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骨玉颜、美眷如花,倾了刹那,又惊艳了谁的年华。
“白晗允,你到底是谁?”卫锦云见此,并没有时下女子的面红羞怯,依旧面色淡淡,不动声色饮茶。
韩瑾倾邪魅勾唇,意味不明的余光扫过痴痴柔然的白晗允,眸中暗茫悄然划过,指尖肆意无意的一下下轻轻敲打着打茶杯,发出蹬蹬的脆响。
白晗允垂目,一瞬间将眼里的痴然隐下,又换上先前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仿佛刚刚那个出神的人不是他;骨节修长的大手端起面前的茶杯,轻磕茶盏抿了一小口,淡淡蹙眉,神情间优雅自若,清贵不矜。
抬眸,不紧不慢地开口,“抱歉,被娘子的美貌惊艳到了,以至于娘子刚刚说什么也没听清楚,可否请娘子再说一遍?”
一番从善如流的动作如天生般刻入骨髓,谦而不卑的姿态出现在白晗允的身上竟然不嫌突兀,似乎他本该如此。
白晗允到底是谁?若说第一次遇见是意外,那么第二次呢?犹记太后的寿宴那次,那番肆意她可是记忆犹新;如此,今晚之事只怕也有蹊跷,卫锦云眯了眯眼,眸光微缩,一瞬间百转思绪自心头划过。
“没什么,想着夜深露重,两位也该起身移驾,至于走哪,自然是打哪来回哪去,两位,请吧。”卫锦云掩下眼底的思绪,淡淡起身微微一笑,做了个送客的姿势。
韩瑾倾点了点头,虽说今日还想再亲近亲近云儿,但现在显然不是时机,有这么大一个发光发亮的电灯泡杵着,实在碍眼,还是尽早灭掉的好。
韩瑾倾微微一笑,抬步走到门边见白晗允依旧纹丝不动的坐着,不禁挑了挑眉,双眸暗色如临渊,几乎看不清眸底,半倚着身子,邪魅的看着卫锦云。
卫锦云心底有些烦躁,自白晗允出现,千百思绪就如一团乱麻缠绕在心底。
她需要时间冷静的分析时局,如今天元帝已是秋后蚂蚱,虽说蹦跶不了几天,但必会垂死挣扎一番,弄些幺蛾子出来也不稀奇;其他两国使臣还没离开,想来他必定是想在上面做些手脚,对付璃王府和韩王府的动作势必也会加快,而暗杀自己的幕后主使也没有查出来;如此,形势势必会越来越不利于自己,此时白晗允又出现在自己身边,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面前就像有一盘生死棋局等着自己落子,而操纵着这么多人前仆后继充当棋子的棋手却不知是谁,卫锦云顿时有些颓废,重生以来第一次有一种无力感袭遍她的四肢百骸,无形中,一张大网正向自己慢慢收紧。
卫锦云沉下脸来,冷冷的催促了一句。
“白公子,你该走了。”
“没地方去,”白晗允无赖的摊了摊手,一副你赶我也没用的表情。
“是吗?”卫锦云淡淡勾唇,似笑非笑,“不错,白公子就再去当两天值吧。正巧小梅也想白公子,前一阵子还拖莫琴向我打听你来着,想来是白公子风采万千,在当值区区一天就将我最得力的女护院的魂儿给勾走了。如此,白公子不妨去宿下,一解小梅的相思之苦,小梅又有高床暖枕,也不缺香软如玉的姑娘。”
“哦?本世子竟然不知白公子在当值,果然高雅生趣,好职业”,韩瑾倾闻言,明眸微动,笑的愈发邪肆,嘴角噙起一弯戏谑,清冽的声音带着挑人心弦的魅惑,“小梅那丫头也不错,很适合你。”
“你敢?你这女人……”,白晗允咬牙切齿的怒瞪这面前女子,眼底的怒火噌噌直冒,恨不得将她燃烧殆尽。
卫锦云微微敛起勾起的唇角,华色精妙唇抿成一条直线,侧过冷眸,无视白晗允眼底的怒火,冷清的音色,唤道:
“莫棋,传信与小梅吧,就是我放她一天的假,白公子今夜要来看她,让她整理好妆容,特别是她那粗狂的一字眉,还有腿上黑黝黝的汗毛一定要修剪干净。*一刻固然重要,但也得给我注意些,莫要一个劲的使蛮力,粗手粗脚得弄伤了美人的脸蛋,我还要用它来招揽客人。”
白晗允腾的一下起身,脑子里一会儿是将他绑到接客时的惨痛回忆,一会儿又是那个比男人还壮实的女人对着他流口水的样子,两幅画面不同的闪现,生生惊得他打了个寒颤。
抬头,狠狠的剜了她两眼,这个女人,真想将她生吞活剥了看看,看她到底是不是人,怎么长着这么一副蛇蝎心肠,想起第一次见她便是漫不经心的割人舌头,挖人眼珠。
顿时,额上青筋直冒,半响,自牙缝里挤出三个字,“算你狠。”
言罢,冷冷一哼,抬步跟着韩瑾倾身后,拂袖而去。
卫锦云淡淡转了个身,一手轻轻拂过衣袖里的皱褶,弹指间,一抹烟尘自衣袖飘出,还不待看清便落在白晗允的脚后跟上,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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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早,一则则消息,纷沓而至,自红墙绿瓦的皇宫里传了出来,传进出云阁。
太子妃殁,三日后葬于皇陵,举国着浅色灰衣素食一日;慈宁宫里太后闻之一病不起,六宫之权交由皇后与淑妃协理,随后下令放出三千宫女为太后祈福;封叶丞相府嫡二秀叶佳为敏德郡主,赐婚与平安侯府蓄爷,吉时定在十日后,为太后冲喜。
另一方,朝堂上同样热火朝天,天元帝三日后移驾护国寺,亲自为太后祈福,命太子卫天佑监国;战神璃王以璃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