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亲热的说道:“为兄谢过四弟挂念,四弟有时间可以到我的汉王府一叙。”
李泰恭敬的道:“三哥邀请,臣弟敢有不从,等有时间一定到三哥府上唠叨。”
两人聊得开心,忽见李承乾和长孙无忌两人缓缓而来,李恪和李泰给他们行过礼,李恪又跟李承乾说了几句客气的话,而这时封德彝和萧瑀两人则徐步而来。
三人只得按部就班的站好,等待李世民觐见入朝。
早朝讨论都是悬而未决的事情,所以难免争论不休,李恪和李泰以及李承乾因为现在年纪还小,没有发言权。
让他们早朝列席,也只是李世民为了培养他们治理安邦的能力。
所以,他们因此听的格外详细,一面不忘默默思考,以便随时准备回答李世民的提问。
李恪低着头,只听封德彝慢腾腾道:“启禀皇上,老臣以为皇上登基已有三月,这年号之事也不能耽搁,该早做决定。”
封德彝如此一说,众人无不赞同,他们当中很多人都是政变的主谋和帮凶,是他们帮李世从李建成的手中抢到了太子之位,又在李渊手里逼的他将自己的皇位禅让给李世民的。
所以,用武德的年号,他们心里总觉得不舒服,如今封德彝提了出来,他们如何能不高兴,不支持呢。
所以,都大声说道:“皇上是该确定年号。”
“还望皇上早做决定,不能耽搁啊。”
顿时,大殿里被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吵的不成样子。
李世民实在看不下去了,但他又不能说什么,是他规定的朝会可以讨论,不予追究。
现在,他要追究这帮大臣在他面前太过放肆,显然会显得自己气度不够,所以,他青着脸不语。
这时候,长孙无忌适时的站出来喝道:“朝堂之上,吵成这样,成何体统。”
大家显然未测料到会有人喝斥,慌忙闭口不语,目光不由自主的朝长孙无忌看去。
尤其是封德彝和萧瑀两人,心中对长孙无忌如此不识时务很是不满,都在心里骂道,自己尚书仆射都没说什么,你一吼斥大家。
本想站出来告个长孙无忌目无君主之罪,但见李世民对长孙无忌刚才的表现甚是满意,知道是皇上宠着他,两人都是官场上的老油子,自然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指责长孙无忌。
所以,终是不再言语。
这一切李恪看得清清楚楚,长孙无忌在朝堂上吼斥重臣,李世民不但不责怪他,还很赞赏他,这说明李世民对长孙无忌确实恩宠有加,难怪历史记载,李世民想立自己为皇太子时为什么不跟众人商量,非要跟长孙无忌一人商量,主要还是太信任他了。
李恪不由得对长孙无忌又有了新的认识,从而提防他的心开始加重起来。
李世民等大家安静下来,才缓缓说道:“朕登基之初,大事小事一大堆,忙不过来。
所以,这年号一事也一直拖到现在,既然今天被封德彝提了出来,你们大家就想想,朕该用什么年号。”
大家见李世民让他们说,顿时七嘴八舌,你说你的,我说我的。
这时,封德彝再也不甘落后,大声吼住众人道:“启禀皇上,微臣以为用‘顺德’为好,顺其天意,恩德天下。”
封德彝话刚说完,长孙无忌便反对道:“皇上,臣以为该用‘永昌’最为妥帖。”
长孙无忌说完,封德彝刚要反驳就听尚书右仆射萧瑀道:“微臣赞同封大人的意见。”
萧瑀如此说,纯粹就是为了刚才长孙无忌抢了自己的风头,看不惯他的嚣张气焰,而事实上,他并不看好封德彝所提出的年号。
一时之间,支持长孙无忌的大有人在,支持封德彝的也有不少,朝堂上乱成一锅粥。
李世民见再不训斥,这帮人非得闹上天不可,就吼道:“如此吵吵闹闹,你们是不是把朝堂当成菜市场了?”
李世民一吼,众人连忙跪下道:“臣等有罪,还望皇上赎罪。”
李恪随着众人跪下,心里在想,皇帝和大臣之间的差别就在这里,大臣即使官职再大,你吼斥,大家只是不再言语而已,而皇帝一吼斥,众人就只有跪地请罪的份了。
但让他料想不到的是,就在大家跪地求饶的时候,李世民在高处观察到了他的表情,见他对此毫不在意,似乎心中早有定计,就问道:“李恪,你觉得朕该用哪个年号?”
李恪被李世民一问,吓了一跳,忙道:“此等大事,儿臣年小,不敢妄下定语。”
李世民听他说自己不敢随便说,就知道他心里有主意,便道:“你且说来,用与不用朕自有决断。”
李恪心中后悔不已,他刚才只是想告诉李世民,我年纪小,还没有到决定这样大的事情的时候,不能随便说,你也不能随便就听我的。
只是,没想到李世民误会了他的意思。
李恪心里暗暗着急,他到底该怎么办呢?
李世民见李恪沉默不语,不由大声喊道:“李恪,你没听见朕刚才的话吗?”
李恪被李世民这一喊,大惊之下脱口而出:“贞观。”
李世民刚要对李恪的态度进行批评,忽听他喊出“贞观”二字,乍一听不觉什么,但细一琢磨,觉得“贞观”二字又很贴切。
这时封德彝启奏道:“皇上,汉王殿下所说‘贞观’二字,臣认为甚好。
《易大传》曰:天地之道,贞观者也;贞:天地之理主于正;观:以示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