是铜钱。
难道是黄金?
这他喵的可是意外之财啊,真不枉我介绍那么多美女陪给你儿子睡觉呐,谢了啊信哥!
高伯逸心安理得的收起布袋,放进袖口。然后他略带一些卑微的抬手行礼道:“谢都督赏赐,在下这就回去禀告主公,明夜午时开西边承明门,在门口迎接王师!”
“嗯,去吧。”独孤信摆摆手,高伯逸转身离去。
等他走了以后,独孤信拉住杨忠的手,神色肃穆的道:“揜于(一种猛兽,也是杨忠的表字),你立刻准备,带着五千骑军,一个时辰以后开拔,去洛阳。
亮以前应该能赶到,没有暴露的风险,那时候正好接手洛阳城。”
独孤信狡黠一笑道:“兵不厌诈,虽然没有什么破绽,但是心点总是好的。这个密谍若是假的,那你这一去,正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若是裴藻真的控制了洛阳,你提前去,难道他们还会把你拦在门外不成?”
“妙啊!我怎么没想到呢!你只是不想这个密谍来带路,可是没今夜不去啊!”
杨忠恍然大悟道。
“正是这个道理。再了,司马消难一个敌国投降之人,在我们面前摆什么谱!就算提前一去,他又敢把我们怎么样?”
这话的时候,一股霸气扑面而来。独孤信帅归帅,谋划决断的时候,可是一点都不犹豫的。
……
高伯逸骑着马一路奔驰,多亏这具身体马术娴熟,对马匹的熟悉几乎是在骨子里,不然他这个穿越者还真要抓瞎。
高伯逸来引路就是真要引路吗?
那怎么可能!这只是他以退为进的手腕而已。
任何一个带兵之人,特别是沙场宿将,都是多疑而且喜好不按常理出牌的。
你越是提出要引路,对方越是会支开你。
至于明去接收洛阳?
那就更不可能了!
在信里面故意这样,只不过是高伯逸事先就想好的套路,为的就是让独孤信下决断,在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