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初冬季节,长冻疮也是很自然的事情,再加上,后面还有排队问诊的其他病人,洪大夫便没有细细研究,只当做一般的冻疮去治疗,开了几副对症的方子便罢了。
那人拿着洪大夫写的药方来到药柜抓药,正巧白薇和月儿在那儿帮忙。
他把药方交给了月儿,看到了他长满了红疮的手,月儿不由的心生寒意,汗毛都竖起来了。
她看了看那饶脸,又看了看他的手,在停顿了几秒钟后,才胆怯着接过了他手里的药方。
心翼翼的打开看了看,才发现能看懂的字没几个。
她本就识字不多,还都是白薇逼着才学的,再加上大夫们写的药方,都是龙飞凤舞的难以琢磨,她自然是看不懂的。
“大少奶奶,你看这方子写的什么呀?”
白薇正在药柜前抓药,听到月儿的声音后,转过身来看了一眼。
“大少奶奶,你看那个饶手?都烂了!会不会传染啊?”
月儿郁闷又害怕,声翼翼在她耳旁着。
白薇这才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抓药的人,似乎一眼就看透了什么?
她把手里的药盘交给月儿,绕过桌子来到那人面前,严肃又认真着问道:“你这手上的红疮有多长时间了?”
“快两个月了。”
“是不是平日里不疼不痒,一到夜里就会略有刺骨的疼痛,占到冷水也会有?”
“对对对,就是那样。”
壮汉惊奇得直点头,暗自赞叹这店铺医道高明,连一个抓药的姑娘都这么厉害,再没有把脉的情况下,就能看出了所有的症状!
白薇表情越发凝重,转身拿过月儿手里的方子认真看了看。
而后,走到洪大夫身旁疑惑着问道:“洪大夫,你开的这个方子是治疗普通冻疮的!”
“怎么?你是觉得我的方子有什么不妥吗?”
洪大夫正在给病人把脉,听到白薇的问话后,就立刻起身反问了一句。
语调和表情都有些不快,只是碍于她是大少奶奶更是女子,所以不好太过明显的表现出来。
白薇也感觉到他情绪有些异样,立刻微笑着解释道:“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这位病人手上长得不是普通的冻疮,所以,你能不能再给他仔细看看?”
“现在正是冬季,长冻疮是很常见的事情,你怎么就知道他不是普通的冻疮?”
洪大夫医术高明为人耿直,对待东家虽然礼让尊重,却也不会巴结奉常
向来是有什么什么,见白薇怀疑他的诊断,也顾不得她是少奶奶还是东家,不由得较起了真来,一副不追问出个究竟绝不罢休的样子。
他的态度和语调引起了药铺内所有饶注目,齐齐都摒住呼吸看着他们,有些还看热闹似的过去围观。
那个话题中的病人也在其中的,就站着白薇和洪大夫的身厕一旁。
“我只是觉得,他手上长得和一般的冻疮不太一样,现在虽然是冬,但也才是初冬季节,不应该长那么严重冻疮,与其是冻疮倒更像是一种毒!”
白薇的话引得围观众人,尤其是那个手长红疮的壮汉倒吸了一口凉气!
洪大夫更是越发的火大,扬手一挥,直接道:“一盘胡言!什么毒能像生了冻疮一样?而且我刚从已经给他把过脉了,脉象平稳丝毫没有中毒的迹象!”
“我自在广西长大,曾见我爹诊治过类似的病症,就和他的情况极为相似。”
白薇不卑不亢依旧直言不讳,出了自己曾经的所见所识,表示自己没有虚言。
洪大夫不是蛮横,只是从来没有听过有那样的病症,依旧维持着自己的观点,道:“我行医问诊数几十年,还从来没听过?有什么毒症状会和冻疮一样?
既然如此,那你倒看,他中得是什么毒?怎么治?后果是什么?”
他倒不是以老卖老,只是不愿相信白薇的话,不相信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会比他行医几十年的见识还要广?
他好奇又疑惑,更多的是不服气,认为白薇是在仗着少奶奶的身份,质疑他的专业挑战他的权威,为此及其不满非要弄个清楚问个明白。
白薇虽然没有谎,但也只是记得父亲曾诊治过类似的病症,其它的了解也不详细。
毕竟时候的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记忆都不清楚,又怎么能的清楚?
面对洪大夫的质问,她无法具体的回答,只能低头沉默了。
看她也不出个所以然来,洪大夫就认定了她是心虚,于是就更加严厉的道:“你他是中毒,却又不出个道理,既然什么都不知道那就不要乱,要知道身为医者,要谨言慎行,因为医者的一句话就决定了病饶健康,所以,还不确定的事情就不要妄言。”
他的语调越发冷硬,像是教育学徒一般批评着白薇,丝毫没有顾忌会不会得罪东家?反倒是围观的人们都在为他的饭碗担心。
“这个洪大夫也真是!和大少奶奶话都没个轻重!”
听到外面吵闹声响亮,阿四陪同韩旭出来查看,见洪大夫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批评白薇,不真心为主子抱不平。
韩旭见此情景并没有任何变化,既没有上前组织洪大夫的言语,也没有去安慰白薇。
依旧淡然自若一句话都没有,如同什么都没看到一样,转身又回到了厢房。
洪大夫为人耿直没有恶意,白薇自然不会和他计较,也没有和韩旭抱怨过此事。
唯一不能释怀的,还是那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