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睿宣转身。
笔直的丁香路,在丁香树的陪伴下,向前延伸着,路的尽头是那弯纤细的月。
空空如也!
一个行人都没有。
夏阳在哪里?左,还是右?
刘睿宣有些不确定往左右两边扫了几眼。
左右两边的丁香树旁,无人!
“大哥?”有声音传来。
谁?夏阳,在哪里?
刘睿宣不自觉地又往前面的路看了过去。
前方的路,很清楚,无人!
一阵暖风拂过。
“大哥,你在看什么?”有声音传了过来。
咳咳,刘睿宣这才反应过来,声音来自于右后方,转过头,迎上陌北那双俊美的笑脸。
原来是陌北的喊他!
刘睿宣扯了扯嘴角,眼角余光扫了一眼欧阳馥浅,扯出一个笑来,“没看什么。”
欧阳馥浅是在逗他玩嘛?
她和颜晶真是半斤对八两!
“你,在找夏阳嘛?”欧阳馥浅的轻笑着问道,语气一顿,又补充了一句,“表弟?”
当然是在找夏阳了。傻!
刘睿宣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嗯,表,表弟?
喊谁呢?
刘睿宣瞟了一眼旁边的欧阳馥浅,迎上她浅笑安然的眼眸。
宁静而美好!
刘睿宣眨了眨眼睛,将视线移开了,假装不在意地看了看头顶的橘黄色的路灯,眼角余光又瞟了一眼欧阳馥浅,又微微地侧过头,越过一众环肥燕瘦的人群,往路口看了又看。
凯玲还在!朱颜还在!
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小欣喜,继而又是一阵莫名的小烦忧。
欧阳馥浅称他为表弟?
表弟?在他记忆里只有一个人好像喊过他表弟的!
那个人也叫欧阳馥浅!
只是,那个记忆里的欧阳馥肤和眼前的这个,真的是同一个人嘛?
刘睿宣收回视线朝欧阳馥香看了过去,浅笑安然,微微地颔首,犹如一株静静绽放的雪莲,只可远观!
这模样,和他记忆里的那个飞扬跋扈的扎着羊角辫的表姐,相去甚远了。
一晃十二年过去了。
而她,居然还记得他!
他,却已经忘记了。
那十二年前的陈年旧事了,那时,他和胡来已经是好朋友了。
那时,他总是一路吆喝着唱着山歌甩着狗尾巴草,一路晃荡到刘家村(其实是小刘家村),然后坐到118号门前的磨石上,透过虚掩的门缝,看着胡来的爹胡闹,在家里耍威风。
然后,泥土石头还有杂草围起来的院子里,传来一阵哭喊阵。
待听到胡闹的哭声后,他便快速地跑到了院墙的左边或右边躲了起来,悄悄地露出半只眼睛,盯着院门前的动静,很快,便看到胡闹骂骂咧咧地推门出去了。
在心里默默地数到一百,听到院子里的声音渐渐消了下去,假装刚到的样子,小跑了两步,跑到院门口,将脑袋探了进去,“阿婶,来来在家嘛?”
“哎,”从里屋传来吴为婶婶的声音,“小睿来了,等一下啊。”
他便很老实地在院门前的磨石上安静地等着,习惯性抬头去看那树枝上的朝阳或是晚霞。
悄悄地在心里想着,为什么,如玉似玉的吴为婶会被那个黑头胡闹欺负呢?
为何,他老子那么怕自己的老娘呢。
想了又想,终于想明白了,他决定要帮帮吴为婶。
胡来揉着红红的眼睛出来的时候,刘睿宣悄悄地把胡来拉到了院外的左边的墙根,小心地凑了过去,轻声地问道,“来来,你知道,你爹为什么总是欺负你娘嘛?”
“因为我娘太美了。”胡来揉着有点红的眼睛,吸了一下鼻子说道,“这村里我娘最好看。”
“嗯。我也觉得婶子好看。”刘睿宣眨巴眨巴了眼睛,“但是,比我娘要差一点。”
“大娘是好看,但是,”胡来顺手揩了一下鼻涕,抹到了左手的泥墙,“大娘,有点凶呀。我还是觉得我娘好看。”
“我娘好看。”“我娘好看。”
两个在院墙外争吵了起来。
直到两个人的头上各挨了一个巴掌,才终止了争吵。
“谁打我?”“你是谁?”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站在他的背后,一脸的鄙视,“两个小鬼,吵什么吵?”
“谁是小鬼?”胡来嚷了一嗓子,“臭丫头片子。”
“哪里来的野丫头。”刘睿宣也不甘示弱地哼一句。
“小鬼,连我都不认识了。”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上前一步,一下子揪住了胡来的耳朵。
“放开放开放开我。”
胡来胡乱地拍打着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的手,却被一把拉住了,头顶上一旋,反手扯到了后背上了。
疼得胡来嗷嗷直叫唤着,眼泪都掉了下来,冲着刘睿宣大喊:快来救我。
刘睿宣一旁看着那个比自己高出一头,手脚麻利的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上前一步,又往后退了两步。
退到第三步的时候,双脚分开,想要摆一个少林拳的下马蹲来,却不想,被脚下的小石子咯了一下,一个脚崴,差点倒了下去。
“咯咯咯。”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瞬间大笑了起来,“小鬼,你就省省吧。”
刘睿宣想了想,收起了脚,站好了,走上前来,对小姑娘礼貌一笑,“大侠小姐姐,我们都是小鬼,不懂事,放过我们吧。”
“算你识相,小鬼。”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把头一歪,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