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你管的太宽了,”江越辰缓缓的背过身去。
黑衣男人闻言,身子一僵,怔怔地抬起头来看着面前少年宽阔的背影,神色微微有些恍惚。
恍然间,才发现原来那个依赖着自己的孩子早已长大,现在的他已经长成了一个睥睨天下的男人,黑衣男人眼中一抹情绪浮现,似喜似忧,眸底也有些湿润,忽而欣慰一叹。
“属下告退。”
话落,黑衣男人消失不见;一阵风起,带走了黑衣男人来过的痕迹。
江越辰静静地站在窗边,将整个身子置于微凉的风中,任风一阵阵吹起发丝连带着衣袍翩翩起舞,静静的一言不发;抬眸望向远处迷迷蒙蒙的山峦林樟,思绪飘飞。
渐暗的暮色里,身影合着屋子里的暗沉,渐渐与周围融为一体,带着夜晚特有的微凉的湿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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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寂凉如水,静谧飘渺。
出云阁里,灯火通明。
床上,卫锦云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下,随即缓缓睁开双眼,入眼一片茫然。伸手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神色慵懒的扫了眼屋内。
“醒了?”
软榻上,韩瑾倾支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看着床上刚醒来的女子,见她眉宇间迷蒙中带着点娇憨,一颦一笑时不经意流露出一丝天然的媚态来。
韩瑾倾勾了勾嘴角,俊美无俦的脸上勾勒出一抹邪魅,而后低低地笑了出来,“心疼人也有能心疼得睡着的,云儿,你真让我哭笑不得,亏我着抱你回来时也没醒,只是可怜了我那身上好的天蚕雪丝长袍,千金一匹都被你当成了抹脸的帕子……”
“那东西悦来布庄有两匹,明儿送你一件,说不得还得给我抹脸。”
卫锦云眨了眨眼,眸底瞬间清明一片,在脑子里将那段调侃自动过滤掉,她突然笑了笑,拿了件衣衫披在身上,起身唤了声‘知书’。
轻移莲步上前走到窗边,轻轻推开窗子,见窗外一片漆黑,秋菊院的长廊上淡淡的映出几盏灯火,夜色里忽明忽暗。
卫锦云眸光微闪,转眸望着灯火通明的馨云院,忽而懒懒的伸了个懒腰,“还真是困了,竟然一觉睡到天黑。”
“秀,你醒啦,饿了吗?奴婢给你传膳。”知画跟在知书身后,一进门便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卫锦云点了点头,转身走到妆奁前坐下,为自己简简单单挽了个发式,又撇了眼软榻上换了身干净长袍的男子,附耳与知画低声吩咐了几句。
伸手接过知书递过来的紫玉发簪,卫锦云微愣,突然想起碎在皇宫里的那只白玉发簪,蹙着眉将紫玉发簪插在发髻里,开口问道:“皇宫里面可有什么消息传出来?”
“回秀,有。”知书垂首,将莫琴送来的消息一一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缓缓道出:
“傍晚时分太子妃去了,生下的那个孩子如今也奄奄一息,不知道能不能活成,已经被夏嬷嬷抱了去皇后娘娘身边养着;下午宫里就传来消息,说皇上醒了,明日早朝一切照旧,太子妃的丧礼因在太后寿月里,所以一切从简。”
“可怜了那个孩子,不过在皇后那也好过在太子府。恩,叶丞相府有什么动静?”卫锦云叹了口气,走到一旁的梳洗台上,鞠了一捧水轻轻拍打在脸上。
这时,紫兰端着漱口水走了进来,对着韩瑾倾方向淡淡屈身施了一礼,起身对着卫锦云说道:“秀说的是呢,那孩子早产,听说一直不哭不闹乖巧的很。如今没了娘想着也让人怪心疼的。”
知书闻言皱了皱眉,双眸冷冷淡淡,一边将手里的帕子递给卫锦云,一边接着说道:“丞相府自下午便一直很安静,太子妃去了,丞相后院也没听到哭声,今儿整个丞相府天色一暗便早早熄了灯,如今整个府邸静谧的连狗吠声都没有。”
“哦?”卫锦云擦脸的手一顿,继而淡淡挑眉,轻嗤一声,嘴角露出一抹了然的笑来。
“这怎么可能,”知画指挥着婆子摆好饭菜,闻言随意的接过话来,嘀咕道。
抬眸,见众人都望着她,伸手,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额头,“丞相府那么大一座府邸,怎么可能连狗吠的声音都没有,说不定是莫琴姐姐探错了,奴婢记得丞相府那条街还有个前朝王爷的府邸一直空着,莫琴姐姐可能探那去了。”
言罢,哈哈一笑。
“京城就这么大快地方,莫琴闭着眼也能摸对,你认为她能走错地方?”紫兰翻了个白眼,伸手敲了下知画的头。
“那为什么连狗吠声都没有,也太反常了”,知画嘟着嘴,摸了摸被敲的小脑袋,嘀咕道。
“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时韩瑾倾低沉慵懒的声音响起。
“有妖怪?”知画闻言,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紧张兮兮的扫视了一遍屋子,紫兰、知书有些窘迫的扶着额头,想着这丫头能不能关键时候不犯二。
韩瑾倾不语,双眸略带笑意,想着知画这么个逗乐的丫头,脑袋明显得少根筋,难为莫棋那个闷葫芦喜欢,随即戏谑得看了眼绷着脸忍住笑的卫锦云,起身缓步走到桌前,神色淡淡的坐下,将面前的清蒸鲫鱼小心翼翼剃了鱼刺,夹起一块放到卫锦云碗里,动作如行云流水,优雅自若。
随后淡笑着扫了眼三个丫头,继续说道:“你家秀说不定早就有了想法,如今这般只怕早预料之中。”
“是吧,云儿?”说完,韩瑾倾挑着眉抬了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