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江南见这掌柜也有些不耐烦了,但作出鹊桥仙的人必定是与这酒馆有所联系,于是便又问了一句:“掌柜的真不知那作出鹊桥仙的人?”
“我早就告诉过你了。”张铭道。
柳江南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在他看来,这个人必定是知道的,只是不愿意说罢了。
柳江南心中叹了口气,拱手道:“那…打扰了。”
说罢,他便转身要走。
“柳大哥,就这么走了?”
“这……”
剩下的人相视一眼,有些搞不懂情况。
柳江南看了众人一眼,只说了一句话:“要不然呢?”
“走吧。”
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柜台前抚摸着白猫的掌柜,柳江南带着一众人,走出了酒馆。
“这么多人,一杯酒都买不起。”张铭嘀咕了一句。
他还专门提醒两句,看样子以后也没必要了,还是跟平时一样,爱喝酒喝,不喝拉倒的好。
小七也好像是振振有词一般,叫唤着,“喵。”
顾青山走了过来,见那些书生学子都走完了,说道:“这就走了?他们这些读书人不是话最多的吗?”
张铭耸了耸肩说道:“谁知道呢。”
桌上的郭潇听到这话反驳道:“顾小子你这话可说错了,我当年还是学生的时候话就少。”
“那你现在话怎么这么多了。”顾青山笑道。
郭潇一想也是,但却不会承认,只是说道:“那不一样。”
顾青山喝了口酒,摇头说道:“能有什么不一样。”
“当年我在朝廷的时候,最看不起的就是那些读书人,整体嘴里挂着天下家国,只会说不会做,能有什么用。”
“还是有些用处的。”郭潇笑道,也没说出个理由来。
顾青山仍是觉得不满,继续说道:“当年北漠入侵,那些个官大的腐儒只知道在朝堂上说派兵平反,连具体的章程都没有,事后再写一首杂诗抨击北漠夸赞将士,然后就有人夸他捧他,加官进爵。”
“这算什么?我当年我还是个小卒,那时要不是学了些武艺,说不定早就死在北漠了,上战场的又不是那群腐儒,他们倒写的心安理得。”
公孙羽听了这番话,说到:“顾兄,你喝醉了吧。”
“喝醉?”顾青山摇了摇头,猴儿酒还不如梅花酒呢,喝醉是不可能的事情,解释道,“我只是心里不舒服,我顾青山见过的读书人多了,没几个是什么好东西。”
“公孙兄,你人在建安,不知道那些人都是写的什么狗屁东西。”
郭潇看着他的样子,又想起了当年在长安的那个无法无天的顾青山,又几分从前的模样了。
玉玲珑心知肚明,顾青山为何会说出这么一番话。
往事伤人,若不是因为失望,顾青山又怎么会再提起那些事情呢。
张铭听顾青山说完,说道:“天下读书人,总有几个好人吧。”
“有啊,但朝堂是个什么地方,哪个不是老奸巨猾,真能不碰壁的人又有几个,拉帮结派迂腐无能,有也变坏了,所以我说现在朝廷上的都是些腐儒。”顾青山口中振振有词。
“顾兄这番话还是少与外人道也。”公孙羽听的酒都不喝了。
顾青山这一番话如果让他人听去,那必定是大逆不道,说不定还扣个谋反的罪名,好在这酒馆里都是些熟人。
顾青山只是摆了摆手,满不在乎的模样。
郭潇暗暗摇头,顾青山都已经被朝廷追杀了,那里还怕这些,没少骂两句都不错了。
顾青山深吸了一口气,气息平静了下来。
骂一顿确实舒服了不少。
回想起当年意气风发,一心要为天下谋一个太平盛世,到头来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张铭心中有些想法,于是便问道:“要是朝廷请你回去做官,那你还去吗?”
“张兄别开玩笑了。”顾青山摇头继续说道:“而且我也明白,治世是文人的事情,我有想法,却没那才华,现在我倒是觉得,我更适合做个武将。”
郭潇听到这话赞叹道:“你也算是看得清楚。”
“当然,我看郭水草你才是看的清楚,当年请你去当官你都没去,必定是知道那朝廷的水有多深。”顾青山道。
“那都是往事了。”郭潇拂袖一笑而过。
公孙羽听着二人的叙说,一时有些好奇。
他从小便在建安城长大,倒没去过多远的地方,长安的繁华他也从未见过,顾青山与郭潇的阅历在他之上,便更好奇其中的故事了。
对顾青山他倒是了解了不少,但还是有许多隐秘的事情查不到,就比如说,当年顾青山倒是得罪了谁才被赶出朝廷的。
“不说这些了,喝酒。”顾青山看都没看,便拿起了桌上的酒壶,一口灌下。
“等等…这酒……”公孙羽想要提醒,但却晚了。
“嘶。”顾青山被这壶中酒水烈的龇牙咧嘴,赞叹一声,“好酒,够烈!!”
公孙羽见顾青山喝都喝了,于是便问了起来:“滋味如何?醉不醉人?”
顾青山想了想,片刻之后才道了一句,“烈,但却不醉人。”
就是烈!
最为纯粹的烈酒!
与游人醉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游人醉是突出一个醉字,而将军行才是真正的的烈酒。
“这是什么酒?”郭潇问道。
一旁的玉玲珑答道:“掌柜酿的新酒,唤做将军行。”
公孙羽听不醉人,于是便给自己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