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泊对面的堤岸上是两排高大的树木,树木边是一条三四米宽的环湖路,再往上,是大片大片的果树林。隔着一个湖泊,依稀能看得出来种着各种果树,果树间还长着半人高的绿植,不知道是冬青还是茶树。
右边的不远处,有人坐在临水的台阶上正钓着鱼,咦,这里还有鱼呢?
一年不曾光顾,已然不复之前光秃秃的一潭死水的模样了,有了壤的区别,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大叔,这里有鱼嘛?”何诗菱走过去,轻声地问道。
垂钓者旁边空空的木桶,难道,这也是只钓心情不钓鱼的人?
“嘘——”那人提了提手中的鱼虾杆,一条大约二十厘米的鲤鱼被拉出来了水面。钓鱼人笑着拿下鱼勾,把鱼又扔回了湖里,大笑着道,“有鱼的,姑娘“。”
“大叔,心情不错。”果然又是一个钓心情的人呀。
“咱们彼此彼此。”钓鱼人笑着回头看了看何诗菱,“这里风景不错,赏心悦目。”
“嗯,风景怡人。”何诗菱微笑着点头,看向钓鱼人,“鱼更怡人。”
“好,一会再钓上来的,就都归你了。”钓鱼人笑着,回过头看向湖面。
“上钩了,又来一条!”很快的,钓鱼人又提上来一条,拿下鱼钩递到何诗菱面前,“归你了,比刚才那条还大些呢。”
何诗菱笑着,提起鱼尾,走到钓鱼人旁边,把鱼放到了湖里。
“这是然的鱼,你就这么放生了?”钓鱼人笑着,他以为她喜欢吃鱼呢。
“想感受一下,大叔的快乐心情。”何诗菱一旁笑着,看着鱼顺着水流游走了,忽然眼睛一亮,“大叔,你是不是喜欢这个鱼的味道的?”
“对了,很喜欢。可惜今,拿错了桶,装不了鱼,只能临渊羡鱼了。”钓鱼人大笑着,也不怕惊动了湖里的鱼。
何诗菱站起来,走上两个台阶,拿过那个木桶,仔细看了一下,先是微微一惊,然后,笑着又放到原处了。这样的桶,确实是装不了鱼的。
桶很,不大,却极其有特色:由参差不齐的八九块木板围成,木板之间的缝隙大不一,木板外围上下各有二条拧在一起的银色铝制的箍条,松松地围了一圈,左右对称的木板上各有一个拎手的孔,上面系着两根拧在一起毛线,格外的不搭,桶底是一块方形的薄薄的复合板,边缘伸出桶板之外,显示出四方的棱角。这桶底完全是形同虚设。
“笑什么呢?”钓鱼人看着何诗菱问道。
“这是做工粗糙,手艺不精,还是独具匠心,故意为之?”
“哈哈哈,”钓鱼人没有回答,哈哈大笑了起来,“这个桶,依你看能装鱼嘛?
“鱼可以装,把拎手毛线解开穿鱼,或者把那个象征性的铝条拿掉一根,挑鱼。”何诗菱笑着道,“只是,这鱼和水就难同时装了。”
“好聪慧的姑娘。”钓鱼人大笑着,“看,水为什么难装了?”
“原因:一、桶板长短不一,这最短的四五厘米,和最长的相差六倍,存水量最高为四五厘米;这装饰性箍条,对桶板没有约束力,纯属装饰;二、桶板之间的缝隙太大,即使箍条箍紧也难以缩,水会流掉;这毛线对于一桶水的重量来,不够结实耐用,水会倒出;最后这个桶底,也是装饰物吧,会浸水滴水,也可能会断裂开。”
钓鱼人很认真地听着,不时地点点头,“有道理,那想装水怎么办呢?”
“每个部分都需要调整。”何诗菱侧头又看了看那个独特的木桶,“要高补短板,箍紧铝条,消除缝隙,换耐用拎手,最后,要换一个结实的桶底。你看呢,大叔?”
“哪个部分最重要最需要调整呢?”钓鱼人又问道。
“当然是——。何诗菱愣了一下,哪个部分最重要?“每个部分都很重要。”
看着眼前这个笑容满面的清癯的钓鱼人,忽然间觉得,这个钓鱼人不单单是喜欢钓这湖里的鱼的吧?
“哈哈哈。好。这个桶送你喽。”钓鱼人笑着,开始收回鱼竿,“装不了鱼,我带回去也累,你就帮我收着吧。”
何诗菱有点不解地看着眼前的人,她要这个桶,又有什么用呢?她又不会木工,她也不爱吃鱼,更何况是这钓鱼用的奇特桶呢?
“这可是我的得意之作。迄今,只送出三个,你是第三个。好好收着吧。”钓鱼人大笑着提着鱼竿往台阶上面的鹅卵石路走去了。
何诗菱拿过那个很奇特的木桶,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翻,发现,最长的桶板上居然写着一行字:扬长避短,发挥特色与优势,成为制高点。
何诗菱转了一下木桶,发现最短的上面也有一行字:良莠不齐时,要先补足短板。
回头看了看,渐渐走远已拐向湖泊外沿环湖路的人。
拿了木桶,又坐回到了台阶上,想起刚才和钓鱼饶对话,何诗菱微蹙了眉头,陷入了思考……
旁边似有还无的垂柳轻轻的随风摇摆着,湖泊外沿的环湖路上不时地有人经过,不远处的草坪上正有人往这里走来。
“爸,你的桶呢?”
一个身形修长,相貌俊朗的男生,看着大约十七八岁,着一件棕色的中长款悠闲呢子大衣,深蓝色牛仔裤,白色的运动鞋。盯着迎面走来的人,那人手里只有一个空鱼竿,没有鱼,也没有了桶。
“送人啦。你怎么来了,楠?”回话的正是刚才和何诗菱讨论鱼和桶的钓鱼人,左右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