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元海的法,高湛似乎也比较认同,但问题在于,邺城离山东有些距离,而且高洋深居简出,营帐不许闲杂热靠近,想得到消息,真是难上加难!
“按你的意思,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高湛觉得,就算自己再忙乎,似乎,得到最大好处的人,只有高演而已。高演在,就没有自己的机会。那样,冒着掉脑袋的危险政变,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呢?
他现在已经是嫡系的王爷了,再往上,除了皇帝的位置,还有什么能满足他?
“王爷,你想想啊。就算我们不出手对付高伯逸,他难道就不会收拾我们吗?”
高元海的问题拷问灵魂,高湛无言以对。
因为事实就像对方的那样,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你不动手,对手可不会手软的!等高洋回了邺城,颁布一道圣旨,把他跟高演拿下。
谁还能什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害怕高洋找不到借口搞你?
“你容我想想。”
高湛托起下巴,有些担忧局势的发展,还没下定决心。毕竟,在北齐,高洋有着绝对的权威。如果高洋还活着,那无论自己怎么布置,最后都会成为镜中花,水中月。
然而若是高洋死了,高伯逸瞒着消息,想到邺城以后再借着高洋的名义假传圣旨,那么,就是自己和高演将他们这一帮人一举拿下的绝妙时刻。
甚至,是唯一低成本解决高伯逸的机会。若是这样都解决不了,剩下的结果只有一个,那便是内战!
正在这时,一个下仆匆匆忙忙进来,将封好了火漆的竹筒交到高湛手中,然后躬身退下。
“齐州那边最新的消息来了。”
高湛急吼吼的打开竹筒,就看到了让他震惊的消息。
高洋下旨,立高潜为太子,高伯逸被封为京畿大都督,太子少保,楚王!原有的神策军大都督、侍症开府仪同三司等等实职虚职不变!
至于杨愔、崔季舒等朝臣,也是均有封赏。而段韶被封为晋王,调任晋阳,总领并省兵马,负责防御周国。
从前到后,完全没有他高湛和高演什么事!
“欺人太甚了!”
高湛猛的一拍桌案,怒不可遏,气得满脸通红。在烛火照耀下,那样子颇有几分狰狞。
“你也看看!”
高湛将纸条递给了高元海。
这个消息,比官方的消息要提前一点点,价值非常有限,对高湛来,意义不大。因为多这么一两,他也来不及布置什么,或者,对自己的安排影响很。
但这件事很影响自己的心情啊!让人恶心得想吐!
高洋这厮,到底是怎么对待亲兄弟的啊,也太偏心了吧?
京畿大都督到底是什么意思,没有人比高湛还懂,他就是盯着这个位置去的!至于争皇帝,高湛自认为母亲娄昭君不会让他如意,娄昭君所看重的,一向都是高演。
甚至,在高澄突然死亡的那个当口,如果不是高洋下手快,那么这个皇帝究竟会不会轮到他来坐,都要打一个巨大的问号!因为,那时候,娄昭君很有可能将位置传给高演!
“陛下有可能已经驾崩了。这是高伯逸在假传圣旨,等回邺城以后,再来收拾残局。等残局收拾完毕之后,再发丧!”
高元海用低沉的声音道:“就算陛下要册封太子,封赏高伯逸,也没有必要在路上。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消息传来,是因为高伯逸做贼心虚,怕陛下驾崩的事情,被人知道,以至于他被护驾不利的名义拿下!”
这话让高湛吓出一身冷汗来了。
如果高洋现在真的已经死了,那么高伯逸假传圣旨,自己给自己封官,倒是可以理解了。近期邺城里流言四起,高洋已然驾崩……空穴来风未必无因,高洋不会真的驾崩了吧?
一时间,高湛脸上阴晴不定。
没风险的事情,真的是好难找啊!越是关键的步伐,越是风险巨大。一旦走错一步,满盘皆输。
动手,还是不动手,这是个严肃的问题,需要好好的思考。
“要不,还是找我六哥商量一下?”
高湛低声问道,他实在是心中没底。又不是自己当皇帝,何必冲那么前面呢?
再怎么,拉高演下水,这个是必须的吧?
“王爷,虽然这样有点道理,但是,你先去找长山王,那么就必然陷入被动了啊。不若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等长山王主动来找你,然后……开什么条件,不是更好谈一些么?
我觉得,长山王现在,估计也得到消息了。”
要不怎么再厉害的人,也要找谋士呢?所谓一人计短两人计长,谋士不一定要比主公更能思虑,只要能查漏补缺就行了,最怕的就是那种没主意的点头虫。
“你的有些道理,要不,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吧。我明日再去踢一场蹴鞠,演戏演得像一点,到时候,高演应该比我更着急才对。”
“那我先回去了,近期敏感,我老是呆在王府里,也不是太好。”
高元海乃是高家宗室旁支远亲,但投靠了高湛,勉强算是个谋士。主要是,高湛本身人比较废柴,没有治国之能。像高演还能笼络一下像王曦这样的士族,而他的话,似乎没人能看得上。
……
高潜被立为太子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样,开始在齐国的国土上传递,扩散,不断被人知晓。这个消息,自然也传到了在潞城修养的娄昭君耳朵里。
“你是,高洋还是立了李祖娥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