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个跳梁小丑,也敢学别人逞威风!”
年轻公子却并没有惧怕,反倒是冷哼一声,目光非常不屑地扫了过来。
“兄弟们,给我教训教训他!”
褐黄色衣衫的男子一挥后,那几个人便一起扑了上去,年轻公子冷笑一声迎了上去,他并没有拔出腰间长剑,不过唰唰几下用剑柄便将那几人给打趴下了,手腕挽了一朵剑花,夹杂着犀利的冷风向前一送,竟然就直直地点在了那褐黄衣男子的门牙上。
场面一时之间有些诡异的安静,片刻之后才听到褐黄衣男子一声惨嚎,他一手捂嘴倒退几步,再翻掌一看,手掌心上赫然是两颗带血的门牙,他再一呲牙,那漏风的门牙露在众人眼中是无比地滑稽,堂下立时便是一阵轰堂大笑。
“你……你给我等着!”
褐黄衣男子惊怒交加,看向年轻公子的眼神无比怨毒,因为少了两颗门牙,连说话都有些吐词不清了,堂下的笑声顿时更大了。
掌柜的这时才上来打圆场,几个被打翻在地的人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年轻公子,却只敢在心头咒骂着,带着一腔怨恨相互搀扶着一瘸一拐地离开了客栈。
年轻公子扶起了倒地的少女,又好言安慰了一番,堂下这才响起了如雷的掌声,更有人吹起了口哨,显然是对年轻公子这番仗义相助行为的赞扬与激赏。
林桃看了也不由快慰地抚了抚胸口,面上难掩激动,“还好有这位公子出手相助,不然那姑娘铁定是惨了。”
“那可不是位公子。”
季重莲笑着摇了摇头,转头看向采秋,“你看出来了吗?”
采秋抿唇一笑,“那位姑娘真是好身手!”
林桃一怔,顿时有些傻眼了,又不可置信地转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公子……是个姑娘?不会吧?”
“有什么不会的,一个女子出门在外作男装打扮也便利,若不是咱们人太多,也可以这般行事。”
季重莲笑着拂了拂衣袖,转身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刚才的确是好险,那位姑娘虽然出手相助帮了这对父女,但接下来会怎么样,倒当真是不好说了。
安叶给了赏钱后便转了回来,林桃巴巴地凑了上去,眨眼道:“安叶,你看出什么没?”
“什么?”安叶瞥了林桃一眼,不以为意地说道:“是说那位公子女扮男装吗?”
安叶从前出任务的时候也经常女扮男装,所以看穿那年轻公子的装扮并不困难,且女人的身形和男人并不相同,仔细看还是能够分辨出来的。
“你们竟然都看出来了,我得有多笨啊!”
林桃闷闷不乐地踱到角落里,暗自反省心伤去了。
采秋捂着唇笑,连安叶都弯起了嘴角,季重莲笑着摇了摇头,转头问安叶,“那两父女有没有说什么?”
“说了。”
安叶神情一敛,点头道:“除了向那位姑娘道谢外,便是劝她尽快离开这里,他们父女也要趁夜走了,好像遇到的这拨人是镇上有名的地痞流氓,谁也不愿意去招惹,这些人可是什么下作招数都使得出来的……不过那位姑娘并没有听进去,我看着她找掌柜的投店了。”
季重莲点了点头,沉思了一阵后,才道:“咱们今夜就在这里歇息,安叶多留个心眼,若是那位姑娘有什么事,你能帮就帮她一把。”
“是。”
安叶恭敬地应了一声,抬头与季重莲对视一眼,俩人心中都有了相同的感觉,看那褐黄衣男子离去时怨毒的眼神便能猜到他不会这般容易就罢手,今晚或许还有得瞧。
*
是夜,风声吹得树叶沙沙作响,越往北走,这气候越是干燥,远没有南方的温润和潮湿,听说这个镇子已经两个月没有下过雨水了。
季重莲梳洗之后,在脸上抹了茉莉花香味的面脂膏,这才觉得紧绷的皮肤稍稍缓和了一些。
采秋在一旁收着妆奁的盒子,放进去最后一把坠着流苏的黄铜靶镜,这才转头道:“太太,怪不得人说北地的姑娘皮肤没有南方的好,婢子走这一趟远门才是深有感触。”
南方的姑娘若风扶柳玲珑娇小,那一把江南烟雨得养出多少细皮嫩肉的美人,而北地则是不同,气候干燥且少雨,人的皮肤都觉得紧绷绷的,少了湿润的空气那自然就显得粗老得多。
季重莲点了点头,深以为然,“所以这一路大家都要好好保养着皮肤,将来到了梁城也别替我省着,女人就这几年的青春,我可不想咱们再回到南方时被人说老了十岁不止。”
采秋“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太太天生丽质,怎么样也不会显老的。”
季重莲呵呵一笑,奉承的话谁都爱听,“那只是说说,谁会不老啊,那不得成妖怪了!”
“就算是妖怪,那也是只美丽的妖怪!”
采秋笑着眨了眨眼,季重莲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丫头嘴巴就是甜,怎么样都能给掰出朵花来。
林桃正在收拾季重莲沐浴后换下的衣物,人站在隔扇里听得不是很清楚,不由探头出来问了一句,“什么妖怪,哪里有妖怪?”
季重莲与采秋对视一眼,笑得乐不可支,果然带上林桃还是有种种好处的,没心没肺,吃饱能睡。
春华的性子也活泼,但人却是比林桃精明多了,太精明的人也不是不好,只是精明了为自己打算得就多了,季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