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醒木一拍,说书人继续说道:“苏狂人本是抱着必死之心身赴北漠,谁知一战化宗师,命不该绝,事后便准备回建安。”
说书人的面色忽然变的严肃了起来,话音一转,说道:“谁知就在下江南的路上……”
“铮!”
就在此时,突生变故。
一柄长剑破空而来,直奔台上的说书人。
说书人放眼望去,面不改色,手持折扇迎了上去。
“砰!”
剑罡震碎了折扇,说书人手化五爪,抓住了那柄长剑。
身躯一震,长剑被打落在了台上。
“叮……”长剑落在台上,发出脆响。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台下沉默了数秒。
没人说话,都是大喘着粗气。
“这……”
“杀人了!!”
众人见此大惊失色,一时间惊恐不以,这勾栏本就不大,人群众多,乱作一团。
张铭身处其中,勾栏里的人全都朝着外面冲去,乱作一团。
他也不知道自己被撞了多少次,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张铭朝着那柄长剑飞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那里站着一个面容消瘦的男子,眉目犀利,盯着台上的说书人。
“砰砰砰……”
台下的桌椅皆被撞翻在地,慌张的人皆是外面散去,不敢停留在此。
“喵。”小七见这些人都如此慌张,有些不解。
张铭紧紧的抱着小七,说道:“没事,不要慌。”
他自然也不会留在这里,退到了勾栏外,也没走太远,还能看见那勾栏里的情况。
说书人爪功了得,再如何也得有玄境修为,张铭现在的修为也不过凡境,留在那里只有找死。
大概半刻钟后,勾栏里的人全都散了去。
勾栏里只留下了台上的说书人,还有那台下的身形消瘦的男人。
张铭抱着小七站在远处,看着勾栏内。
……
说书人叹了口气,拍了拍衣上的风尘,俯身捡起了地上的长剑,仔细看了看,眼中有些惊讶。
这柄剑……他认得!
说书人紧皱着眉头,看向了这柄长剑的主人。
消瘦男人见了那说书人的爪功,也认出了这说书人。
四目相对,二人都没有说话。
二者眼中皆是意外!
勾栏里安静了下来。
张铭身旁还有几个不怕死的在跟着自己一同围观,他都不得不佩服这些人的胆量。
沉默了许久,说书人看着那人,叹了口气,手腕一抛,手中的长剑脱离。
瘦弱男人伸手接住了长剑,看了那说书人一眼,施展轻功,转身离去。
“为何会是你呢。”
说书人像是失去了神魂一般,身形伛偻了下来,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
“这就完了?”身旁看热闹的几人一时间有些疑惑。
张铭扭头看了这人一眼,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看热闹的众人摆了摆手,有些不快的说道:“散了散了……”
众人一哄而散,也不敢回那勾栏里,离开了这处街道。
现场只留下了抱着白猫的张铭,他看着那台上‘颓废’的说书人,心中还有许多疑惑。
当街道上的所有人都散了去,再没人敢留下,一旁的院子也关闭了大门,这处街道变的冷清了起来。
风吹过,落叶起。
台上说书人看了看桌上的醒木,那块醒木何时变的这般沉重。
说书人深吸了一口气,抓住了那块醒木,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醒木落在了木桌上。
“砰!”
落声再也没了之前那般醒神。
说书人抬起了头来,眼眸涣散,叹了一句:“说那苏狂人一世狂傲……”
“到头来也不过枪落低头……”
张铭不知这中间到底是有什么故事,自从说书人接了那柄长剑之后,似乎一切都变的不一样了。
苏狂人的故事还未说完,直接告诉了他结局。
他不是个合格的说书人,
但却是个合格的江湖人。
“再狂人也有低头的时候。”张铭喃喃道,忽然觉得没了意思。
这江湖上恩恩怨怨都与他无关,张铭不过是个看客罢了。
小七抬起头,看了看张铭,又看了看远处台上那个身形伛偻的老者,不知道这两人都在想些什么。
人真是奇怪的动物,像它一样整体睡觉难道不好吗。
搞不懂。
“走了。”张铭转身离去,此处皆是尘埃,没什么好看的了。
这江湖中的恩恩怨怨,不知有多少都是因为‘阴差阳错’四字所铸就。
多年前尘封的往事由一个说书人道了出来,沉寂了多年的仇怨也终将拿起。
可谁知……一切都不是像曾经想的那般了。
……
夜幕降临。
建安城热闹了起来,城内灯火通明,河面上皆是花灯,时不时又几盏天灯飘起。
戴着白狐儿面具的男子盘坐高楼,四下无人,长剑放在一旁,发丝随风飘动,孤寂无言。
白狐儿面具摸了摸自己的腰间,却摸了个空,这才记起来,他昨日将那腰牌送入了。
这一切都太出乎意料了。
伸出手放在了那白狐儿面具上,缓缓的摘了下来。
他是建安四方青龙使,守城东。
这份差事他已经做了有十多年了,不打算再做下去了。
面具缓缓揭开,面容消瘦沧桑,眉目似剑,最为明显的还是脸侧的一道疤痕,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