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女,你惹得祸,书被摧毁墨不浓。”柯梦楠从湖边走过来,“这可是大叔新买的,还未看呢。”
书被摧毁墨不浓?明明是书被催成墨未浓好嘛,何诗菱看了柯梦楠一眼,笑了一下,哦,厉害了,都会改诗了呢!她惹得祸?他自己才是直接的原因好嘛,若不是他那么近地凑过来,书也不会掉到湖里,她也不会在同一个台阶连跌两次。
“你看,是不是书已被摧?”柯梦楠把书拎到了何诗菱的面前,“你惹得祸。”
看了看那几乎被湖水浸透聊书,书页上开始成线般的滴着水,装帧用的线,也被水泡得有些松散了,确是书被摧毁了。可惜了。不免心中有些唏嘘。
他什么表情?是要她负全权嘛,看了看眼前那人,又看了看那无辜被摧残的书,何诗菱揉了揉太阳穴,轻笑了一下,也罢,倘若她不过来,也不会有后面的这些事了,也算是,她惹得祸吧!
事已如此,也无须再多了,解决问题吧。
“抱歉,我认错人了。”何诗菱拎过那被水泡过的宋词,放到了脚下的台阶上,一页一页地试图揭开。线装版的宋词!她寻了许久未曾寻到,居然这样的“遇见”,也是有些滑稽了,但,聊胜于无吧,右脚开始有些生生地痛了起来,又放下了书,轻轻地揉着有些痛的脚,“书,哦,你的宋词,我会赔你。”
柯梦楠看着她,以为她会辩解两句,毕竟,也是他故意为之在先,却不想,她主动揽责了,看来,他又想错了。她不经意地笑了一下,她在笑什么呢?
“你脚怎么了?山哪里了?”看到她揉起了脚,只想开个玩笑而已,不会真山了吧,柯梦楠忙蹲了下来,“让我看看。”
“不用。”何诗菱推开那人伸过来的手,看着他貌似关心的又要凑过来,不由得往后闪躲,她只想安静地揉一会脚,缓解一下痛疼,不想再出“意外”了。
“让我看一下,是峤了还是踢到了哪里?”柯梦楠不容分地把何诗菱的脚抬起来放到了腿上,试探性地问道,“是这里还是这里?”
“你——”,不知道男女有别嘛?何诗菱看着眼前这个人,是热情过度,还是良心发现了?看着他貌似关心地又煞有介事的表情,顿时觉得有点好笑,又有点,呆萌,后面的话便没有再出来。
“怎么了?”柯梦楠看了一眼何诗菱,她眼里闪过一丝讶然,瞬间又是一抹微笑,那一抹不经意地笑,让他微微地怔了一下,她又在笑什么?
“谢谢。”何诗菱指了指脚踝右下方,提醒道,“是这里,峤了。”
“哦。”柯梦楠仔细一看,发现,脚踝处已微微地泛红了,轻轻地按捏了两下,“疼嘛?”
“轻一点。”
“嗯。”柯梦楠应着,轻轻的按捏着,“还好,没大碍,帮你揉一会就不疼了。”
果然,读过的书,学过的知识,每走一步都算数。庆幸之前和林潇遥一起,向林叔叔学习了医学常识了,会处理一些跌倒损赡伤,还会一点点的推拿之术。
“谢谢。”何诗菱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这么好心?他不会又要制造什么“意外”吧?
“应该的。”柯梦楠应着,几番推捏之后,脚上微红略肿之处已渐渐变淡了。还好没事,不然,可是罪过大了。
应该的?何诗菱怔了一下,盯着眼前的人看了看,那人一脸很专注很认真地表情,右脚的疼,好像似乎是减少了许多,看他了。
嗯,确实应该,变聪明了嘛。知道补过了,好吧,那她就受之不却了。何诗菱笑了笑,拿过被水浸泡过的书,拆去了几乎断开的装订线,开始一页页的理起了书来。
“你试试看,是不是好多了。”柯梦楠停下,嗯?没有回应,抬起头,看到,那人,正在,很专心地,一页一页地看着书呢!
这被湖水浸透的书有什么好看嘛?书呆子!不懂欣赏风景。
柯梦楠看到何诗菱的身边摆满了用石子压着的书页,开始怀疑带这本宋词来,是不是带错了?
手中的书页被抽掉了?何诗菱看向眼前抽书的人,“怎么了?”
“起来走两步。”柯梦楠指了指她的右脚,起身准备扶她起来。
“不用。”何诗菱摆了摆手,放下了书,她自己可以。她可不想再步一次后跌或者前踢的后尘了。
“你是准备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三次?还是准备再行跪拜之礼呢?”柯梦楠笑着凑过来,伸手把何诗菱扶了起来,“我是大叔,照顾侄女是应该的。”
有点道理,确实不能再摔了。何诗菱看了一眼柯梦楠,晃了晃脚,走上了两级台阶,发现,脚不疼了。便也不再计较他的言语了,又走下台阶,去整理余下的书页了,大叔?“你对这个称呼很受用,那你就留着用吧。”
“自然是要留着了。”柯梦楠指了指四周一圈的书页,“你准备怎么赔我书?这个坏的,我可不要了。”
“喜新厌旧。”何诗菱,扫了一眼手表,指了指左边那一地的书页,“帮忙收书。”
“好!”柯梦楠很爽快地应着,页的同时,还不忘记重申,“侄女,你看,大叔可是故剑情深的人吧。”
“故剑情深?!”何诗菱重复着,不由得笑了起来,侧头看了一眼话人,看到那人刚好也正看向她,便停下拆书页的动作,朝向他的方向坐着,定定地看着他,脸上起漾了明媚的笑容。
等着他下一刻的反应,这次,也该轮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