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掩去了刚刚的光芒万丈,沉沉的仿佛要坠下来,压抑得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悄悄的,淡漠的风凌厉地地穿梭着,院子里的树被吹得呼呼作响。
紫兰提着刚收进来的衣服进屋,抬眼见卫锦云依旧坐在软榻上看影煞门近日传来的消息,拢了拢手里的衣服递给知书,悄声道,“天暗下来了,又起了风,等会儿怕是就会有场大雨,香巧出去这么久怎么还没有回来?”
知书抬头看了看外面,又看了看卫锦云,撇了撇嘴,压低声音恶狠狠道,“忘恩负义的东西不回来更好,竟然肖想秀的人,死了才干净。”
紫兰一听,惊得睁大眼睛,“什么,韩世子她也敢想,”随即又一想,嘲讽道,“想了也没用,韩世子只能是我们秀的。”
“什么是我的?”卫锦云将手里的日扎放下,起身伸了个懒腰。
“韩世子,”紫兰知书异口同声。
“嘿,我这是把他给怎么着了,让你们都觉得他成了我的。”卫锦云秀眉一挑,邪邪道,“难不成他私下许了你们夜南和夜北俩小子?”
“韩世子许了紫兰姐姐他们没有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秀说过做人要负责。”知画笑嘻嘻的挑帘进来,慢悠悠道。
卫锦云凤眼眯起,揉了揉紧蹙的眉心,“你这丫头的话,我怎么越听越糊涂。”
“好妹妹,快说说,从莫棋那里弄来了什么内幕消息。”紫兰、知书赶紧上前,一人一边挽着知画,椅道。
知画小脸一红,嗔怒道,“什么莫棋啊,是莫琴姐姐告诉我的,秀小时候可英勇了,亲了韩世子还不够,直接把韩世子给睡了。”
“啊,秀,真是巾帼不让须眉。”紫兰,知书抬眼了然地看着卫锦云,清秀的小脸一脸崇拜。
卫锦云满头黑线,轻叹一口气,暗道,韩瑾倾,还我的清誉啊。
话说当年璃王生辰,恰逢挑花开的正盛,四岁的卫锦云想着爬上墙去给璃王摘一束,可是手伸了再伸,依旧够不着。
恰巧墙下走来一个小美男,卫锦云灵机一动,晃着两条小腿坐上墙头,冲着墙下眯眯一笑,甜甜喊道,“哥哥,可以帮我摘树顶上面那枝桃花吗?”
半响,小美男依旧站在墙下望着她,不动声色,卫锦云顿时有些生气,撸了撸嘴,嘀咕道,“长得好看还这么臭屁。哼,不愿意我自己摘。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花花,本秀来也。”
随即,卫锦云小心翼翼的起身,缓缓踮起脚尖,继续伸手去采那枝开桃花。突然,脚下一滑,伴随‘啊’的一声,卫锦云华丽丽的摔下墙头,小美男也迎着她的初吻倒地。
卫锦云闭着眼趴在小美男身上,嘴唇触到一片柔软,舔了一下,甜甜的,滑滑的还伴着凉,好像果冻,不禁砸了砸嘴张口就咬。
这时,小美男‘嘶’了一声,乌黑深邃的双眸泛起笑意,抿了抿嘴,淡淡开口,“云儿妹妹,亲了人家就得负责哦。”
“谁说的,谁看见我亲你了。”卫锦云顿时清醒,纵身爬起来就想跑。
小美男拉住卫锦云的小手,指了指身后闻声赶来的一群下人。“他们都看到了。”又抹了抹嘴,指着泛红的嘴唇,上面还印着几颗牙印,“这是证据。”
卫锦云顿时就想一板砖拍死他,然后,小美男真的倒了,而她手里刚好拿着一块板砖…。
然后,小美男顺理成章的赖在府里养伤,顺理成章的赖进了她的院子,霸占了她的床。
然后的有一天早上,苏嬷嬷就看见卫锦云扑着小美男睡着了,据说当时小美男胸前还有一抹类似口水的可疑水渍。
然后,璃王府就有了一个专属小美男的流云院。
再然后,小美男就长成了现在这妖孽般雌雄难辨的韩瑾倾。
“那些都是误会,误会。”此时的卫锦云想到当年的糗事,面上一囧,满头黑线瞬间变成了黑瀑布。其实她到现在也没弄明白,当年那块板砖是怎么在自己手上的,韩瑾倾那无赖又是怎么就受伤倒地的。
突然,纱窗一晃,黑影闪过,莫琴出现在房中。
知书、知画、紫兰相视一眼,快步走到门口,守着外面。
“云主,影煞门刚刚得到消息,太后旧疾引发心疾,命在旦夕,皇帝震怒,太医院束手无策,院首举荐您前去诊治,此刻皇帝已派人前来请你入宫就诊。云主,您还是早做准备。”莫琴缓缓上前一步,躬身不紧不慢道。
“这事我知道了。”卫锦云抬眸看着面前一身黑衣的莫琴,凤眼眯起,呵呵一笑,清凉开口,“莫琴,我突然发现江湖的八卦操守你做的很好,不如明日就改行去浴!
莫琴看着卫锦云明媚的小脸,如芒刺背,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只怪自己当时嘴快,掉以轻心被知画套了话,“云主,属下突然想起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做,先行告退。”
言罢,黑影再次闪过,原地不见了莫琴的身影。
“哼,小丫头片子,屁股着了火啊跑这么快,背后道人是非也没见你脑袋这么灵光。”卫锦云挑了挑唇,对着紫兰道,“等会儿我走了,卫青莲醒来要是找你们麻烦,你就把我的朱姑娘放出来溜溜,养了这么久都长胖了,该让她减减肥。至于秋侧妃,早上那点药也能让她睡到明日午时,你们就不用担心了。”
这时,窗外已电闪雷鸣,下起了倾盆大雨,打在树叶花草上啪啪直响。
苏嬷嬷打着油纸伞,后面跟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