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来了!”浣紫见到季重莲顿时觉得松了一口气。
霜姐儿赶忙从智哥儿背上滑了下来,乖乖地将手背到了身后,笑mī_mī地看向季重莲,“娘,我什么都没做!”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季重莲哭笑不得。
智哥儿也跟着摇脑袋,表情很是认真可爱,“五姨母,我在和表妹玩,她没有欺负我!”
“智哥儿是个好哥哥!”
季重莲笑着摸了摸智哥儿的脑袋,目光又转向了调皮的霜姐儿,“你师傅人呢?”
这就是不会怪罪她了,霜姐儿笑着吐了吐舌,蹦到了季重莲跟前,“师傅去后院给我钉木桩了,说是午休起来后教我站桩呢!”
季重莲点了点头,又向浣紫问道:“筝姐儿与元哥儿是不是去睡了?”
浣紫点头道:“筝姐儿与元哥儿刚开始还在这里玩了一会儿,后面有些熬不住了,奶娘抱着他们刚去睡。”
“好,带着这两个小家伙也过去吧!”
季重莲捏了捏霜姐儿的小脸蛋,叮嘱道:“好好睡觉,别再欺负你表哥!”
“我真没有欺负他!”
霜姐儿瘪了瘪嘴,目光可怜兮兮地转向了智哥儿。
智哥儿有些心急地向季重莲解释道:“真没有五姨母,表妹对我可好了,我也喜欢和她玩!”
季重莲笑着拍了拍智哥儿的肩头,将俩人交给浣紫和琉璃,这才转向了茵姐儿,笑着问道:“茵姐儿也去睡一会?”
谁知茵姐儿却是摇了摇头,上前主动牵了季重莲的手道:“我睡不着,想去前面看堂会,五姨母带我去吧!”
“你倒是听得懂?”
季重莲微微有些诧异,这些戏文唱腔听起来有些拗口费劲,直到今天她还无法将它和电影联系起来,这个时候的娱乐方式自然不能和她那个时代相比的。
茵姐儿微微红了脸,“听不太懂,不过我看他们咿咿呀呀唱得挺好听的,在郡王府的时候,祖母就喜欢听堂会,我常陪在一旁听得也多了。”
季重莲笑着点了点头,“好,那五姨母这就带你过去。”
茵姐儿偏头看向季重莲,有些羞涩地笑了笑,“五姨母,我觉得表妹真幸福!”
“为什么?”季重莲微微挑高了眉。
“因为她有你这样一个疼爱她的娘亲!”茵姐儿满脸地羡慕,“刚才霜姐儿主动要和智哥儿玩骑马的,但智哥儿也喜欢和她一起玩,我就是怕他们摔着……在郡王府里我就不敢和弟弟这样玩。”
“傻孩子!”
季重莲笑着揉了揉茵姐儿的额发,“你和你娘若是在上京城呆得久,五姨母经常过来玩,智哥儿他们也不会那么快离开,你们几个孩子在一起也好认个熟!”
将来分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相会,恐怕到时候分别之时霜姐儿又要对着智哥儿哭鼻子了。
茵姐儿重重地点了点头,唇角的笑容缓缓扩大,在上京城呆的这段日子是她最开心的日子,相信就算回到了郡王府后她也会常常想念在这里的时光。
东升西落,太阳的余辉渐渐黯淡了下来,季宅里的灯笼陆续被人给点亮,前来道贺的亲朋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只有些桌面还坐着零落的几个人。
沈家两位舅舅吃过席后半晌午便来向季崇宇辞行了,他们不能久待,还要赶回广陵去。
季崇宇又让人知会了季重莲,两姐弟一起将沈家舅舅给送出了城去。
眼下季明宣还留在这里招呼着最后的几个客人,相信明日来吃席的人也不少。
季崇宇嘱咐交待了几句,这便扶着曲尧的手向上房而去。
他的酒量算不得好,但也不差,今日喝得还行吧,也许心里有个执念,所以他一直坚持着不醉。
临到了上房的苑子,季崇宇脚步微顿,在领口嗅了嗅顿时皱了眉,“这一身的酒气,先扶我去书房那厢洗漱好换身衣服再回上房。”
“是。”
曲尧笑着应了一声,扶着季崇宇转身向另一个回廊走去。
这新规划的季宅也是个五进的大宅,内宅从第三进开始,中间有个大花园与外院分隔开来,上房在第五进,有五间正屋连着左右各两间的倒座房,经过穿堂踏上抄手游廊又连接着左右各三间厢房,背后还有两个小跨院连着一个后花园。
第四进被季崇宇做了内书房,在敏福郡主还没嫁过来时他也常常在第四进的屋里头歇息,那里的书房连着他的卧房,还有客备的厢房,也有净房,一应用具设备也是齐全的。
一番洗漱下来季崇宇已是清醒了不少,换了身紫色的家居袍子,长发绞干了松松地在头顶用发簪挽了个髻,在穿衣镜前照了照,自觉满意地点了点头。
曲尧便在一旁笑道:“郡马这模样已是玉树临风,郡主不喜欢才怪呢!”
季崇宇看了曲尧一眼,“你这猴儿倒是会贫嘴!”
“小的是实话实说嘛!”
曲尧挠了挠脑袋,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时候不早了,郡马还是快过去吧!”
季崇宇点了点头,出了房门,大步向着上房而去,今晚是他的洞房花烛夜,他怎么会让新娘一人独守空闺呢?
上房这厢敏福郡主也早已经换下了那身厚重的凤冠霞帔,让丫环细细收好了,又洗漱了一番,换上了一身大红色的绫缎长裙,坐在镜台间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自己的长发,但显然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
两个丫相视一笑,便听见外面有小丫环禀