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那么快做什么?”
夏阳跟了过来,朝欧阳馥凑了过去。
“你不是要回校嘛?”欧阳馥浅抬了抬手腕,朝夏阳面前凑了凑,“还有五分钟到六点一刻。”
“然后呢?你还赶时间呀?”
夏阳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一脸的嬉皮笑脸,朝欧阳馥浅的伸过来的手腕看了看,“这手很白呀,就是有点细了,你要吃多点……”
“呵,”欧阳馥浅朝夏阳睃了一眼,缩回手去,“像你一样,吃成猪?”
“哎,言之有理!”
夏阳毫不客气地朗声大笑了起来,“你要是有我一半放得开,吃得下,估计,现在会长到这里了吧?”
比比了自己的下巴。
欧阳馥浅朝夏阳斜了一眼,没作声,独自往前走去了。
长不高,现在算是她的心病了!
想当初,刚认识的时候,夏阳还和她差不多呢,现在,夏阳都比她高出一头了。就连上官云也都比她高出六七厘米了。
一身中性打扮身材颀长的上官云,走在她的身边却总显得比她高出大半头的感觉。
好在,她不胖!
她若是再多吃一些,像夏阳说得那一样,横向发展,那她以后,在上官云面前更显得矮小了!
欧阳馥浅朝前面的路口看了看,径直往前走去了。
夏阳抬手滑了一下眉梢,看着欧阳馥浅前行的背影,嘴角一抹笑意,双手揣兜的也跟了上过来。
“你刚刚看时间,是想做什么?”
夏阳和欧阳馥浅并肩往前走着,朝路上的迎面走过来的人看了看。
看他?还是看他们?
明天,或许,真的会有关于浅浅的新闻在校园里传出来呢。
夏阳扭头朝身后已看得不太清楚的十字路口看了看,昏黄的路灯下,仿佛还有身影在晃动。
这两个蠢到家的狗皮膏药呵!
算了,看在明天上官琛会被八卦“绿”一把的份上,他就放他们两个一马。
不去通知校卫的老大爷了。
早点回去,早点睡觉,明天还要去和赵陌北一起踢足球呢。
哎,赵陌北!
不提那老小子也罢,又是一个犯傻找不到边际的孩子呵!
要不然,现在好歹也是和同校了吧?
在赵陌北的心里,他没有小赵同学的初恋重要。
好吧,如果以后可以,他也会让赵陌北见识一下,哦不,尝试一下,这种重色轻友的滋味的!
哼!!
朱颜呵!
看着昏黄的路灯,夏阳不由得朝头顶的星空看了看。
“你看,这星星多美丽,像你的眼睛一样呢。”
穿过头顶的夜空,越过那闪烁的星星,他似乎又听到了那个清脆的声音,她笑着对他说,他的眼睛像星星。
一转眼,都十年看过去了。
一转身,都分开六年了!
哎!
夏阳收回视线,朝欧阳馥浅看了看,现在的“她”也和眼前的浅浅一样嘛?
也和眼前的浅浅惦记着那个藏在回忆深处的丑小子一样,惦记着他嘛?
他忽间没了自信了。
他是当年还未来得及和“她””说一声“再见”的那一个!那以后,便一别多年!
等到他可以独自一个人回去的时候,“她”却搬家了!
仿佛只是一个转身的距离,他和朱颜,便由当初的朝夕相处,到再也不见了。
因为浅浅的忽然出现,刘睿宣的情诗写了一篇又一篇;因为他的忽然离开,朱颜的散文写了一篇又一篇。
他忽然想知道,如果两站之隔的丑小子刘睿宣知道了,那个一直牵挂着却寻不到踪迹的欧阳馥浅就在他的身边,他会如何?
或者是说,他想从那个丑小子的浅浅的相认上,推断朱颜见到他时的情形。
又或者说,现在的他,没有勇气,也没有胆量出现在朱颜的视线里。
毕竟,现在的他,是夏阳,而不是童年的那个“萧然”了。
好复杂!
夏阳微微扯了扯嘴角,浅浅说她不是欧阳馥浅,但是,两个狗皮膏药,还有一群她身边的伙伴都说她是。
那么,那个丑小子便自然而然的有了一群可以佐证的人,这个美到极致,清冷到冰点的女孩,就是那个丑小子最惦记的人!
那么,他呢?
谁又能替他给朱颜佐证,现在的夏阳,就是童年的那个“萧然”呢?谁又可以为替他解释,当年的不辞而别,并非他的意愿,而是远在静云的爸妈强求的呢!
说是为了他的未来着想,他应该回到静云去读书了,接受最好的教育。
他反驳也抗议,最好的教育?那只是他们眼里的学校教育而已。他们早已把最好的教育丢掉了。对孩子最好的教育是陪伴呵!
他一个人在外婆家呆了整整一个童年呵!
从他记事起,他的生活里便没有爸妈,只有年迈的外婆和姥爷。
三岁懵懂的他,随着村里的小伙伴喊外婆为妈妈,外婆笑着把他搂进了怀里,说小然真厉害,都会喊妈妈了。
他张开小手朝姥爷奔了过去:“爸爸”
一旁的姥爷却本了脸,把脸一黑,教训他说,谁是你爸呀,我是你爷爷!
说完,黑着脸走出去了。
他吓得哇得一声哭了起来。
那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一条大黑狗在追着他,他却怎么也跑不开,一不小摔了一跤,然后,黑狗扑上来,咬住了他的腿。
他吓哭了。
醒了,哭着找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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