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物招领处的门,虚掩着。
刘睿宣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往室内看过去。
咳咳,玻璃窗太糊了,看不见室内的情形。
轻轻地推开了一点,看到一个戴着老花镜正在看报纸的老太太。
眼光四处瞟了一眼,看到了老太太面前桌子上的那个熟悉的袋子。
刘睿宣很礼貌地站在门边,轻轻地敲了两下门。
看报纸地老太太放下报纸,伸手把眼镜往下摘了摘,从眼镜的上边缘朝他看了过来,瞟了一眼,又把视线移开了,没作声。
好淡定的老太太呀!
“你好,老师。”刘睿宣走了进来,“我要找回我遗失的医药袋。”
说完,刘睿宣又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子。
这话说得,好像有点问题吧。
自己这样说,老太太会不会觉得他不带脑子呀。
毕竟,老太太又不是亲自捡到的。
况且,忽然想起之前和祥林嫂晴儿的那场乌龙来。
刘睿宣的心里莫名的又有些不安了起来。
陌北不会像那个颜晶一样,在逗他玩的吧?
老太太瞟了刘睿宣一眼,又看了一眼面前的医药袋,没作声。
这老太太好高冷呀!
刘睿宣在门边站往老太太扫了一眼,又扫了一眼那后墙上未打开的窗,还有那后墙边椅子上未打开的摇头扇。
老太太有些古怪呀。
他到底是进呢,还是等她同意再进呢?
刘睿宣扭头看了一眼,那十来米外的粉色身影,抬脚走了进去。
“咳咳,”刘睿宣清了清嗓子,微微地咳了两声,“老师,我可以进来嘛?”
说完,又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子。
他此时已经走进了室内,和老太太不到一米,仅仅是一个桌子之隔。
老太太斜了一眼刘睿宣,把老花镜又往鼻梁上推了推,哼了一声:“可以。”
还好!刘睿宣心下一松,看了老太太一眼,扫了一眼桌上的报纸,又把视线移到了那熟悉的药袋上,隐约地看到了那卷起来的钱。
嗯,这次不会错了!果然是他的!
刘睿宣心里一喜,瞬间,又一阵心塞。
二弟,此举究竟是为何?
是增强他的记性力呢?还是是觉得他体质不行,需要健走来增强体质嘛?
“老师,我的医药袋丢了。”刘睿宣毕恭毕敬地说道,“我的药袋里有碘伏,还有感冒灵,还有五十元钱,一张二十的,三张十元的。”
“嗯。”老太太应了一声,扫了刘睿宣一眼,拿起手边的报纸看了起来。
嗯?嗯,是什么意思?
刘睿宣朝那个淡定寡言的老太太看了过去:“老师,这桌上的医药袋,看着好像是我的丢失的,十几分钟前在离开食堂时忘记了拿的。”
“嗯。”老太太应了一声,把手里的报纸翻到了背面。
又嗯?
刘睿宣挑了挑眉,紧握了一下揣在口袋里的拳头,掌心传来的隐痛,让他淡定了下来。
兄友弟恭!不,尊师重道!
刘睿宣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睛,把双手从口袋里掏了出来,很规矩地放在两侧。
一时间,室内静默无语。
只有桌上的小闹钟在滴答滴答地走着。
刘睿宣扭头朝门口看了一眼,眼睛眨了眨,那跟踪女,估计也快要到了吧。
时不我待!
“老师,我刚听我同学说,他看到有人把我的医药袋送到这里来了。”刘睿宣毕恭毕敬地说道。
“嗯。”老太太应了一声,缓缓地转过头来,朝桌上的小闹钟看了一眼,又缓缓地把头别了过去。
还嗯?钟?
这是在提醒他要抓紧时间嘛?
刘睿宣朝老太太扫了一眼,又看了看面前的药医袋:“这桌上的这个,看着,好像是我的。”
“嗯。”老太太应了一声,把手里的报纸翻了一下,“你,是刘睿宣?”
啥?刘睿宣怔了一下,自己的名气有这么大了嘛?
不可能吧?餐位区的那些女生都没有几个人能认识他的。
咳咳,一定是二弟告诉老太太的。
“嗯。”刘睿宣应道,“我是。”
老太太放下手里的报纸,把眼镜拿了下来,朝刘睿宣看了一眼,又朝桌上看了一眼,“在那个本子上登记一下。”
“好的,老师。”刘睿宣立刻应声,抓过桌上的笔,写了起来,“好了,老师。”
“嗯。”老太太扫了一眼,“字不错。”
刘睿宣唇角微弯,那是,他的硬笔书法,当年可是拿过静云市书法比赛第一名的。
“刘,睿,宣。”老太太把本子拿过来看了一眼,扫了一眼刘睿宣,笑了一下,“这名字取得不错。”
啥?这是在夸他嘛?
刘睿宣不由得朝老太太又看了两眼。
他刚才还以为,这是个寡言古怪的老太太呢。
嘿嘿,原来,相处下来还是不错的呢!
“谢谢老师。”刘睿宣笑了起来,指了指桌上的药袋,“那药袋,好像。”
“不是好像,”老太太朝刘睿宣扫了一眼,“本来就是你的。”
嗯?本来就是!
刘睿宣微微地怔了一下,轻眨了一下眼睛,夏阳来得时候特意给老师交过了?
那陌北呢?
是热情相助?还是二弟特意叮嘱的?
二弟,你到底想怎么样?
刘睿宣想起刚才静泊湖畔的相遇,他们一起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了人生哲学,又从人生哲学谈到了诗词歌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